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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节目,调节氛围。 张家诚呼出一口紧绷的气,“白头佬这是狗急跳墙?” “他在试探我,那一批货是否在我手里,汀爷顾及老辈情分,没把事情做绝,现在放任我去做,无非是要用我的手解决他。老狐狸,最擅摆慈相。”这是义合内部人人都尊敬宣文汀的原因。 是尊敬,是畏惧,两者结合,运用的好,是慈悲如来,运用不好,金蝉子,下凡历劫,众人觊觎。 今晚,无疑是他最累时刻,应付上流社会之人,面带微笑,酒精穿肠,保持风度同时亦要保持清醒。 今晚,香港不再是悲情之都,是浪漫巴黎。 傅时津站在一楼露天草坪走道上,鲜花作陪,神父站在中间,伴郎站在他身侧。他衣装革履,俊美无俦,似是因为即将要到场的新娘,紧张而神情肃穆冷峻,呼吸都乱了节奏。 从决定结婚那一日起,他便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想象。 他抬眼,望向徐徐走来的新娘。 钟嘉苇牵着钟霓的手慢步走向这边时,夜风微微拂过。雪白半透明花纹的头纱在她眼睫下拂动,她抬抬眼,两边席位坐着皆是她不认识的人,红地毯尽头,是神父在上,是傅时津身姿挺直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前进。 钟霓握紧了钟嘉苇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头纱望着傅时津。 来这里之前,她其实有收到傅时津短讯。他还是那句讨人嫌的话——还有机会后悔。 她不需后悔。 她想这一刻太久了。今后,她只需待在自己的防空洞,无需畏惧外界伤害。 走到傅时津身前,钟嘉苇笑着将钟霓的手交给傅时津。 傅时津看着钟霓,一时发愣,张家诚用力撞了下他胳膊,他才回过神,看向眼前新娘。隔着一层纱,他也知她在笑。 他牵住她的手。 这一刻, 神爱世人啊。 或许,神真爱世人,连他也爱过。 不然,今日,他怎能步入天堂,能牵住她的手? “傅时津先生,你愿意娶钟霓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神父嘴里的婚约誓言,老套至极,却已经宣示将来生活要发生的情况。疾病、贫穷、衰老……一切一切都在这句誓言中。 傅时津屏息静气,看着站在对面的女人,一身雪白婚纱,她是神圣不可侵犯。 今夜,有风轻抚他们盛大婚礼。 一切像是梦,温柔的梦,他的心温柔地发烫。 这一刻,他放下初衷原则,是要罪入血骨,他想。 终于,他温柔回答神父的话,也向他们的婚礼宣誓:“我愿意。” 他所宣之誓,是真。这一秒,是真的。 天父该为他作证。 “钟霓小姐,你愿意嫁傅时津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钟霓听着,眉头一皱。她应该能做到吧?迟疑许久,她自主掀起头纱,极其严肃,“我愿意。” 没办法后悔了。 钟嘉苇恨铁不成钢望着自家傻女阿霓,婚礼已是紧急举行,婚礼场上还要这么迫不及待?跟她讲不要自己掀起头纱,头纱由男方掀起,讲几多遍有什么用? 江月一边拍照一边怨念,钟小姐已病态至极。 一套婚礼程序走完,钟霓已要站不住,又饿又累,若不是怕腹部撑起影响婚纱没敢,哪能忍受江月在她面前大吃大喝,高跟鞋更让她饱受折磨。她靠倒在傅时津身上,小声抱怨:“鞋子不舒服,挤得脚疼。” 他牵住她的手,干净下吧蹭过她额头,“再忍一忍,好不好?” 她悄悄望一眼宴席宾客,他们完全没有要散场的意思,只神父自觉退场。傅时津捏了捏她发烫的手,忽然喊她,“钟霓。”他垂首,附到她耳畔,“今晚,好像做梦。” 钟霓笑出声,“傅Sir,今晚做梦也是美梦,梦我做你太太,你赚大发啊。” 太太…… 他的太太。 傅时津收起眼底无奈,笑笑,“是啊,傅太太,请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空中,烟花绽放。 海景浪漫,驱散这座不夜港都市的朋克悲情。 神父手中要朗诵的圣经,朗朗之声,是救赎,是福音。 钟霓抬眼,望住他,落在她耳边的声音,也像是救赎,是福音,亦是救她一人的心。 不过呢,傅太太…… 钟霓惊怔,站直身,看他:“你讲乜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婚约誓词来自网络。 · 修5/15,删改错别字及病句、粤语。 ☆、023(刪减) 傅太太惊怔模样令他觉得可爱。他闷笑, 捏捏她手掌心,“我讲, 傅太太——” 钟霓眼睛弯成月牙, 踮脚抱住他脖子,他也下意识弯下身由得她抱。他一手扶在她腰间, 望见其他人取笑起哄,他笑着拍拍她后腰,轻声道:“傅太太, 矜持一点。” 钟霓在他耳畔哼了一声,“都喊我傅太,要乜矜持啊。”话讲完,她要亲吻他,宣告自己此刻无需矜持。 丧龙捂住阿芬眼睛, 阿芬硬生生掰开丧龙的手, 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时津与钟霓两人之间的亲吻戏码, 眨眨眼,“哇,打茄伦哩!” “龙小芬!你闭眼啦!” 江月只当好人做到底, 拍下这rou麻兮兮一刻,献上相机, 请傅太过目。傅太望一眼, 笑眯眯夸江月拍照技术不错,将来不做警察,做摄影大师也不赖。 傅时津告诉钟嘉苇, 钟霓脚不适,婚礼后续事宜他一人做就可以。他抬抬手臂,揽过钟霓腰身,“你先上去休息,我做完事情就上去。” 钟霓沉浸在相机照片里,好乖好靓,听他的话点点头。傅时津看着她侧脸,情不自禁,凑近她轻轻触过她面颊。 她抬起头,对上钟嘉苇警告的目光,肩膀一缩,靠进傅Sir怀里,偷偷笑一声,“我也觉像做梦。” 傅时津难得露出匪气,挑眉一笑,学她先前口吻,讲:“Madam钟,今晚梦也是美梦,梦我做你老公,你赚大发啊。” 钟霓愣住,抬起头,目光困惑,“哇,傅Sir,你居然学会跟我讲笑?你到底是谁?” 一瞬地,男人笑容敛起——傅时津是正派角色,他一丝不苟,哪里会模仿她讲话同她讲笑? 他忘了。 今晚,也许是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