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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深挂了电话。下午上班时厉深才觉得力气恢复了些,没早上那么难受,李波还悉心地给他泡了杯蜂蜜水,问他有没有好一些。他问李波是不是他送自己回来的,李波点点头,说,“你昨天状态不佳啊,其实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醉成那个样子。”厉深捏捏鼻梁,戴上眼镜,说,“老了呗,岁月不饶人。”这时字海敲门进来送一份文件,看到他穿一件条纹白衬衣戴金边眼镜,连忙掏出手机要给他照相,“靠,主任,你这造型拍了放在网上绝对要火啊,简直一斯文败类。”厉深抬眸看向他,冷峭地笑,也不说话,字海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只得赶紧开口道,“不是一般的,是精英中的斯文败类。”李波没忍住笑,厉深和他们关系比较好,在办公室里也不像其他部门一样严格区分上下关系,所以也懒得说他。快要下班时,厉嵘才走到他办公室敲他的门。厉深惊讶,“你就结束了?”厉嵘抬了腕上的手表指了指,“下班了,厉主任。”厉深这才去看电脑上的时间,果然,已经下班十分钟了,他因为在赶一份材料,一直顾不上看时间。厉嵘站在那儿也不进来,问他,“可以走了吗?可以走了我让司机过来接。”厉深点点头,把笔记本关上,看着他道,“刚好写完,其他的明天再弄,走吧。”他关上门,和厉嵘一前一后走出大楼。“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厉深问他,抽出一支烟要点上,结果被厉嵘瞪了一眼,只得咬在嘴里也不点燃。厉嵘不抽烟,也不喜欢身边的人抽烟,他历来霸道,颐指气使惯了,这些年又没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所以毛病都是被底下一群人惯出来的,厉深也只能让着他。他是两年前调到北京去的,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但凡他回来,便会让厉深过去吃饭,厉明觉离世后,厉嵘很多时候便充当了父亲的角色,随时对厉深耳提面命。“五天,周一回去。”厉嵘回答他,说着看了他一眼,颇为严厉地道,“你昨晚又去哪儿喝酒了?你们书记又让你顶替他了?”厉深避重就轻地啊了一声,说着,“没喝多少,就是前天晚上熬夜做材料整晚没睡,所以喝了一斤就不行了。”厉嵘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虽然知道在这个位置有很多无可奈何,但厉深再这么喝下去,身体迟早要垮。但因为是工作,他也不好过分干预。两人坐在车上,厉嵘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才开口问,“你前男友回来了你知道了吧?”厉深眉心一跳,没想到厉嵘会和自己说这个,前男友这三个字估计还是他在内心默默斟酌过后才想出来的称呼。厉深默默恩了一声,没接话,他知道厉嵘不会无缘无故提到瞿东陈。接下来他就听到厉嵘说,“所以,你是因为还喜欢他,直到现在都不肯结婚?”厉深低着头玩手机,不想回答。厉嵘在他身边默默叹了口气。隔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当年的事,你求着我让我保他,所以他才能逃过一劫,这件事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吗?”厉嵘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厉深的回答,继续说着,“这几年你过的什么日子你好好想想,许家那孩子挺不错的,你不要,行吧,我想着过几年你总会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可你看看你现在,除了工作你还有什么,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有……”“有的人还一辈子都没结婚呢你怎么不去管他们?”厉深没好气地打断他,“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你别管。”厉嵘被他气得脸色铁青,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气似的开口说了一句,“厉深,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车窗外,一对恋爱中的男女抱在一起,男人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厉深看在眼里,渐渐扯出一抹苦笑,是啊,为什么隔了这些年,他还是放不下。如若瞿东陈没回来,厉深知道自己可以把他藏在心里过一辈子,可他回来了,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厉深没办法不动容,他舍不得就这么放下他,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了,自以为是的成全,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后悔,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已经失去了瞿东陈,不想再失去心里对他的那份爱。他舍不得。瞿东陈从会议室出来秘书就紧跟上他,“瞿先生,小苏过来了。”“在我办公室?”瞿东陈一面走一面问。“是的,他说他在办公室等您。”“我知道了。”瞿东陈朝他点了点头,秘书又告诉他,“对了,刚才市委办公室打电话来,他们一会儿送一份规划图过来。”瞿东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秘书问,“谁送来?”“他们没说。”瞿东陈顿了下,才沉声道,“待会儿你让他们直接送办公室,要是问起我的话就说我有事出去了。”秘书迟疑地看着他,愣了下才道,“好的。”推开门,苏然正两只脚搭在茶几上悠闲地戴着耳机哼歌,虽然完全听不出来哼的内容,但看他乐在其中,连瞿东陈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瞿东陈走过去摘了他耳机,“脚下去,像什么样子。”苏然看到是他立马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眉开眼笑,“快快,让我抱抱,一天不见想死我了。”瞿东陈任由他把脸往自己身上蹭,不主动也不推开。苏然双手环住他的腰开口道,“这两天我爸把我折磨得够呛,天天不准我干这个不准我做那个,我就像只困在牢中的小鸟……”苏然还在这儿绞尽脑汁煽情想要博取眼前人心疼,想不到瞿东陈却噗嗤一声笑出来,苏然恨恨地咬了他一口,噘着嘴问他,“你笑什么?”“困在笼中的小鸟,哈哈。”瞿东陈回答他。苏然羞赧地捶了他一拳。瞿东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待会儿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你不用工作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允许自己先走。”瞿东陈和他开玩笑。他让苏然放开他,走到办公桌上拿东西,稍微整理之后便对苏然道,“走吧。”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室出来,苏然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瞿东陈勾了下嘴角,朝他屁股上不疼不痒地拍了一下,两人抬头,便看到朝他们走来的厉深。厉深眼里有明显的错愕,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走来的两人,刚才秘书告诉他瞿东陈有事出去了,可现在瞿东陈就站在他面前,和身边的小孩有说有笑,他看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