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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肯离开的,守阵兽懒得很,自家主子在这儿,它不可能去跟着越青峰。而贺潺则是不想跟越青峰一块四处转悠,毕竟他总觉得越青峰不大喜欢他,他可不想去自己找气受。于是最后越青峰一人孤身离开,并与他们说好午后他便会回来。其余三人寻了处空屋待着,这院子的主人大约是逃出去避难了,傻愣愣等着倒也无趣,顾渊心中仍在担心黎穆,此时忍不住便偷偷地望着黎穆,又不知该要如何开口安慰他。贺潺还在此处,有些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见黎穆一人坐着发呆,守阵兽一动不动趴在他脚步,便走过去,在黎穆身边坐下,轻轻捏了捏黎穆的手,低声道:“你不用多想的。”黎穆转头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曾回答顾渊的话。他原以为尹千面只是性子诡怪,或是为情入狂,故而布局要让他变成他父亲的模样。可如今越青峰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与尹千面有关联,当初害死他父母的或许就是尹千面,他越发想不明白尹千面为何要这么去做。而若世上没有尹千面这个人,那一切会不会都不大一样?他的父母应当还活在世上,他也不会被逼到这般地步。那死阵外便是束桐镇,这些年他往来死阵之中,也见过镇上的不少年轻人,他们父母双全,在家中备受宠爱,一辈子稀疏平常,晃晃悠悠般便过去了,平凡不已,却也令人觉得心满意足。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会像常人一般过得如此寻常。玄风宫迟早会找上门来,可若非那老妪恩将仇报,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踏进死阵之内?说来一切均是尹千面精心布置,到了现今这时候,他心中竟又起了复仇的心思。他是真的想杀了尹千面,不仅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也是为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他又记得他父亲与顾渊均劝过他切莫复仇,他心中越发觉得难受,却又不想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担心顾渊会因此不悦,心中不知所措,顾渊说了那些话,他也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守阵兽扭过头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顾渊那满脸担忧的神色,不由长叹一口气,直接扭头与顾渊说道:“他想杀尹千面报仇,又怕你生气。”顾渊:“……”黎穆:“……”以往守阵兽与他们说话,那声音都是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他们回答它却都是直接将话说出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守阵兽竟能读人心。黎穆刚才在心中想的一切它都知道,而更糟糕的是——顾渊想起自己以往总是在心中说守阵兽又愣又蠢,难道它其实全都听得见?守阵兽懒懒说道:“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黎穆却是茫然:“计较什么?”顾渊叹气道:“黎穆,你为何觉得我会生气。”厉玉山不希望黎穆为他们报仇,那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心陷仇恨之中,更何况冤冤相报,陷入了这怪圈,总有一日要自食恶果。顾渊想的与他差不多,可尹千面再三挑衅,多次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害得黎穆到如此境地。若不是他们运气尚好,只怕早有人死在了尹千面手上。退而再退,对方只会得寸进尺,尹千面既与黎穆有血海深仇,又想杀了他们,这可与厉玉山临终所言的大不相同,不除了尹千面,他们如何能过上安稳日子?顾渊轻轻捏住黎穆的手指,一面稍稍攥住一些他的袖口,低声道:“不杀了他,他怕是便会想杀了我们。”黎穆怔然思索片刻,忽而将手反握回去,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我明白了。”守阵兽道:“两个小傻子。”它话音刚落,猛然便从地上蹿了起来,急退几步,十分惊警地盯着黎穆,说:“你又想拽我尾巴!”黎穆冷冷一笑,守阵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贺潺坐在院外门边,听着声响,往里一看,不由咋舌道:“年轻人啊,怎么就老想着弹琴说爱。”顾渊低头看了看自己与黎穆十指相扣紧握着的手,一瞬面红耳赤,扭开头去不理贺潺的调侃,却舍不得将手松开。贺潺只觉得被他们二人齁得慌,扭过头去,哀叹自身孤家寡人,还得一个人坐在此处看他们卿卿我我,那守阵兽跑到他身边坐下,一人一狗坐在破落的小院之前,看起来更是凄惨了几分。好在到了午后,越青峰便回来了。守阵兽摇着尾巴出门相迎,贺潺竟对他回来也有几分开心期待。越青峰受宠若惊,他方才在这城镇四周稍稍转了一圈,大约已明白了现今鹤山派在此处的局势,他甚至出城走了一圈,大致看清了那些妖修的大本营在何处。而魔修们藏身之处太过隐蔽,午后的时间又十分短暂,他一时难以找到地方。越青峰将自己的发现与顾渊等人说了,又想了些将来的应对方法,天色已晚,他估摸着鹤山派遣来的顾雪英也已快到地方了,便带着几人离开了这个小院子。越青峰说,他们与洛掌门相约在鹤山山脚之下,顾雪英应当会到那儿等候他们,届时他们再一块赶往放着古今石的鹤山灵脉之处。他早已将一切安置妥当,顾渊便想自己只要闭眼跟着便好。不过刚出了院子,黎穆往前快走了两步,一把牵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手中,却一言不发。顾渊转头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问他:“你做什么?”这么拉着手走路,多少有些不方便。更何况越青峰走在前头,贺潺又跟在身后,私下里拉拉手便罢了,有两人一兽在一旁看着,他们还这么腻腻歪歪牵着手,顾渊只觉得莫名羞赧。黎穆抿着唇,像是不想理他。“松手。”顾渊故意板下脸来,“好好走路。”他想以往黎穆以为他是尹千面时,平日里甚为乖巧,从不敢惹他生气,他说什么黎穆便听什么,就算闹脾气的时候,他只要假装生气,黎穆也会立即服软,而他以为现今黎穆还会这么听他的话。可他板了脸,装出一副生气模样,黎穆只是看了他一眼,十分冷静,直接说道:“我怕黑。”他的语调平稳,看来是连害怕都懒得去装了。顾渊左右一望,现今只不是傍晚,天色尚未全黑,怎么就怕黑了?更何况而今接近十五,今日天气也还算不错,就算天色全黑,那天上也还是有月亮的。他想黎穆这分明就是故意想牵着他的手,一下又想不出理由——这家伙,现今连找个借口都懒了!他想将自己的手自黎穆手中拽出来,可黎穆握得很紧,他扯了扯,黎穆反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耷拉下耳朵,可怜兮兮地,说:“天色快黑了,潜之,我害怕。”顾渊:“……”他见越青峰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