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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道不需要回报?” 陆良对她好,细心呵护,不曾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报。是,是,人是自私的,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可她同样自私,只不过自私的方向不是宣文汀,她厌恶憎恨的方向是宣文汀,令他的付出全变成她憎恨的催化剂。 宣文汀这样的自私的人,当然讲不出自己不需要回报这种漂亮哄人的话。 阿粒瞄了眼身后的佛像,笑了笑,“我没动你手机,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哦,我倒是动了你这里的保险柜,拿了一万。” 宣文汀厉声问她拿一万做乜? 阿粒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坐下,点起一支烟,经过自己的唇间,然后送进他嘴里,笑着跟他解释自己所花的钱,用在谁身上,前日是某银行新来的年轻经理,昨日是某位男明星,今日还未来得及约会的…… “你老了,假如三年后你死了,我怎么办?”她忽然问。 宣文汀望着她,好久后,他说:“我在银行存了一笔钱,留给你。” “你这么快就定好遗嘱?你留我多少遗产?够不够我花到老?” “你唔好气我,气我头疼发作,气死我,你一分好处都冇啊。” 阿粒一听,微微笑,好心帮他按揉xue位,“你给我留的东西,放银行,我不知道密码,假如你明日横死,我怎么办?” “你放心,我有律师,我若真死,律师也会安排好一切。你不要气我,我随时会更改遗嘱。” 哄好他后,阿粒将律师与遗嘱以及佛像一事告诉阿棠,让他告知陆钦南。 ☆、085 他们相互无言将近半个钟头, 她眼睛都瞪到酸,脾气被折磨, 似一拳打在一团糟的棉花团上, 毫无意义。 她撬不开程宇年的嘴,不能明白程宇年到底是处于什么角色, 坏人好人?分辨不清,她要的答案被他一声又一声令人暴躁的“对唔住”堵到要人发疯。 叼!又是对唔住?! 钟霓被气到,抬脚踹病床, 一张病床被踹到晃动,程宇年被吓到,微怔,片刻不足,偷偷摁响床铃, 不过一会, 护士小姐如电影紧急关头, 终于出场拯救他。 他佯装虚弱,护士检查他伤势,温柔问他有无好好用药, 他摇摇头,目光发虚地看向靠墙而立的暴躁Madam。 护士检查他桌上的药瓶, 讲:“再拿一些药, 你可以回家休息。” 程宇年正要反驳时,钟霓眼睛一瞪,他收声不敢言。趁钟霓随护士去拿药时, 他总算找到机会可以自己离开医院。 在钟霓面前,他没把握真的做到什么话都不讲,彼此认识好久,她了解他,只需耍耍小技巧,找到他弱点,攻击一番后,他一定什么都讲出口。 逃避是减少伤害的最保守的方法。 可惜,对方是Madam钟,警校优秀生,他算乜呀,警校男生众多,各方比较下来,他连Madam钟总数成绩的尾巴都够不着,只道德作业被长官夸赞最优秀,如今再看,好讽刺,他竟连道德作业都比不上被长官评为道德作业最差的Madam钟。 他走出医院不到半条街,便发现钟霓在后面跟着他,昔日自信的眼神彻底失去,连同他昔日高尚的道德心都失去。 警校有一次放假,他们天真以为真是放假,七八人约好一起去娱乐场所狂欢。不想长官早就安排好任务,给他们制造困难,要他们解决困难,从中检查他们每人优缺点。 有人被欺负,心地善良的程宇年总会帮忙,钟霓总会无视,“个大男人被欺负,有能力还手,点解不还手啊?这是他的问题,做乜要帮忙啊?” 长官听到她讲这样的话,那一月,她所有成绩都被取消,无奈,除道德作业,她的确好优秀,可以做警察,却不可以如她所愿做女警司啊。 明明一同毕业,他是督察,她是普通警员。 明明,她的道德比他更坚定……至少,她的道德观是定在有罪无罪论上,从未改过。 程宇年茫茫然地看向正走来的钟霓,她拎着白色药袋扔到他身上,恶声恶气的,“跑啊,怎么不跑了?” 钟霓不能理解他,一个答案而已,是好是坏,她都可以接受。 十三岁起做同学,十四岁真正认识做朋友,十八岁一同入警校,而后一起在重案组工作,做朋友做到这份,都不可以给予对方信任吗? 做人嘛,讲复杂好复杂,讲简单又好简单。 90年代,香港股市迎来繁荣发展期,经济一夜之间可一路高歌,亦可一夜间跌入谷底。程宇年的父亲做楼市,心生炒股想法,起初只是想法,而后花了不到半月时间破产。 朗聿凡掌握程宇年家庭背景,轻而易举收买无路可走的一家人人心。 程宇年仍记得朗聿凡当时讲的话: “做差佬有乜用啊?几多薪水啊?点救你爹地妈咪呀?这世界不是讲讲文明道德就可以填饱肚子的,你爹地炒股,反被股市吞到一蚊不剩,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做人要往高看啊。” 那话就像咒语,一直在他脑子里钻来钻去,直到在兰桂坊见到钟霓,钻来钻去的不再是朗聿凡的话,而是他蹭到钟霓深蓝色牛仔裤上的血迹。 他低下头,无声认错,也认罪。 他懦弱,他妥协,选错了,没得选。 “我没得选啊……”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有豪门家族,有总警司爹地,有内部调查科总督察姑父,你的家庭,富贵独一无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般有底气、有资本,家人强大,无需你负责,只需你偶尔关心。 他不同啊。 没得选,这三个字完全惹到她,OK,没得选—— 她一脚踢中他小腿,“揍你,我也没得选啊。” “你……” “没得选?朋友没得做咯?” 程宇年睁大眼睛,“……你咪咁啦。”(你别这样啦) 钟霓揪住他衣襟,“咪咁?叼!掉眼泪有用咩?对唔住有用咩?有用要警察做乜啊?” 她在做什么?明明可以忍耐,明明可以好声好气同程宇年沟通,一个人藏太多事情,怎会开心啊?今日不同往日啊。 她用力推开程宇年,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你做了什么,我都知,你唔肯讲,唔紧要。” 只是,做朋友再做不到过去那般好。 程宇年看她转身离开,趋前几步,忽地停下。 如果哪个人,他做事不专心,又看着你的话,他一定有问题啊,搞唔好就是在监视你。(化改,原出自) 他望了望钟霓离开的背影,握紧手里的药袋,转身,与钟霓背道而驰。 张家诚今日找到他,说服他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朗聿凡,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