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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还不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先帝若在天有灵,看你如此威风,指不定气得起死回生,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你射到墙上…”

“字字珠玑”,人人胆寒。

丁鹭骨寒毛竖,赶忙捂住安逸的嘴:“你给老子闭口!”这些话虽背地里常说,但明面讲出来还是心惊rou跳。

“姓郁的,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安逸连踢带打,挣脱丁鹭变本加厉。

差役连忙赶上前捆住了他这个疯子。

众人脸色发青,安逸再一次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比了下去。在安逸面前,他们永远像个二流货色。

陈酉偷偷瞄了一眼郁泱,那脸色僵如死人,他心里权衡了一下,道:“把安逸拖下去,杖打五十!”

郁泱抬手止住,冰冷道:“不必了,五日后凌迟处死。”

安逸一口咬住丁鹭的手,丁鹭疼得松开。安逸道:“师爷罪状可写好了?若少一个字老子可不画押!”

丁鹭狠将安逸翻过身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不要命了!”

师爷出了一身冷汗,状纸上一片空白。若记下那等侮辱圣上的言辞,岂不自讨苦吃。

郁泱怒起:“拖下去,结案!”

孟鸢见状跪到郁泱跟前:“陛下,安逸他罪不至死!他救过公主,功劳远大于他的过错!”

“居功就可以自傲,就可以目无王法了吗?如此刁民若还纵容,皇家的威严何存!”郁泱说完甩袖离开。

孟鸢挨了冷脸,其他有心的大臣更不敢提了。各人收拾了东西,各自回去。

差役将丁安两人拔开,把安逸拖去大牢,丁鹭被死死按在了墙上。

安逸声嘶力竭地嘱托丁鹭:“我以前托你保存的文房四宝,送给你俩猴子了!别告诉他们有我这个叔叔,太丢人!”

丁鹭脱下鞋子冲安逸狠狠砸过去,两眼泪花:“你他妈也知道丢人,你死不足惜!”

“替我跟嫂子问好!”

“滚犊子,死还不忘勾引你嫂子!”

安逸拼命挣开差役,频频回头:“去看看我爹,说我不回去了。嘴巴甜一点,别吓了他们。”

“你他妈自己去说!”

衙门闭堂,丁鹭被扔出了大门。从黄昏道午夜,衙门口的鸣冤鼓就没停过。差役不耐烦的将鼓收回门内,门环又响了起来。

丁鹭累塌在门外,引来不少路人,又统统把他们凶了回去。

一刑部小吏出门给陈酉买夜宵,差点踩中地上的人。“丁先生还没走呢?”

丁鹭见门开了,起身要进去,被小吏拦了下来。

“丁先生你是何苦呢?”小吏将丁鹭拉到暗处,左顾右盼了一会,谨慎道,“这哪是你说理的地方。排开班姝案,安逸辱骂圣上已经是死罪一条,陛下要拿他,有理有据。连驸马爷都保不住他,你更是螳臂当车了。”

丁鹭亦知无力回天。可哪怕安逸掉入悬崖而他手里只有一根系着安逸的藕丝,他也要把他拽回来。

“我要去见陛下!”

小吏:“陛下谁也肯不见。倒是陈大人想约你明日午后到福来茶楼下棋品茶。”

丁鹭当即冷静下来,问道:“你出衙门就是为了跟我说这话?”

小吏大笑起来,大大方方的迈开步去,道:“哈哈,给陈大人买夜宵而已!”

丁鹭细想今日公堂上,陈酉虽然言语不多,但句句维护安逸,可又提出逼供,难辨其是善是恶。不过陈酉跟许沿之前那份不和谐的气息,他还是察觉得到的。

丁鹭追上小吏道:“你们大人心意如何?”

小吏:“我不知大人心意如何。不过我们大人常说,为官之道就是要看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就拿这桩案子来说,百姓的立场是要看到一个真相,大人们的立场却意在彼此制衡,而陛下的立场,估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百姓何其好对付,只要给出一个说法,拿谁顶替真凶都是一样的。”

丁鹭冷笑:“冤案再误判,他日水落石出,你们不怕头上的乌纱不保吗?”

小吏有所思量,然后道:“不会再误判了,陛下的态度就是真相。”

丁鹭:“别打量我不懂你们。你也知陛下的态度就是真相,这桩案子若不清白处理,落下把柄,他日陛下想削你们,以此为由名正言顺,到时候你们别追悔莫及!”

小吏收敛了笑容,变得无奈,拍了拍丁鹭的肩膀:“所以我们大人才说为官之道就是要看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呀。明天你见了大人,再问他吧。对了,我们大人还说非常喜欢你写的书,那本,还叫我多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断更了两天。不敢讨原谅,我尽量追补回来。

第23章谪仙图15(捉虫)

丁鹭回了客栈,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回想案子前后,郁泱一开始的态度是撤案,因许沿施压才不得不同意开审,之后随孟鸢一齐调查案发现场,事事亲力亲为,公堂上也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证明是“凶器”,郁泱才站出来,锋芒直指安逸,每句话都一针见血,甚至是强词夺理。

一个帝国的皇帝,放弃朝政奔赴远乡,专为惩治一个虽称不上良民但至少不抵法的小刁民,这不是郁泱一贯的气度和作风。退一万步讲,哪怕郁泱知道安逸冒充了他的皇后,痛痛快快赐安逸一死也干净利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于情于理都难说通。到底是为什么?

次日憔悴醒来,天还是灰的。丁鹭早早赶到了福来茶楼,催醒店家,点了盏便宜的小茶,一边猛咽一边烦躁地敲打折扇,整整续了八壶。直到正午,陈酉才不紧不慢地敲响他的阁门。

丁鹭开门,见陈酉一副优哉游哉的清闲模样,草草行了个见面礼,“不待见”三个字跃然于脸上。“陈大人教我好等。”

陈酉随手脱下披风撂在一旁的屏风上:“午时四刻,我来得正好。倒是丁先生来得过早,辜负小官一番心意。”

丁鹭坐到棋盘前:“你哪门子的心意。”

陈酉微扬起嘴角,走到一幅挂画前,品味上面“宁静致远”四字,意味深长道:“明白先生心急,故约于茶室品茶,哪知先生反而越喝越躁了。”

“在别人火烧眉毛的时候,大人还有闲心调人胃口,反说别人心躁,是不是欠躁呐?”丁鹭把棋盘上的棋子码得整整齐齐,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陈酉坐到丁鹭对面,挪动棋盘上的棋子,道:“小官先过过先生的棋艺。”

在大周,论作画安逸当属第一,论书法郁泱独占鳌头,但论弈棋,陈酉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丁鹭虽说棋法不差,可跟最顶尖的人物对弈,虽道虽败犹荣,但总归自讨没趣。最精彩的,莫过是他五花八门的死法了。

丁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