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9
既惊恐又担忧的宝宝很想念温柔的叶叔叔,也想念叶叔叔在时的安稳日子。可他不能像他小叔那样自私,所以他很少打扰叶涛,偶尔偷用阿姨的手机联系叶涛,也是报喜不报忧。宝宝的贴心和小城等人的不多嘴给了叶涛一份清宁,只要他自己不拿大病小痛的折腾人,宅子里就是一片安乐祥和的氛围。书房里有一把禅椅和一尊莲花香炉,禅椅宽大,可以盘膝而坐,炉中时常燃着檀香,香气沾衣染带,却也清心宁神。叶涛每天都要来这里打坐诵经,看似明心见性,看似比这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心无杂念,但也只是看似而已。虽然早有禅师说过叶涛有慧根,可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如果他有慧根,慧便能生道,他不会理不清这万般皆是空的尘世尘缘。他所做的所期望的不过是让看不破的自己清净些,可他心有杂念,杂念生烦恼,不能摒弃杂念,所谓的清净便是假象。不过他虽没有大智慧,却也在这无人打搅的书房里悟出一丝半缕俗谛。他知道烦恼是他的烦恼,烦恼的源头也是他自己。落得今日境地,他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视甚高。放下上一段感情的不吃力让他误以为自己想得透看得破,该不会在这段从开始就预定了结束的感情里陷得太深,可他忽略了两段感情的差别。他和李明珏开始的寻常,进行的平淡,结束的又那样全无留恋余地。而他和周子骞共同经历了太多事,被绑架,被寻仇,每一次病痛缠身,每一次悉心照料,还有将两人牵扯到一起的离奇命运,这些不寻常的经历很容易留下深刻的记忆,于是便难忘。而且人与人也是不同的,前者像一支笔,画下的痕迹用些力气就能擦掉;后者则像一把刀,他的感情和他的为人一样强势,他的薄情和深情全是用入木三分的力道刻下的,刻下的时候会出血,愈合之后会落疤,擦是擦不去的,只能用时间一点一点的磨,又或者将那落疤的位置带rou带血一并切了。叶涛倒是不惧这一时之痛,想要来个痛快,可是刀子不肯,他非要用那些关心与难舍裹着刀刃拖延。他人不露面,还要把控着这里的一切,宅子的大事小非,他的一言一行,全有人上报给他。罗东来这里坐坐,他让人明目张胆的盯着,两人连句干嘛的话都不能说。关彬无意间露了一点口风,他索性打来了电话,一句“你别多想,我和她没什么。”要吞不吞要吐不吐的含在嘴里。那时候叶涛真想问一问他:你还记得你许下的诺吗?你这样拖拖拉拉的除了叫你我都不安生,还有什么意义?可问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自己能放下,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全不会挂心,所以烦恼的源头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叶涛在这种虚有其表的清净里深居简出,打坐诵经,不求明心见性,只求心中片刻清宁。从周家跟随至此的小城等人知道叶涛的习惯与脾性,不觉得一个少年人将大半时间用于参禅悟道是件多么奇怪的事。阿青就不这样认为了,他曾怀疑叶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玩电脑,毕竟网络游戏才具备令少年人沉迷忘我的魔力。后来发现书房里放着许多手抄的经本,又亲耳听到若有似无的诵经声从书房传出来,他才意识到叶涛腕上那串菩提子不是拿来把玩的,而是一串念珠。阿青夹抱着一卷发泡垫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时又听到了如诉如吟的诵经声。下楼来到屋外,阿青一边铺放发泡垫一边跟修剪花草的小城闲聊:“我从来没见过孙少爷这样的孩子,性子沉稳的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爱好和信仰也跟同龄人大不一样。”小城憨笑:“还好吧?我们一致认为您的爱好更特别。”“这个不是爱好,是打败疾病和衰老的武器,还能帮助中年大叔保持年轻的体态。”阿青赤脚踏在发泡垫上,十指交叉,手掌外翻,呈V字形放于下颚后向上抬起,沉心静气的调节呼吸。院子里的花草被小城照顾的很好,树上偶有雀鸟停留,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年过不惑且体型精壮的阿大夫时常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冥想,吐息,轻松的折叠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形状。小城若有所思的伺候完满园的花草,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阿青:“四哥,瑜伽真能减肥吗?”阿青打量着圆滚滚的小城,郑重道:“只要你能持之以恒,我保证你瘦到身轻如燕。”小城心动了,望着发泡垫跃跃欲试:“要不您教教我?”阿青慷慨的借出垫子,附赠热心指导。不过您要知道,阿大夫能够身心皆青春,靠的可不全是瑜伽,他还很注重养生,而他养生的秘诀就是有乐子就乐一乐,没有乐子就找点乐子乐一乐,所以这位明知小城只在追求美食上持之以恒的辅导老师并不是从入门开始教授的。多宁在院外擦车,听到小城的吭哧声便探头瞧了瞧。那个情景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一个球努力的把自己抻成条再扭成麻花,然而球就是球,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不那么圆了而已,稍一收力就“砰”的弹回原型。多宁笑了半个下午,想起来就笑,见了小城还笑,吃着吃着晚饭“噗”地喷了小城一脸米饭粒。小城当时没说什么,下了饭桌就发威了,追着撵着的揍多宁,一边揍一边嘟囔:“让你糟蹋粮食!让你喷我的鸡腿儿!我抽死你!”两人打打闹闹的跑出了院子,前面的多宁忽然停了下来,小城没收住脚,一头撞在了多宁身上,把个一米八几的壮小伙儿撞的一踉跄,好悬没跪地上。小城捂着本就不够笔挺的鼻子咕哝:“见鬼了你?”多宁叹声道:“还不如鬼敲门来的好。”这里地处偏僻,房舍修的不够密集,且全是独门独栋的度假屋。白天看着还挺漂亮,可入夜之后大半房子都黑黢黢的,走在昏暗冷清的内街上,颇有些夜入鬼城的味道。当然让多宁忽然止步的不是游魂野鬼,而是一辆乍看并不起眼的黑色辉腾。车子徐徐的停在两人面前,司机先下了车,准备开车门的时候,周子骞就自己下来了。他来前喝了酒,目光有些飘散,脚步也不如往常稳健,单手提着个素雅的西点盒,盒子里的蛋糕倒是被照顾的很好,没跟着他一块儿摇晃。小城伸手接他手里的东西,被他避开了,另一边的多宁想要扶他进去,他也不让,略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声:“让开。”这人清醒的时候还能装一装有匪君子,现在被酒精揭去了半边假面,露出的那半边真容便是拒人千里之外,哪怕是出于好意的搀扶他也嫌恶,不叫任何人接近。遭嫌弃的几人退让一旁,只在选房时来过这里的男人脚步轻浮的踏进了院子,那时满园枯黄,如今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