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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只是低着头和那些手下一起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包房的门。房间一时只剩下对峙的两人。瞿东陈在厉深眼里看到明显的愤怒和紧张,这些年来,他还没见过厉深如此生气紧张的模样,却从来没为过他。瞿东陈心口一痛,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才对着厉深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厉深像是失了风度,过度的担心让他连语气都带着颤音,上前几步抓着瞿东陈的领口问,“你把许颖藏哪儿了瞿东陈!”瞿东陈就那样让他抓着自己一步步被逼到墙角,他冷笑着与厉深对视,“怎么,许颖不见了你就跑到我这儿来兴师问罪,你……”他想说你未免想太多,话才到嘴边却被厉深逼了回去,他听到厉深说,“我他妈警告过你别他妈动她!”厉深焦急、愤怒、紧张,那样失了风度的厉深,他还是第一次见。在他面前的厉深,永远都是天之骄子的模样,似乎不会为任何事失了气场和风度,他喜欢他的那份骄傲,也愿意为了成全他的骄傲而放低自己,可现在,他看到厉深这个样子,就像是丢失了珍宝似的焦急无措,瞿东陈忽然就笑了,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很多东西你得不到,只是因为你不是。眼眸一分分暗下去,他盯着厉深眼睛笑着说,“是,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办?”“瞿东陈!”“别他妈叫我名字!”瞿东陈忽然一把推开他,冷眼笑着,“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怎么,厉深,心上人不见了终于知道着急了,想知道许颖在哪儿,求我啊……”话音未落,他就狠狠挨了一拳,差点踉跄着跌倒在地。厉深这一拳是使了狠劲,他高干出身,从小厉明觉就请部队的人教他们两兄弟格斗防身,他习的是部队里擒拿那一套,下手只求稳准狠,刚才那一拳他出手了才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再收手已然来不及,他看到瞿东陈嘴角渗出的血迹。他忽然有些慌乱,想上前去扶他,却被瞿东陈退后一步厌恶地避开,瞿东陈似乎也想不到厉深对他能下这么狠的手,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最疼的地方也从来不是这里。“东陈,你知道现在自己什么处境吗,”厉深因为刚才下的重手反倒是放缓了语气,他上前想要检查他的伤势,手却在半途停住变成一个握拳的姿势,他对瞿东陈既歉疚又失望,“你告诉我,许颖在哪儿,我保证以后不追究这件事,你不能越陷越深你知道吗!”瞿东陈却只是冷笑,他不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挑眉看着厉深道,“我说话算话厉深,你最好现在就求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知道只要我一个电话,许颖就可以消失……”“瞿东陈!”厉深气得指尖发白,“你究竟要混账到什么时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了许颖,别逼我。”瞿东陈也作势握着电话看向他,嘴角逼出一个冷到极致的笑,“我也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求我。”那一瞬间,瞿东陈似乎看到厉深眼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掉了,就像是冰河被突然凿开了裂缝,顷刻间河水吞没了一切,可他已经不在乎了,瞿东陈想,我他妈什么也不在乎了,既然已经是伤口,那不凡再撕裂得更深一些,反正没有人会比他更疼,厉深会吗,他不会,所以他还在乎什么,他说,“要么回到我身边,要么许颖死,你选一个。”“你敢动许颖,瞿东陈,”厉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让你跟着一起。”那一刻,瞿东陈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兵荒马乱的战场,到处都是马蹄声和嘶喊声,刀光剑影的瞬间,他忽然感到胸口一凉,低头去看,一把刀猛然插进了自己的腹部,有人握着刀柄反转着绞进更深处,他疼得发不出声,一滴眼泪在眼眶打转,迟迟未落,忽然时空错位,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间包房,只是听到厉深咬着牙对他说的那一句,那滴泪差点滑落下来,他匆忙闭上眼睛。厉深是气极了才会口不择言,他感觉到瞿东陈身子忽然晃了一下,可愤怒和担心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瞿东陈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死了。多年以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厉深忽然梦到了往事,像是在时空中打开了一个切口,前程往事朝他纷至沓来,他梦到了在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地点,他变成了瞿东陈,而另一个厉深站在自己对面,残酷的冷笑着朝他说出同样的话,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低头一看,胸口竟然在流血。厉深忽然从梦中惊醒,耳边仍有哗哗的流水声,那是他回不去的时光。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厉深都无法在夜晚入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厉深才明白,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瞿东陈的伤害究竟有多深。第二十章厉深离开了好一会儿,阿伦才敢悄无声息地靠近包间,他关心地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可脚步才刚靠近,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房门忽然就从里而外打开,瞿东陈穿着黑色夹克站在他面前,面色沉郁,眉峰冷峻,他望着阿伦皱眉道,“你在这儿干嘛?”阿伦不敢直面他,只是低着头低声道,“您一直没出来,我想进来看看……”瞿东陈想不到还有人会关心他,解嘲地笑了一声,放缓语调,他说,“我没事。”下一秒,阿伦却看着他的手心惊呼道,“陈哥,您的手……”瞿东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他的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血,腥红的血沿着掌纹一滴滴滑落,阿伦担心地想去检查他的伤势,却被瞿东陈挡开,他像是丝毫觉察不到痛意,也不知自己何时受的伤,只是凝眉道,“别碰我。”他的眼里是萧瑟的寒意,带着不可明说的苦痛,他伸手拍了拍阿伦的肩膀,然后绕过他往外走了。阿伦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满是担心和心疼。过了一会儿,阿伦才回过神,咬着唇推开门走进去想收拾一下房间,却看到地毯上全是碎了的酒瓶,桌上一片狼藉,有黄酒汩汩往外流,阿伦惊住了,想到刚才瞿东陈若无其事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个人刚才一个人在房间,究竟经历了什么?经理这时已经站到他的身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瞿总吩咐,全扔了。”瞿东陈这时已经坐上了李闻开来的车,他半个身子掩映在黑夜里,沉声说着,“一天的时间,把阿龙绑架许颖的地点找出来。”“是,陈哥。”凌晨的街道过往的人群很少,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偶尔有几辆咆哮而过的跑车,瞿东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