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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任何机会。从根源上把问题给掐灭了。“孤相信你不会的,”太子拍了拍李怀遇的肩膀,“但孤说这话,不是为了劝你去北疆,是希望你能拥有更多的自信。”太子本身就没考虑过要带李怀遇去北疆,或者说他就没考虑过带所有的伴读去北疆。“你们在京城会发挥更大的作用。”不只是李怀遇,也包括了谢涟与闻添,“之前的围猎军演,你们就一点都没有学到吗?”——朝中有人好办事!太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所有的班底都带走?故意给自己的兄弟降低竞争难度,然后给敌人可趁之机吗?虽然幕后凶手是前朝余孽,但太子和其他兄弟姐妹的矛盾也并没有被完全解除。就好比太子和三皇子,他们的矛盾来自太后的偏爱,而这是完全不可调和的。毕竟太后只有一个,而人的心都是偏的,避无可避。其他皇子公主固然不会弄死太子,却不见得他们就不会想看太子出丑了。闻道成……说实话,他也不是那么信任自己的兄弟姐妹,他需要在京城留一部分人,成为他的眼睛他的手,替他从中斡旋,及时调整。留在京中的三人被说得豪情万丈,没想到他们还能拥有这样的重任。面对太子的主动放手,长公主和谢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对于自家孩子没有选择跟随这件事,太子并没有展现出他过去性格里“你既然不站我,那就是我的敌人”的偏执一面。太子真的长大了,变得成熟了,反而他们却还在拿老眼光看人,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此,在太子领兵去北疆这件事上,长公主和谢家反而出力不少,带着一些补偿心理地肝脑涂地。嗯,闻道成也不能否认,他明明要留下一部分伴读,却还是对所有伴读提出了一同前往北疆的邀请,为的就是得到如今这样一个欲扬先抑的效果。或者说是以退为进。顾乔的很多小招数总是特别地有用。同月月底,大军开拔,在太子和司徒容的带领下,一路朝着北疆席卷而去,进行了最强有力的一波增援。本来蛮族已经打起了北疆的主意,以为大启的反应不会如此快。他们在兵临城下,得意扬扬之时,遭到了太子军及时驰援的重创。大启太子闻道成之名,一夜之间传遍了大启和蛮族的内外,让所有人都牢牢记住了他的名字和他的强大能力。闻氏太子,永远不会让人失望!一年后,西南蛊寨也反了,不过被早有防备的白家又给及时摁死了。本应该在京中教书养伤的白沉白二爷,最终也没能养成,反而是兴奋地上了战场,发现这果然才是治疗百伤的不二良方,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两年后,三皇子和长乐王也加入了战场,带着强烈要求一同前往的五公主,她对于当年太子没有带她走而耿耿于怀,誓要证明给太子看,她也可以很厉害。三年后,五皇子也来到了北疆,活跃在了对敌的战场之上,但让他更出名的还是他追求司徒女将军未果,被温篆怒锤的桃色新闻。五皇子,一个军事鬼才,天生神力,打不过温篆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六年后……顾乔终于十八岁了。从繁华热闹的雍畿,到黄沙大漠的北疆,再辗转到了草比腰高的草原。从养尊处优的公子少年,到一骑当千的少将英雄。小时候的顾乔打死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灰头土脸地趴在敌军深处,度过自己十八岁的生辰。甚至他都已经忘记这一天是他的生辰了。他满脸泥土,战甲暗沉,藏在水草丰美之处。以月明星稀的夜空为盖,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动了王帐之中的蛮族。顾乔的身边是已经损失了不少的精锐部队,他们在追击一伙儿蛮族时迷失了方向。万万没想到,他们反而因此找到了蛮族再神秘不过的流动王帐。据传蛮族王和前朝余孽推举出来的所谓的前朝太子都在这里。摆在顾乔一行人眼前的有两条路——一、记下位置,小心翼翼地离开,要么再次迷失在草原之上,要么找到太子的援军,等他们碰运气地能再次找到王帐,大军压境,结束战争;二、发动奇袭,想办法直取蛮族王和前朝“太子”的头颅。在顾乔来看,老天根本就是没有给他选择,先不说他们是迷路在了大草原上,能不能安全离去并找到大启的军队,只说这王帐很快就要再次移动,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很可能就会再也得不到了。大启和蛮族整整打了六年的仗,战果互有胜负,战线犬牙交错。现在是大启略占了一些上风。但是,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大启必须尽快结束战争!蛮族却准备蛰伏起来,迁移到更远的地方休养生息。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真的会就此善罢甘休,若给了蛮族喘息的机会,战事再起,只是早晚的问题。这样的噩梦重演,只会造成更多的尸横遍野。特别是对于顾乔和太子来说,他们奋斗了六年,所求的不过是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错过?不过,风险实在是太大了。顾乔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将士,与他表姐司徒容的带兵理念很相似,他绝不能亏待了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想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了。”顾乔小声下令道。在黑夜中,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但了解顾乔的人都知道他说这话时是发自肺腑的,没有任何反话,事后也不会报复,顾乔在真诚地建议大家选择生存几率更大的可能:“哪怕找不到援军,至少你们可以活下去。”“您呢?”“我不会走。”也不能走。顾乔摇了摇头。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敌人就在眼前,他却怯懦了?开什么玩笑!这是顾乔一辈子最冲动的时候,冲动得如此无怨无悔。“那我们就也不会走。”顾乔的副官立刻道,眼中被坚定涂满了色彩。从上了战场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顾乔的兵没有一个是怕死的,他们只怕死得毫无价值。顾乔垂头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道:“家里是独子的,强制回去报信。”此行凶多吉少,他们不能全部折在这里,至少要让别人知道他们都遇到了什么。家中是独子的有三个士兵,他们不都是独子,而是已经死得只剩下他们这一个儿子了。有个年纪最小的今年才被调到顾乔的身边,没想到就和顾乔一起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哭得特别凶,还不敢哭出声,只能沉默地流泪,他不想离开,感觉自己像个逃兵。顾乔把他叫到了身边:“我不是要开解你,因为我相信你比谁都坚强。我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