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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彩绣的花扇挪开,露出她的眉眼唇鼻,迥异于他想象中微微侧头的新婚娇羞,她坐得端正,双眸低垂。若不是那泛白的指节泄露情绪,他几乎要赞叹她的镇定沉静了。 盛煜没说话,就那么站着打量她,居高临下。 魏鸾的手臂垂落下去,将花扇搁在膝上,见他没动静,又放在床榻。 诡异的沉默里,她终于缓缓抬眸。 然后便对上盛煜那双清冷的双眸,幽邃如暗夜沉渊,虽清隽峻整,却暗藏锋芒。跟他身上卷来的夜风一样,让人觉得寒凉。 魏鸾不自觉地站起身,想按事先所打算的那样,叫他一声夫君主动示好,声音却卡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便只能静静望着他,双眸如波,衬着贵重辉彩的嫁衣凤冠,精心描画的海棠薄妆,烛光下婉媚艳逸。 盛煜闻到一股香味,不期然窜到鼻端。 他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道:“宾客太多,回来得晚了。” “夫君辛苦。”魏鸾念出了生疏的称呼。原先在脑海预演的万般打算在对上他的眼睛时变得茫然,她猜不透这位锦衣司统领的打算,却觉得他定会说些什么,不太敢轻举妄动,遂默然瞧他。 果然盛煜说话了。 “既是皇上亲自赐婚,我三媒六聘地迎娶进门,自然不会薄待,你大可放心。”他说了这句,回头瞥了眼门口,“外面有人伺候,都是懂规矩的旧仆,你随意吩咐即可,无需顾虑。我书房还有琐事需处置,明早带你去见长辈。” 说罢,没多逗留,连那身新郎喜服都没脱,径直折身走了。 架上烛火轻闪了闪,他的身影绕过屏风,随即传来门扇的声音。 片刻后,春嬷嬷带着陪嫁丫鬟进来,面带担忧,“这是……” “他有公务缠身,明早再过来。咱们早点歇吧。” 魏鸾将那沉甸甸的凤冠取下,只觉满身轻松,让人抬热水以备沐浴,又用了两样糕点,旋即宽衣卸妆,沐浴就寝。 春嬷嬷几回欲言又止,却又碍着初入盛府,没敢胡乱开口。 魏鸾知道她想说什么。 公务虽繁忙,哪至于新婚之夜就急着处理?更何况盛煜说的是有些琐事要处置。他自是不愿这般轻易就认了她这凭空而来的妻子,圆房留宿的。 也好,其实她也不想糊里糊涂地仓促成礼。 只是他来去匆匆,她想探问半句父亲的消息都不成,也只能明日寻机再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蹑手蹑脚地溜走~ 蟹蟹Y的地雷和哈哈哈、高小陌、lishiyi的营养液,么么啾 ☆、撑腰 因整日顶着凤冠颇为劳累,魏鸾沾到枕头没多久便昏然入睡,一夜沉酣。 从前在闺中时,魏夫人总笑话她,说她睡着了打雷落雨都惊不醒,往后若是睡梦里被人给卖了,怕是也浑然不知。 春嬷嬷却觉得自家姑娘这点很好。能睡是福,多少人心事重重,半夜三更都不肯放下心思,琢磨个不停,消磨了精神,又追着高僧求教当如何入睡,百般无计。哪像自家姑娘,能够静得下心,便是有再大的难事,睡够了养足精神,自能筹谋应对。 老人家喜忧参半,留染冬值夜,暂去厢房睡下照应。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时,魏鸾被春嬷嬷摇醒。 时辰还早,但新妇进门拜见公婆是大事,盛煜又是习武之人,惯常晚睡早起,春嬷嬷可不敢放任自家姑娘新婚头日便落个偷懒贪睡、轻慢婆家的名声。遂趁早将她揪出被窝,洗漱梳妆后,等盛煜来碰头。 那位倒是来得晚,辰时至中才姗姗来迟。 婚礼过后,他又换上了玄镜司统领的那身装束,似乎没打算享受新婚特许的休沐。 晚秋的清晨暖日晴云,男人健步而来,在廊下驻足,姿容颀长清举。 魏鸾听见动静,掀帘而出。 卸去凤冠霞帔的雍容,她今日打扮得风姿绰约,颇合秋景。交领锦衫色如丹桂,底下一袭十二幅的郁金裙,每幅皆以银线绣了缠枝花纹,如四时交替。腰间系着美玉宫绦,那锦带盈盈束着腰肢,将起伏身段勾勒得分明。 少女常梳的双鬟暗合,堆成高髻,眉心海棠清丽。 瞧见盛煜,魏鸾脸上便浮起浅笑。 “夫君。”她微笼衣袖,缓步下了台阶。 盛煜的目光在她眉眼间驻留片刻,不动声色地挪开,往尚未拆去的新婚窗花瞥了眼,淡声道:“住在这里习惯吗?” “习惯的,屋里都很妥帖。”魏鸾道。 晨光初照,新妇薄妆,笑靥朦胧姣美。 但她的眼底里却藏了几分忐忑,盛煜看得出来。 这是他的新婚妻子,即便与章皇后那毒妇交情深笃,也只是年才及笄、涉世未深的少女。初入婆家,新婚夜又分房独睡,难免会多想。盛煜脸上的清冷不自觉融了几分,声音亦稍添温和,道:“走吧,长辈都在西府。” …… 去拜见长辈的路跟昨日入洞房的路一样漫长。 盛家原有祖传的府邸,因盛煜执掌玄镜司后公事繁重,常会被夜半惊动去办差,且玄镜司事涉机密,举止不便为旁人知晓,永穆帝便单独赐他一座府邸,赐名曲园。这府邸与盛府祖宅毗邻,占地规制不逊盛宅,却只许盛煜居住,中间以洞门相通。 虽说住起来宽敞,去西府也颇周折。 到得盛老夫人住的乐寿堂,里面倒热闹得很,隔着窗扇都能听见屋里的谈笑声。 这是盛家长辈居处,修得轩昂高阔,涂金染彩。进门是松鹤延年的屏风,铜猊里熏着老人家爱用的清心檀香。绕过屏风,里面已坐了不少人,唯有主位虚悬,仆妇端来茶水,说是老夫人正喝药,稍等片刻便能出来。 魏鸾遂跟在盛煜身旁等候。 出阁前,她也打探过婆家的底细。 盛家原本根基不深,是盛闻天入千牛卫后才举家搬迁进京。 盛煜尚未回京时,府里便是盛闻天这位千牛卫将军撑着门庭,因是御前护卫极得皇帝信重之人,在京城也颇有点脸面。后来盛煜独掌玄镜司,重权在握,门楣便愈发煊赫起来。 老太爷过世已久,如今以老夫人为尊,膝下有盛闻天、盛闻朝兄弟。 盛闻天的发妻游氏是官宦之女,长子盛明诚已娶妻生子,在京外为官,一年难得回来几次。次子盛煜自不必说,还有个十五岁的儿子盛明修,生得玉面琼姿,正是年少气盛、顽劣难管教的年纪,对盛煜倒似颇亲近,昨日就能看得出来。 二房的盛闻朝在京兆府做事,娶妻慕氏,独子在外历练,留了儿媳侍奉婆母。另有位爱女盛月容,与魏鸾同岁,尚未许配人家。 据魏鸾所知,沈嘉言很爱拉拢这盛姑娘。 因盛煜成亲是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