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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的好朋友。羊胡子之前被尸化,尸毒入内腑颇深,神智不清楚,就被张尚水拎回来治疗。 张尚水这段日子过的很舒坦,每天修行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逗羊胡子。 临水观内开辟的有菜园,脸色青白,身子僵硬的羊胡子拿着水壶,一下一下的给菜地浇水。 张尚水翘着二郎腿,坐在廊下指挥。 “羊胡子,左边那颗白菜没浇上。” “够了够了,那颗少浇点水,要被你淹死了。” “右边在浇一下,雨露均沾懂吗?” “唉,小心小心,你脚底下有根苗,别踩到了。” 羊胡子目光呆滞,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被使唤的团团转。 张尚水的二徒弟摇摇头,低声对身旁的人道:“师父这恶趣味还真是……等羊观主好了,恐怕又要打架。” “打呗,这两人都打了大半辈子,哪天要是不打了,我才不习惯。” 二徒弟叹息:“问题是师父打不过完全体的羊观主啊。” 人家清醒时打不过,就趁着神智不清时欺负人。师父这性子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贱嗖嗖的。 又看了眼还在逗羊胡子的师父,二徒弟摇摇头,默默的转身出去做早课。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让师父现在开心一下,之后被揍也不亏。 …… 二徒弟去了前面做早课,刚盘腿坐下,就有香客上门。 来人是他们道观的老熟人,五十多岁的男人,姓朱,常年在道观上香,初一十五必来,十分心诚。 今天男人不是单独来,还带着他的女儿朱茵茵。 朱先生一进道观就要求见张尚水,说他的女儿情况不太好。 张尚水这段日子忙着羊胡子的事,道观里不少事都交给徒弟们代劳。 二徒弟在道法修行上最为优异,一些涉及玄门异事的事,在师父不露面的情况下,都是由他出面。 他见朱先生急的满头大汗,心知恐怕他女儿是碰到那方面的事,起身道:“怎么不太好?让我看看。” 朱先生将女儿带进来。 朱茵茵的情况很糟糕,脸色蜡黄,人瘦的快要脱形了。眼眶泛青,木然的盯着人看,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朱先生焦急的道:“她最近一直这样,不哭不笑,也不怎么吃饭。问她话也不答,我怕她出事,送去医院检查,却查不出毛病。只能吊着水维持生命,但打多少营养针都没用,这才几天,她就瘦脱形了!” 二徒弟脸色严肃,朱茵茵身上阴气很重,显然是有阴煞作怪。 “什么情况?是不是、是不是有脏东西?” 朱先生忐忑的问。他虽然信这个,但亲身碰到还是头一回。 “嗯。”二徒弟点头,询问情况,“她最近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朱先生被问的愣住。 他做生意忙,给女儿零花钱很大方,对平日生活反倒没那么关注。家里雇的阿姨也没反应过女儿有出格的行为……等等,好像提过一回…… “她之前好像买过一个招桃花的小物件,是几个粉色水晶球,挺好看的,一直摆在床头。” 朱先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引起的,“我瞧着就是挺普通的水晶球,虽然数量多了点,也就没在意。会不会……” “数量多了点?” “她买了十来个,说是一组有优惠什么的。” 朱先生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招桃花一个就够了,需要买十几个水晶球吗? “东西呢?” “我这就打电话让送过来!”朱先生立刻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让将女儿卧室的粉色水晶球都送来。 二徒弟和朱先生沟通的时间,朱茵茵一直木然的站着,仿佛听不懂的木偶。 二徒弟看着朱茵茵,心里叹气。 水晶球的确招来了点东西,不过不是桃花运,而是鸠占鹊巢的阴煞。这孩子被阴煞入体,竟然还能撑了这么多天,到是有点古怪。 “她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二徒弟问。 朱先生报出一串日期。 “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阴女?”二徒弟脸色骤变,“不好!” 阴女难寻,是走邪道那些人最喜欢的。 前几年就有一个邪道作恶,诱骗阴女然后害死,让阴女含冤而死,化为厉鬼。然后将其炼化为鬼奴,阴女所化的厉鬼可比一般厉鬼要厉害的多。 朱茵茵这情况,恐怕也是有邪道插手! 他快速抬指掐诀,往朱茵茵额间一点,想要逼出她体内的东西。 朱茵茵浑身一颤,低头躲开,突然转身往门外跑。 “拦住她!”二徒弟喊了声。 朱先生连忙去拉女儿,让他诧异的是,本该柔弱的女儿,此刻力气却大的出奇。他不但没抓住,反而被女儿甩的一个踉跄。 朱茵茵速度极快,一路越过人,直奔临水观后院。 …… 后院的菜园子里,羊胡子终于浇完地,拎着水壶站在菜地旁边发呆。 张尚水去上厕所了,没吩咐他接下来干什么,他就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望天。 忽然,一道人影跑进菜园子,直扑他而来。 朱茵茵伸手抱住羊胡子,她身上森冷的阴煞之气冲击着羊胡子的神智,被压制下去的尸化陡然被刺激,狂性大发。 羊胡子尖啸一声,一巴掌挥过去。 朱茵茵动作灵活无比,往下一矮身,哧溜一下从他的咯吱窝底下钻了出去,跑向菜地中央。 羊胡子跳起来,转身就去抓她。 朱茵茵像是灵活的泥鳅,再一次躲开了他,带着羊胡子一步步在后院溜圈。 脑子不清楚的羊胡子被溜急了,愤怒的将手里拎着的水壶砸向她。 水壶是铁皮做的,又大,还挺有分量的。普通人拎着也扔不了多远,但尸化的羊胡子力气非同一般,铁皮水壶像是炮弹一样,‘嗖’的飞出去,重重砸上朱茵茵的背。 朱茵茵被砸的吐了口血,脸上却没有表情,木然的用手指沾了沾血,开始在身上绘制符文。 她仿佛被什么东西cao控着,画的符文线条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 追进后院的二徒弟却在看清符文的瞬间,心头大震,也顾不得羊胡子听不听得懂,高喊:“不好,羊观主!快阻止她!别让她画完!” 羊胡子自然是听不懂的,半尸化的他只能听懂张尚水的话,对于二徒弟,一贯都是无视。 不过朱茵茵惹了他,拉足了仇恨。他狂啸着扑过去,伸出爪子就要挠人。 朱茵茵硬挨了一下,将符文的最后一笔画完。 霎时间,阴风大作,鬼哭声四起。 朱茵茵的身体里似乎有无数阴魂在哭嚎,她本人脸孔扭曲,仿佛承受着无尽痛苦。 羊胡子被阴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