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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中又有谁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只要与他们有现在的交情,将来遇事能够说得上话,也就够了。”柳章皱眉,“可若是他们与咱们立场相悖,岂非受人掣肘?”苏东海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道:“他们家中情势远比你想得要复杂,不管是我还是谁的立场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立身之道。不会有交锋的那一天的,除非……那到时候只能迎头应战了。”柳章笑笑,“但愿如此吧。”时间太晚,朱定北便与宁衡同行打算宿在长信侯府,于是几人车马同行,虽然个子都长大了,但还是很愿意挤在一个马车上,一路谈笑。宁府在最东面,等楼家兄弟也下了马车,刚才还挤得冒热气的车内一下子冷清下来。朱定北对宁衡道:“苏东海这两年动静也不小,没想到他连柳章都能笼络,以前倒是小瞧他了。”他对苏东海的印象受前世影响,还是固定在那个冲锋陷阵的常胜将军上,如今看他玩弄手段,心里颇有些在意。宁衡道:“营卫素府站在了五皇子身后,所求不过从龙之功,是好是坏都与我们无关。”他们几家都不会牵涉到党争之中,手握巡防营的苏府无论是输是赢都影响不了他们的家族,宁衡对此并不放在心上。朱定北惆怅的也不是这一点,只是无端端有些失落罢了,他也没那么大脸要求所有将士像朱家一样清淡无为一心扑在保家卫国上,因此也很快便放开了。两人入了镇北侯府,还未洗漱更衣,宁家暗卫首领便现身道:“回禀家主,良月庵那女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两人满怀兴趣,待暗卫首领禀明对方身份后,却都大吃一惊。第199章十一危机贾妍?若是换做其他的在几年前便“过世”别人家的女儿,他们恐怕连对方是谁都记不清了,但贾妍不同。贾十一对这位养姐的情分比亲生的还亲,逢年过节还有她的祭日都有祭拜,在十一年纪还小的时候几次受罚都与之相关。他们多少明白这位养姐对于孤立无援的贾家铭的照顾与他对她的感情,这些年也为她所遭受的不公待遇而惋惜。可现在,暗卫竟然查到贾十二的生母、匈奴在大靖埋藏的暗线之首竟然就是这个“可怜”的女子……朱定北和宁衡都很意外。据暗首的汇报,查到贾妍这一层身份,还是因为贾家铭暗中调查才让宁家暗卫因缘际会查到实证。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过来贾家铭近日苦恼忧愁是因何而起。难为他在他们面前还能强颜欢笑,信念倒塌的煎熬若非有坚定的意志恐怕早已让人崩溃了。暗卫首领将贾中书受该女子指使在之前两日告假时所做的事详尽禀明——贾惜福做的事太零散而漫无目的,就连暗卫首领都判断不出他的目的,怕疏漏一个细节就错过了真相因此事无巨细地告知宁衡,待他离开后,朱定北与宁衡着实沉默了许久。还是朱定北先打破了肃静的气氛。“哎,”朱定北长叹,“十一这孩子太倔强了。阿衡,咱们要不要帮帮他?”宁衡否了他的提议,“他年纪还小。”分明贾家铭与他们同龄,说起来比朱定北还要年长半岁,但不管他表现得有多么成熟理智,在宁衡看来远远不够。何况,贾妍这个人就是贾家铭的死xue之一,现在又有贾惜福牵涉其中,不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贾家铭是否能够继续保持这一份理智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何况,宁衡对他的信心不足。一方面对贾家铭的信任还没到可以对他坦露真相坦白内情的地步,二来,他也不敢肯定贾家铭就一定能够承受住真相的伤害。朱定北心中的包袱轻了些,他比宁衡将这些朋友看得更重,对他们总有一份责任感,此时对贾家铭的遭遇也于心不忍。但到底,他不适合更深入地牵扯进来了。还是让那孩子安心准备当他的状元郎吧,朱定北心想。宁衡怕他因此觉得愧对贾家铭,难得出声道:“贾惜福不管是受人驱使还是主动为之,他现在和将来要做的事情无异于叛国。十一知道的少,将来才能保住一条命。”这是大实话。如果贾妍的身份暴露,别说贾惜福就连无辜的贾十二都会因此丧命,贾府一门的荣耀已经岌岌可危,将贾家铭隔绝在外也是对他的保护。朱定北也明白这一点,便转开话锋道:“看贾惜福这几个动静,目的无非是要将文武之争闹得更僵。匈奴的态度很明显了,他们想要鲜卑府成为名副其实的军伍之地。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自信,将来可以策反或是利用这些人呢。莫非还计划着第二次五姓鲜卑之乱不成?”“或许他们单纯只是想让大靖内政乱上一段时间。”宁衡道。就他们所知,匈奴王族的内斗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甚至已经和他们合作的羌族王族发生了多次冲突。就算匈奴王此时就回到匈奴重掌大局,匈奴要团结一致也非一日之功。何况,他没这么容易回去,或者说,他们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拿回匈奴的实权。朱定北手下的精兵和宁衡的人没有一日放弃过刺杀匈奴王的计划,只要匈奴王一日不回,胡尔朵这一方势力就必须在匈奴活跃以保住多年苦心经营,他们利用胡尔朵替身探查的事情才会越多。“嗯。”朱定北敲了敲手腕,道:“如果他们舍得出动一些大鱼,那就再好不过。”现在跑出来的这些诱饵,虽然个别几个身份让人意外,但到底个人力量有限,两人怕打草惊蛇都没有动这些人,但他们的忍耐也有限度,不会放任这些毒瘤一直安然领着朝廷的俸禄替外敌谋事。在此之前,这些小鱼能引出多少大鱼,已让朱定北和宁衡费尽心思。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兴奋和隐隐的被动,朱定北揉了揉额头,道:“内州州牧五月上旬都会抵达洛京述职,等他们掺和进来,才是他们要搅弄风云的最佳时机。大靖从军数如今已激增道十中有一的程度,各州内耗不起但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本州的驻军人数削减。”因为此前边境战局不稳,三年一次的州牧述职便延了半月。虽然局势稍安,但边境——就连沿海杨广各郡的州牧也不能离开,因此这一次史无前例地只有内九州州牧回朝述职。朝廷要对内九州的军伍动刀子,这些州牧也不会乖乖听之任之,可以预见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将会被推上一个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