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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律便之前说过什么都忘了。“阿纸,好、好疼……”蛊虫大肆侵蚀着肚子和胃部,周身不断痉挛,眼前一阵阵五光十色的晕眩,天旋地转间顶得喉头的腥甜不断上涌。谢律起初还自己硬生生吞了几口,可后来便是咬着牙抿着嘴唇也再无办法,一丝丝血迹顺着唇角点点滑落。已经疼到谢律连疼都不敢喊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硬咽下去的那些血,只紧咬着牙关喉头上下抽动,谢律并不知道自己茫然睁开的根本看不到东西的猩红双目中,一切所承受的压抑的痛苦,早就被慕容纸尽收眼底。“我知道……我这都知道!你放松身子,别按得那么紧。没事的,没事的。”但是,不按着更疼。肠胃一团揉不开的生涩冷硬,只有把手深深压进去,才能抵得过万中之一的苦痛。谢律手上的劲更重,蛊虫疯狂反噬,在腹中疯狂动作,仿佛是要破腹而出一般。谢律只觉得太阳xue轰然发涨,一下又一下,双耳狂鸣,呼吸也变得极为艰涩困难。我这是……难道就要死了……么?第49章华丽丽地被扶正了。我这是……难道就要死了……么?阿纸,我、我……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我过去做错了好多事。我若就这么死了。你要如何、如何才能原谅我。……不想被你记恨,不想被你讨厌,不想、不想死后被你以现在这幅糟糕的姿态草草遗忘。……半死不活间,身子被慕容纸半扶抱起来,甫一移动,腹中又是一阵撕扯的剧痛。只听得慕容纸在耳边轻声哄到:“谢律,把这喝了,快把这喝了!”谢律疼得并看不见。碗边撞着颤抖的牙齿,温温的药草、苦涩的滋味,他知道那是应该雪果煮的水。他想要张口,却竟然连吞咽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谢律,你、你张口啊!把它喝了,喝了或许就不疼了。”想喝。是想喝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就连吸气都变得无比困难。试着几次凑到碗旁边,都无法顺利地把药汁吞进口中。半昏半醒之间,就听慕容纸不断地哄他。一遍一遍,谢律如在意识之海中沉浮辗转,突然却听到两个字,让他瞬间陡获了片刻的清醒。“小姜。”。慕容纸轻声哄着他:“喝一点吧。小姜,就、就一点点。”这个名字,这两个字,仿佛有什么无与伦比的力量一般,谢律鼻子发酸,空洞的双眼骤然间像是寻觅到了一丝光亮,蜷缩的身子也在一瞬间打直,一口大大的污血咳了出来。他不管不顾,使出全身的力气,他凑上那碗边,屏着呼吸疯狂吞咽。阿纸。若我……若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是你的小姜。若中间那不堪的十年,可以重头来过。……慕容纸眼中噙着泪。看那人好容易喝下汤药,却马上从口鼻之中都喷出血来。本就瘦骨嶙峋,还不断地咳着,此刻更是形容凄惨到让人不忍去看。明明前几日,还意气风发,还能蹦能跳没脸没皮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那种叫人又喜又恨的模样,怎么转过脸来,看着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慕容纸明明早就知道谢律并没有多久可活了。他亦清楚自己并不是师父一般能活死人药白骨的神医,治不了谢律的蛊,可就是因为治不了,他才更加清楚谢律时日已无多。却直到此刻,才好像突然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真的才刚刚回到他身边而已。他甚至还没能来得及适应这个十年后的谢律,还在抵触还在抗拒着,还满怀试探还心有不甘,还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他抱过他。他就……又要走了。可是,又要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把他留下,哪怕几天也好,多留在身边?就算还是记恨他。就算把他留在身边始终难以释怀,却还是…………“阿纸……”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子,慕容纸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只见谢律两只眼睛望着他,莹莹闪烁。“阿纸,好像……没有那么疼了。”“不疼了么?”“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并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莫不是雪果熬的止痛汤药真的有效?”当夜,谢律甚至还能下床吃了个饭,只是到了清晨又开始剧痛不止,慕容纸又煮了一颗雪果喂他喝下,那疼痛似是又缓解了些许,那日白天谢律虽睡得不安生,但并没有像上次那么折腾得湿透了整床被子。只是到了午后,药效一过,就又不好了。可唐济给的雪果,一共就那几颗,这样不到两日,就要全部煮完了。……谢律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昏暗,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腹中剧痛,双手根本捂不住,他伸手抓过方枕死死捣进去,压抑不住口中泄出呻吟。不行,不行了……我要死了。阿纸……房内一灯如豆,不再有旁的气息,谢律有些不信,他伸出一只手去,在床边摸索着。可个无论何时都会在他身边的人,那只总会在他痛得厉害的时候抓住他的那只手,却无论如何摸索也触碰不到。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谢律哀嚎着打滚,“咚”地一声便滚下了床去。冰冷坚硬的地砖,刺得他本就冷得发抖的身子一阵毛骨悚然。他挣扎着爬起来,伏在床沿,抠着腹部干呕了几声。这么跪着,抽过方枕压在腹部,反倒觉得好受一些。谢律脸色潮红,黑发濡湿贴在脸上,身子一阵又一阵因为从双腿不断蔓延而上的冷意而发抖。可只压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又觉得不行了。腹中一会儿像是沸腾着一团火,不断燎烧得他神形俱灭;一会儿又像是被冰刃猛戳,浑身无法抑制地发冷发颤。他爬上了床沿,用床边抵着腹部,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忍过一阵阵让人发疯站里的剧痛。嘴唇咬得血迹斑斑。阿纸,你、你去哪了……痛得本该什么都想不了,谢律却还是可以胡思乱想。他想着慕容纸是不是彻底丢弃自己了,不管自己了,同时又冒出十分荒诞的想法,他是不是碰上了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比如,他是不是去了枫叶山庄,是不是此刻正和唐济在一起。单单是这么想着而已,脑中竟然还就浮现出了他同唐济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画面。谢律觉得委屈万分,此时此刻不但要承受身体难熬的痛楚,还要忍受心里的煎熬。等我死了,等我死了之后……阿纸会回到他身边吗?会跟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