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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说:来呀,来打我呀。 暴脾气的红尾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羞辱,死了两条同类不说,现在还敢挑衅它们。 不可忍! 两颗头“嘭”地撞上铁栅门,铁门被撞得哐哐哐,但它们身形太大,铁门的栅栏缝隙根本容不下它们。 它们突然停下来,似乎想到个好办法:“嘶嘶嘶嘶,嘶嘶嘶。”(你出来打一架,不出来我们就去230咬死她。) 两条弱蛇都学会用脑子了。 小蛇稀奇地摇摇尾巴,然后漫不经心地往楼上走了。 去就去,反正都是她自己招惹的事,关它屁事,也不知道前几天是哪片蛇鳞没对,竟然跑去救她,救就救了,还陪她玩什么破游戏,真是浪费睡觉时间。 它不想玩了,让她自个儿玩去吧。 两颗红尾蚺头面面相觑:它这是什么意思? 愤怒还没浮上蛇脸,突然笑起来——四楼是老蛇的地盘,谁去谁死。 果然,小蛇才爬两阶楼梯,只听沙沙沙,那头森蚺老蛇猛地从楼梯上俯冲而下,血口大张,向小蛇直冲而来。 一百八十度的大血口,就是几万条小蛇也不够老蛇塞牙缝。 这都不死才怪! 红尾蚺“嘶嘶嘶”笑起来,笑声的尾音还没飘散。 铁门轰隆巨响,巨大的头颅“嘭”地撞上铁门,粗犷的蛇牙用力一咬,铁门的栏杆瞬间扭曲变形,浓厚的腥臭从血口磅礴而出。 两红尾蚺吓得哇哇大叫,蛇身弹起来又砸在地上,不等蠕动,直接刷刷刷逃命。 爬在拐角处,两根尾巴还撞在起来打了一架。 小蛇吐着信子哈哈哈。 老蛇松开牙齿,闭嘴,想掉头,奈何身躯太大,连回头都做不到,它怒哼一声,往后缩回去。 “赶紧走,别烦我。”老蛇说。 小蛇摆了摆尾巴,直接跳到它头上:“我上去睡一觉。”好久没好好睡过觉了,有点儿怀念。 “它们去230了。” “不管。”谁也别想干扰它睡觉。 晚餐时间,五十五天? nongnong的大坑气息。 水祝垂眼看餐桌。 机器车从另一侧的餐厅门进来,停在餐桌边,佣人上前拿起长脖子红酒瓶,红色的液体从深色酒瓶流淌进高脚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冲得人头晕眼花。 这不是红酒,是血。 鲜血装满高脚杯的三分之一。 “为庆祝你们领先抵达角洲弯岛干杯。”机械音响起。 没有人敢动。 佣人端上前菜。 冰冷的白色餐盘里,一对灰白的眼珠。 两颗眼珠对称地摆在餐盘里,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两颗人造眼珠,高脚杯里飘着血腥的血液告诉她们,厨师不会有这样幽默的乐趣。 身后的蛇吸食到空中的血腥味,不安地在佣人怀里扭动身躯,发出暴躁地“嘶嘶嘶”。 嘶嘶声从女生的后颈发出来,像碰撞了狂躁神经,一个女生一把掀飞了餐盘,打倒了红酒。 鲜红的液体从倒下的高脚杯流出,在洁白的餐布上积起血红的血水,血水泛起涟漪,顺着平整的餐桌向四处蔓延。 灰白的眼珠在空中翻滚几圈,一颗掉在地上,一颗掉进血水里,溅起微小的血花飞溅。 “放开我,我不吃!”女生抓起桌上发叉子,双脚在桌上蹬得铁链哗啦啦响亮。 佣人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 机械音飘出:“附加规则:最先享用完晚餐的女士,有权离开角洲弯岛。” 叫嚣的女生在机械音里静止,餐桌上的女生震惊一瞬,扭头互相对望。 罗珊望向水祝。 水祝抿嘴。 离开角洲弯岛,离开这里去到哪里? 水祝转头,看向站在餐桌正上方的艾弗瑞。艾弗瑞迎上她的目光,对她温和地笑。 耗时五十五天的晚餐,想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水祝压下嘴角,对罗珊摇头。 气氛沉闷许久。 “我吃!”打倒盘子的女生高声说。 身后的佣人上前整理桌面,为她换上崭新的餐具。 三分之一高脚杯的鲜血,两颗灰蒙蒙的眼珠,再一次放到女生面前。 她抓起餐盘里的两颗眼珠,右手端起高脚杯,眼睛一闭,像吃西药一样,眼珠扔进嘴里,左手捏住鼻子,鲜血一干二净。 “呕——”女生丢开高脚杯,扑在餐桌上拼命地呕吐,未吞进的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来,裂开的口腔里,两排牙齿都裹上一层红。 不等女生消化的时间,第二道菜上来。 左高又低的椭圆形白瓷碗放在女生面前,几片蛇鳞,一整条细长的分叉的蛇信子,足有半米长,在碗里卷成几圈,蛇鳞和蛇信子糅合成一起,上面淋着白色的色拉酱。 呕吐声此起彼伏。 女生推开碗,没眼看。 桌下的铁链被她绷得紧紧的,紧得水祝脚下的铁链刮得脚底疼。 没有机械音催促,佣人也只是安静的矗立在身后。 她们的晚餐时间,五十五天,不需要任何时间上的强迫。 可能是女生的回家欲举世无双的强,休息的十分钟,凶悍地拿起刀将蛇信子割成几段,用手揉成一团,眼睛一闭,快速塞进嘴里,用手指使劲往喉咙里戳,戳下去。 吞咽的声音异常的响亮,随之而起地又是扑在桌沿呕吐,喉咙夸张地涨动,整张脸因为激烈的呕吐涨得通红。 胃部绞痛,刚装进去的东西翻滚着往上涌,不消片刻,就在她的呕吐里愤涌上喉咙。 女生死死捂住嘴,用空气吞咽,将它们全部压下去。 吐出来,是浪费。 正这时,佣人端来第三道菜——一碗鲜汤,香浓的rou味飘散在空中,是她们曾经熟悉的味道,快要饿死时尝试过的味道。 女生毫不犹豫地端起碗,一口干下浓汤,汤汁冲下了涌到喉咙里的东西,再一次滚进胃里,带着浓冽的蛇汤。 上个月,她们靠这汤果腹活命,活过来了,现在又要靠这汤活着离开角洲弯岛。 汤是热乎的,曾经吃的很习惯,毫无疑问,这次也很习惯。 女生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她放下汤碗,粗重地喘气,双颊从肿胀的紫色开始变得红润。 在汤水温暖身体时,她竟然生出不过如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