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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许久的秦奚几人见面之后自然少不得一番激动,在草原上跑了几里路才算平复下来,围坐下来说话。楼安宁道:“可惜我阿爷年纪大了,不然也真想让他来看一看这里不同的风光。”朱定北仔细打量着他们,仅仅一年的时间未见,他们身上的改变却是天翻地覆的。不是说他们的性情,而是处事的态度。属于少年人的浮躁已经完全从他们身上褪去,尤其是加入了新军的秦奚,一年的训练让他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开口便说将来当如何的意气少年郎了。“我刚才听说陛下点了第九司,还是叔父提议的,之前陛下要来的旨意下来之后,军中就没有冷清过。我想十郡新军都是这样的情况,里面好些人还是洛京出身,他们回头不会找你麻烦吧长生?”秦奚自然也想过要争取这一次的机会,但见身边那些人为了一个名额百般作弄相互争锋还有不少动歪心思构陷竞争对手的,念头便就冷淡了。如今他也不在第九司的编制里,失去这种可能一步登天的机会他并不觉得可惜,但耐不住那些为了走捷径而费尽心思却被朱帅一句话便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亲身经历了一些阴诡之事,秦奚很是担心,毕竟朱定北才刚刚袭爵,正在风尖浪口上。朱定北还未说话,贾家铭便已经笑着说道:“陛下也说了他会替朱帅挡下那些人了,谁敢为难长生。”“我这不是那些人明着不行来阴的嘛。”“阴的阳的,我倒是不怕。不过秦奚……”朱定北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脑袋,温和地看着他道:“是不是在这上面栽过跟头了?怎么从没在心中说过?”秦奚一向光明磊落,做事全凭本心只论对错,一向是能想简单些就想简单些,可不像如今,才开口就想到了这么深的层次。秦奚有些不自在地站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头,嘟囔道:“人家都说男人头女人腰是不能摸的……”见朱定北笑眯眯地仰头看自己,身体结实了也拔高了一个头的秦奚讪讪地赔了个傻笑,复又盘腿坐下来道:“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自己跑上来给小爷练手,你们就放心吧,我都能应付。”楼安宁倍感稀奇:“可以啊秦大少爷,如今你也是说得出这种话的人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楼安康敲了敲他的额头,笑着接过话道:“我倒是不担心秦奚,再不济,还要十一给他把关呢。”被委以重任的贾家铭点了点头。秦奚:“……你们倒是相信我啊。”语气又是失落又是不忿。朱定北几人都被逗笑了。楼安康转而问道:“倒是长生你和阿衡这一年过得如何?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的,让人看了反而信里不踏实。”朱定北直笑道:“我如今可是大靖朝唯一一个世袭一品军侯,还是最年轻最有权势的那个,谁敢来给我添堵?自然都是喜事了。”宁衡也难得出声道:“我们都好。”秦奚没忍住说:“楼大你也太会cao心了,我在军中还都知道朱小侯爷这段时日可谓是风流潇洒。欸,长生,你果然将那花街的女状元全都包圆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哼哼,各有千秋啊?”他挤眉弄眼的,满脸兵痞猥琐。朱定北哈哈大笑,扣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不过么,军中虽然禁止狎妓,但休沐日可有不少人去喝花酒的,你可跟着去试过了?”两人一个是已经韬光养晦多年深藏不露的正宗兵痞,一个是刚被军中调.教出来的痞气不正的年轻士兵,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秦奚说道:“之前跟他们去看过,不过嘛,他们选得那些地方,女娘年纪都比我大了五六岁,实在让人下不去嘴,倒是有几个皮白貌美的,不过人家要价高。我那点饷银还不够摸一下人家的小手,有没从家里也带多少银钱伴身,也就跟着看看热闹了。不过嘛,现在十一到了这边,我两个月才得一日休沐,自然是要多陪陪十一啦。”贾家铭眸光微闪,皮笑rou不笑地道:“是吗,这可是初次听闻。打扰了你的兴致,还是我的罪过了。”“诶,别啊,我说笑的嘛。”秦奚揽着他的肩膀,仗着自己现在人高马大,把斯文清瘦的贾家铭夹在自己胳膊弯里,嬉皮笑脸道:“那些老兵回来总是说哪个女娘的手艺好,我听了可怕得很,不知道伺候过多少兵痞老爷们呢,一想到我可能和哪个歪鼻子咧嘴的家伙碰过同一个女人,我就不舒服得很。”楼安宁鄙夷道:“你从小眼睛就爱往花姑娘身上钻,不过我可警告你啊,管好你身上那二两rou,要是在外面沾了什么病回来,到时候我来动手给你切了!”秦奚放开贾家铭,往胆敢对他二兄弟出言不逊的楼安宁身上扑去了。朱定北笑出了声,又转头给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影的贾家铭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提起这个话题戳中贾家铭的痛处,不为别的,只因军中这种暗娼风气藏得很深,没有老兵带着是接触不到的,更不会有人牵扯到明面上让抓军纪的监军知道,贾家铭又是初来乍到对这种事情恐怕一无所知,所以才多此一言提点一下贾家铭让他有所防备。贾家铭对他微笑,点了点头,显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这边已经响起楼安宁不肯认输的叫喊声了,如今他这个小胳膊小腿的还真不是在新军中接受过特训的秦奚的对手。要不是秦奚有意让着他,两人胡闹一团,楼安宁哪里会有还手的机会。楼安康也不管他们,而是对朱定北接着说道:“昨日你送来的家书我看过了,信上阿爷说他在家中给我和阿弟相中了一门亲事,问我是否有意。”“什么?!”“哪家人?”秦奚和贾家铭都很诧异,这边秦奚已经夹着挣扎的楼安宁坐回来了,好奇又有些兴奋道:“是哪家的姑娘,我们知道吗?”楼安康继续道:“我是想拖你和阿衡回去的时候同阿爷口头上说明一下,我和阿弟都无意过早成亲,况且还有两年才会回京,若是在这里遇到了合心意的人,岂非作茧自缚。还是不要太仓促为好。”接着才回答了秦奚的话,“既然没想和人家结亲,你们就别问人家姓名了,没得伤了人家姑娘的清誉。”秦奚道:“楼大你还是这么假正经,真是好没意思啊。”楼安康不理,还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朱定北便应了下来,其实在他阿兄所经历的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比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