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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老古这会儿又明白了些,拉着古鹏说:“古家没有古翠微这个人,生死各安天命。 咱家被抄家,现银都被抢走了。柜上的买卖契纸还在府衙里的,你绍辉大哥给要回来了,只是渔场还有城内的几处已经让人低价从府衙买走了,还有作坊里的细料,那是翻身的关键!” 古鹏宽慰父亲道:“爹安心,儿子这就想法子周转些银钱把细料库先买回。” 太太哭道:“而今家成了这样,我一早给你舅舅去信儿,他们也不肯周转,这救急救不得穷,咱们家的下人都被府衙发给官媒了。” 绍辉心说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沉的住气,见穆尔卉又开始装哑巴,绍辉只得劝太太别哭了。 “婶子安心,下午我去和守府衙的兵交涉,把家里下人的契先要回来,搜走的银两我尽量往回要。” 绍辉是个实在人,心说你儿媳妇就是滇国的隆昌公主,你还哭得哪门子穷? 见少爷也是真着急,他以为穆尔卉这是故意瞒着他们一家,索性也不点破。 穆尔卉这会儿还困呢,她就站在少爷身边儿,少爷挡着她,她眯着眼睛正在补觉,压根就不知道一家子愁什么呢。 老古见儿子回来主事,又有了底气。瞧瞧几乎家徒四壁的屋子连连叹气。 巡抚衙门下了查封令,县令高登严领着就近几个县令一夜之间把古家搬空。 绍辉从巡抚衙门要回的财产还不足一成。 这会儿古鹏扭头和媳妇商议:“我去和张家谈谈,赎回咱家的细料。” 穆尔卉晕乎乎一睁眼,看看绍辉问:“细料库怎么了?” 绍辉恭恭敬敬回道:“被府衙查封之后,张家觊觎已久,使了点钱把细料从衙门手里都买了过去。” 老古和太太大吃一惊问着穆尔卉:“哑奴,你会说话?” 穆尔卉点点头,跟绍辉说:“带点人直接把东西拉回来,别弄出太多人命就行。” 绍辉答应了扭头就走,穆尔卉不愿意和老爷太太废话,微微施礼道:“再算算还缺什么,我去少爷的听雨轩看看都丢了什么。” 穆尔卉扭身出去,太太几乎惊掉了下巴和儿子说:“为了咱家你委屈些,绍辉喜欢那小哑巴,能帮上不少忙。” 古鹏气乐了说:“我媳妇是隆昌公主的婢女,绍辉因为救下宝儿所以我媳妇认作哥哥,而今亲厚了许多。” 老古顿时精神了:“金銮殿上的草木都比寻常百姓金贵,伺候贵人的奴才可比巡抚都体面。只是这蛮兵真能一统?要是他们做了江山,爹不反对你娶哑奴为正妻。” 古鹏被爹娘气得无语,房里瞬间尴尬地冷场了。 听着外面哑奴叫姨娘的声音,美玲惊讶道:“少奶奶会说话?” 穆尔卉对这苦命人儿和气的很,拉着美玲的手拍拍:“许久不见姨娘瘦了。” 美玲哭道:“抄家那晚儿我急着跑回舅爷家里送信,才躲过一劫。” 穆尔卉又说给绍辉留下伺候的亲兵,当初少爷送给她的首饰样式。 谁动了她的首饰,不得轻饶。 亲兵答应了赶忙安顿给主子寻回她的首饰。 到了少爷跟前穆尔卉委屈道:“咱们屋子里什么都没了。” 古鹏强打精神拉着穆尔卉安慰:“别怕,没了咱再挣,委屈不着你和宝儿。” 一家四口不咸不淡闲聊一会儿,太太又抱怨绍辉只把宝儿抱来一会儿就又送回去了。 得知小哑巴是公主的婢女,太太比起刚才和气了些,商议着让哑奴在家带孩子,好让古鹏抓紧振兴家业。 古鹏解围道:“我媳妇而今在军中,战事未完就回家是要砍头的,你们没听戏文临阵招亲是大罪?宝儿我们能带好,老爷太太不必挂心。” 太太自然知道这个我们是指少爷自己,她心疼儿子而今又不敢十分得罪这哑奴。 院里热闹了起来,绍辉气喘嘘嘘回来复命,一见哑奴连忙汇报:“妹子,张家的细料库里所有东西我们都拉回来了,让妹夫对对,多的我再给他送回去。” 老古瞬间精神了:“敢惦记我古家的东西,还送个屁!都是我们的!” 绍辉憨厚笑笑望着穆尔卉不知怎么办好,穆尔卉想想让他去府衙找找底账,张家多少钱从巡府衙买的,就从巡抚府衙金库里给他们多少钱,至于短了的算他们倒霉。 古鹏虽然在家带了近一年的孩子,一看院里的东西心里也有了计较,让绍辉暂且从府衙金库借两千七八两给张家,又小声问穆尔卉:“挪用巡抚府库的银子,你主子会不会责罚你?” 穆尔卉一看当着这么多人,也没法承认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子,只得摆手:“没事,爷缺的钱从那拿就是,我们的规矩谁缴获的是谁的。” 少爷感激笑笑说:“一半年回了本,还拿去补上,别让你做难。” 穆尔卉又用关爱的眼神儿看了看少爷,提醒道:“我缴获的那个库,就都是我的,没人管我的钱怎么花,爷你用钱只管让绍辉大哥搬去。” 太太一见哑奴能解决眼下缺钱的危机,眉开眼笑拉着她说:“打小就说鹏儿命好,娶个能干的媳妇。” 古家大房听说古鹏媳妇命人把老张家的细料都抢了,连忙派人来说和,愿意把渔场归还,只是要索回他们购买渔场的三千八百两银子,顺便让三房给打听一下古腾的下落。 老古一听见这事儿就气得冒烟,太太指着来人鼻子骂他们脏心烂肺趁人之危。 而今大房手里有渔场的契,又请了商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保。 少爷惦记那渔场连带的湖心小岛,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 他只得给来人回话:“过几日我把买卖都开起来的再去赎回,一文钱也不少了你的。” 穆尔卉一听来了精神,招手让绍辉过来,嘱咐了几句。又在少爷耳朵边上叮嘱:“约他们明儿汇丰茶楼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少爷在媳妇耳边低语:“那库咱们自家用多了不好,有这些细料你男人很快就能翻身,咱的家我一定赎回。” 穆尔卉不满道:“那个库是我主子给我的陪嫁,你不要我吗?” 少爷作揖告饶:“媳妇说得什么话,我是怕你惹麻烦,既然你主子知道,那咱们明儿就赎。” 他大大方方告诉来人:“明日汇丰茶楼,带来我家的契。” 把人都打发了,就见少爷额头开始冒汗。穆尔卉连忙让他靠在椅子上,一看他脚脖子整个儿肿了起来埋怨道:“逞强,若恢复不好可是瘸的。” 她随身带着药酒赶紧给少爷搓着,又喂他吃个止疼药回老爷太太说:“我还是带少爷去养伤,家里而今没什么护卫,怕歹人伤害少爷和宝儿。” 太太点头示意老古和儿子再说几句话儿,她把哑奴拉到了偏房悄悄说:“古翠微就在高家地牢里,她可是咱家的仇人。” 穆尔卉看看太太露出狠辣的眼神,笑笑说:“高家又不会请她吃茶,太太还怕高家人招待不周?” 太太拉了穆尔卉说:“她差点害了你儿子和你男人,而今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