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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若常出入后宫,其实坏了规矩。” 萧纪凌点点头,“朕就说你拎得清,在其位谋其政这话用你身上正合适。” 魏濂莞尔一笑,“皇上谬赞了,不过您刚亲政,若杀了江大人,内阁首辅位置就空悬了。” 萧纪凌深目,“内阁有他没他有何区别?朝堂他顶个什么用?” “倒是可以给他定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先将他的首辅之位下了,”魏濂思忖着道。 萧纪凌五只成爪抓在桌上,恶声道,“还有呢?” “国丧期,江大人宴请宾客,大半的阁臣都去了,”魏濂回忆着道,想了想再加一句话,“臣奉太后娘娘懿旨入官员府邸收捐银,恰巧碰见。” 萧纪凌扬手往桌上拍,“他好大的胆子,竟连朕的父皇都不放在眼里,想来那时……” 后面的话被他卡嗓子里,他回想着过往种种,胸腔里的怒气急剧增加,是了,为何父皇死后,江寒英立刻上首辅,他原以为魏濂跟他的母后勾搭不清,现在想来这就是个幌子,他的母后拿魏濂当障眼法,其实一早就跟江寒英睡到一块去了! 他低声吼道,“国丧摆宴,还专门宴请的阁臣,他以为他是谁!这大楚怕是要改姓他了!朕杀他不为过!他目无君上,朕若一早知晓,定灭他满门!” ”皇上,若依此事为由,那参宴的阁臣该如何处置?”魏濂露忧虑道。 萧纪凌冷声道,“参宴者全部罢官,朕宅心仁厚,就饶他们一条狗命。” 魏濂喉音越加恭顺,“还请您下旨,东厂才好动作。” 萧纪凌嗯着,随后挥手让他走了。 第二日一早,萧纪凌下发了圣旨,东厂缇骑携圣旨入阁臣府邸,凡设宴者皆剥了他们的乌纱帽,责令即日出邺都。 江家满门抄斩,午时三刻在前门大街菜市口行刑,百姓聚众围观,只闻唏嘘。 日落时,汪袁捧着奏折进魏府。 魏濂扫过奏折确定没问题,道,“快些入宫吧,皇上可就指着这份奏折了。” 汪袁揣好奏折,道,“厂督,徐阎秋升御马监掌印了。” 魏濂勾一抹笑,“皇上倒是疼他,且看他能疼多久。” 汪袁噤声退走。 魏濂伸伸腿,背手朝外晃,正经西苑,恰见傅晚凝跟丫头们在池塘边摘莲蓬。 傅晚凝踮着脚去够前方的莲蓬,她手短,就差那么点距离,劲儿使完了都碰不到。 魏濂漫步过去,手一伸替她摘了莲蓬,“让她们拿杆子挑也比你用手去捞强。” 傅晚凝一撇身瞧是他,笑道,“她们坐小舟下去采莲子了。” 说完又羡慕道,“我晕船。” 魏濂将莲蓬给她,朝池塘看,果然一群小丫头划着船在荷叶中嘻嘻哈哈的,他就近又掐了几个莲蓬,牵着傅晚凝回兰苑。 “我在南园定了桌位,今晚咱们过去听戏,”魏濂脱去贴里,换一身圆领长袍,“要迟了。” 他朝外叫香阁,“给夫人梳个堕马髻。” 香阁忙过来给她梳妆,她手快,没几下就拢好发。 傅晚凝看镜子里的鬓发要坠不坠,松散而妩媚,她看着羞脸,“我觉着不好。” 魏濂将斗篷系她身上,揽她的腰往出走,“我瞧着好看。” 傅晚凝便息声,随他出府上了马车。 南园离魏府不远不近,乘马车过去一刻钟就到了。 他们下来就被老板迎进楼里,整座南园共三层,他们的那一桌在二楼正对着戏台,两边用帘子一挡,像个隔间。 落座后,魏濂对候在一旁的侍女道,“让你们膳房煲一盅鲈鱼羹送来。” 那侍女低低说是退开。 傅晚凝解了斗篷给香阁,侧脸问他,“他们今晚唱的什么戏?” “唱的,听过吗?”魏濂揭开盘,指了指中间的带骨鲍螺,“这个你没吃过,尝尝。” 他夹一个放小盘里,给她配一把小勺子,放到她跟前。 “只有幸听过一出,还是过年时,我父亲着人请了伶人入府,咿咿呀呀的,听不太懂,”傅晚凝挖开一点,吃一口便喜欢,“甜的很。” 魏濂便又给她夹了一个,跟她笑道,“少吃,多了腻。” 戏台那边已有动静,搁边儿上坐一顺带乐器的。 傅晚凝眼睛便不舍得转了,生怕错过什么。 魏濂拿手在她眼前划,“还没开始,紧张的跟要出事似的。” 傅晚凝打他的手,“你挡着我了。” 魏濂舒眉笑,“瞧到戏便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还嫌我,你可真负心薄辛。” 傅晚凝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嗓音带哄,“你安静些,这楼里人多,声儿一大都听得见。” 魏濂瞄过香阁,她机灵的站到帘外。 他朝后仰进棉垫,目光落到她的手上,又细又软,他说,“怕人听见?” 傅晚凝不乐意的移开眼,手也想走,被他攥住了,他接着话,“说一句就不好了,亏我想着带你出来玩。” 傅晚凝压低声辩解道,“我没有,你想过了。” 他们坐的近,魏濂支着下巴在她面前装可怜,“我看你是嫌我丢你人了。” 傅晚凝急促的抚着他的背,“我真没,我就是看戏心切。” 魏濂挑唇,“你亲亲我,我就信。” 傅晚凝扬手往他肩上拍一下,闷头着托腮不理他,只觉他太过荒唐。 魏濂还想着闹她,却见下边儿老板又迎进来俩人,往先儿的穿淡绯色直缀,脸生的白润,圆眼善眉,是个讨喜的面相,可惜他是徐阎秋,后头跟着如意,直走到二楼斜一角,一坐下将好和他对个眼。 徐阎秋微一怔忡,随即反应迅速的冲他抱拳做拜,俄而视线在傅晚凝身上停一瞬,便转向了戏台。 魏濂抿过唇,忽然偏过头看傅晚凝。 傅晚凝的眼睛便往下一垂,只做什么也没见。 魏濂沉下脸,靠回垫子上。 香阁自外头掀竹帘,原先的侍女送鲈鱼羹进来,又沉默着走了。 戏台上的幕布拉开,伶人上台来唱,那戏腔清丽婉转,过耳难忘,可惜现下座中几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傅晚凝心虚的瞥魏濂,正正撞进他的眼里,他的眼眸发暗,连面容都阴的可怕,她便生出歉疚来,抻一双手去扯他的衣角,“……你别生我气。” 魏濂微笑一下,“当我没瞧见,你和他眉来眼去。” 傅晚凝很是难堪,“我只是惊奇他会出现在这儿。” 魏濂将她的手一推,闭目不语。 傅晚凝急得就要哭,“你要我怎么办?我只是瞧了他一眼,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就气上了,我,我……” 她心口一酸,便将泪哭了出来。 魏濂陡时睁开眼,将正面的帘子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