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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咱们该笼络才是。” “妾身明白。” “我的意思是——”周令躬神色稍肃,皱眉道:“往后宁可委屈些,别去招惹魏鸾,我可不是太子,为个女人得罪玄镜司,不值得!今日我已应付了盛煜,若有下次,绝不姑息。回去好好想想王妃该如何行事,该如何cao持内闱,而非徒惹事端!” 说罢,沉着脸拂袖而去。 沈嘉言愕然,眼睁睁看着他疾步远去。 她自嫁入梁王府,夫妻感情便颇融洽,既因她祖父沈相在朝堂的位置,也因周令躬对她有几分情意。相识以来,这是周令躬头一回给她脸色看。所谓为个女人得罪玄镜司不值得,究竟是魏鸾不值得,还是她不值得? 沈嘉言捏不准。 但她却明白,周令躬今日丝毫没打算维护她。 从前她碍于东宫权势,不便与魏鸾硬碰硬。可如今呢? 生于皇室,天潢贵胄,堂堂梁王殿下,竟会对一位四品朝臣退让到这个地步! 沈嘉言胸口憋得像要爆炸,拖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住处,屏退侍从,将屋里砸了个天翻地覆后,才阴沉着脸停手。目光环视,是雕梁画栋,金鼎玉器,仅次于皇宫的尊荣之地,亦有权柄在握。可今日,她身为府中主母,却被逼得跪地行礼,威仪尽失。 原来,这就是她苦心求得的梁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沈嘉言:捡了把闪闪发光的刀,却发现刀是钝的,so sad 梁王:重剑无锋,谁让你拿防具去害人 ☆、后悔 梁王府外, 魏鸾这会儿倒是神清气爽。 美中不足的是盛煜被玄镜司的徐晦半道劫走了, 说是为章经的事—— 年初明月楼的那桩案子,章经落了个行凶杀人的嫌疑,被羁押在玄镜司。盛煜知道背后的隐情,当然不会真的按杀人罪名处置章经,只是当时先忙着跟永穆帝逼迫章家,后又奉命去陇州办差, 一拖就是整月。 惹祸精章经也就在狱中关到了如今。 也不知是盛煜疏忽忘了, 还是记恨章经先前的言语无状, 有意教训他。 章家的人见天来玄镜司门口晃,因盛煜和赵峻都不在, 徐晦已硬着头皮顶了好些天。如今盛煜既已回来, 这会儿章家的再度登门, 徐晦便忙来请盛煜。 盛煜仿佛终于想起牢里还关着个目中无人的倒霉蛋,倒没耽搁,先去处置。 魏鸾没多问,自带了谨鸢回曲园。 昨日的凶险着实令人心惊,而谨鸢蛊惑盛月容,屡屡生事, 也实在可恶。魏鸾将她带进府里交给卢珣,先下狠手痛打两顿,再关上五日,只给她最简单的饭食,更不许医治。若到时谨鸢还活着, 就算她命大,否则咎由自取,由卢珣处置便是。 ——亦如昨日之险境,全看各自造化。 交派妥当,自回北朱阁歇息,备了晚饭等盛煜。 谁知盛煜被徐晦劫走后,就再没露面。想来兴国公虽已倒台,章太后断了臂膀怒气难平,还有后招等着,盛煜既已出面捅了这马蜂窝,怕还有许多事须应对料理。 这些朝堂之争,魏鸾暂且帮不上忙。 歇了一宿,次日清晨到乐寿堂给盛老夫人问安时,盛月容瞧着无精打采的。 等婆媳妯娌说完闲话,散了时,她将魏鸾请到屋里,说昨日去看过银鹊,听她坦白了罪行,也知道盛煜给的处罚,知道无可挽回。多年主仆之情,银鹊要被打死,于她着实痛彻心扉,但前日的凶险也是她疏忽大意,误信人言,还请魏鸾别见怪。 魏鸾自是抚慰,提醒她往后留意沈嘉言。 盛月容眼圈泛红,道:“她如此利用我,又逼着银鹊以奴害主,算起来,银鹊的性命就是被她害死的。我就算鲁笨,吃了这教训,往后定会牢牢记着银鹊的死,再不信她半个字!” 这般态度让魏鸾安心不少。 毕竟,没有这小姑子添麻烦,她在曲园能省心不少。 只是盛煜依然没有音信。 就跟她初嫁入曲园时一样,行踪飘忽,忙得十天半月都不见人影。 …… 守了许久空房,到二月十五那日清晨醒来,枕畔却忽然多了个熟睡的男人。魏鸾看着熟悉的眉眼轮廓,想着昨晚入睡前的孤枕空荡,几乎怀疑是她记错了。懵了片刻后,目光从他眉眼往下挪,瞧见他的衣裳,才算松了口气—— 盛煜穿的是白地中衣,而非寝衣,想必是半夜归来没找到寝衣,就这么和衣而卧了。 还真是神出鬼没,怪吓人的。 她没敢惊动他的睡眠,自起身穿衣梳洗,挑选衣裳。 已是仲春,京城里踏青的人如潮水般往外涌。按照惯例,往年二月初时,宫里都会办场马球赛,禁军男儿、朝堂官员、官宦子弟、飒爽女郎,但凡有意者皆可上场比赛,一展雄风。今年因兴国公的事耽搁了一阵,马球赛延到了如今。 如此盛事,魏鸾自然在受邀之列。 因受邀观赛的人太多,出入宫禁皆有时辰限制,她早早换好衣裳,从内室出来,就见盛煜盘腿坐在榻上,似还没睡醒。魏鸾见他望着自己,便走到床榻跟前,道:“夫君昨晚几时回来的,我竟不知道。今早醒过来吓了一跳呢。” 盛煜伸手拉住她手腕,“丑时末回的。” “那么晚。”魏鸾喃喃,看他脸上疲色未尽,有些心疼,“再睡会儿吧。” 说着,就想去将遮光的厚帘帐放下来。 哪料盛煜无赖,握着她细腕的手稍稍用力往回一扯,魏鸾不提防,径直被他拉得跌坐在怀里。脊背撞上初醒温热的胸膛,盛煜的手臂顺势伸出,将她圈在怀里,就连脑袋都凑过来,在她颈间轻吸了口气,没睡醒似的低叹道:“你陪我睡会儿。” 魏鸾微窘,试着扭了下挣脱不开,佯怒抬眼看他。 盛煜迎着她软乎乎的眼神丝毫不惧,只扯了扯嘴角,“十多天没见了。” 从前外出办差,连着奔波数月半年都是常事,十天半月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乃至成婚之初,虽然也会惦记北朱阁里新娶的妻子,毕竟早已习惯孤枕奔波,也不觉得怎样。直到这两回,办差空隙、入睡之前,总忍不住想起魏鸾。 有些东西,没尝过时不以为意,尝过之后却欲罢不能。 哪怕只是牵手、拥睡,都让人贪恋。 盛煜头次觉得别离漫长,回府后迫不及待地就来了北朱阁。此刻拥她在外,娇躯温软,衣鬓含香,途中所有劳累便不值一提。 魏鸾无奈而笑,也有点贪恋这怀抱,闭着眼道:“我是不能再睡了。夫君若还劳累,不如我帮着揉揉头皮,也能消些乏困。” “怎么不能睡?” “今日丹凤殿前有马球赛,前几日就传了旨意,巳时之前得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