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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了触冰凉的落地玻璃,终于出声了:“怎么把阳台封上了?”罗东横他一眼:“管得着吗?我乐意!”叶涛失笑:“我难得来一趟,你别像个刺儿头似的。”罗东哼哼了两声,终于把冒个不停的怨气收敛了一些,寻回一点成年男人该有的心智与气度。即便阳台是封闭式的,温度还是较室内低。叶涛抬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细瘦的双腕从袖筒里露出一截儿。罗东瞥见他那小细胳膊,捞起他一只手腕捏了捏:“这都两年了,怎么不见你长个儿?”“长不少了。”叶涛收回手,掩紧了灌风的袖口,“照这个长势来看,中等身高还是有希望的。”“中等身高你就满足了?你还记得以前多高吗?那两条大长腿,让人看着就舒坦。”罗东不无遗憾的摇摇头,跟着又痞兮兮的笑了,“不过你现在的个头儿倒是挺适合抱怀里亲嘴儿的。初吻还没送出去吧?给我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叶涛面无波澜,不喜不怒的吐出一个字:“滚。”“亲一个试试。”罗东没个正经的调笑,揽住叶涛的肩膀作势要亲,“没准儿换了壳子能亲出点感觉呢,要是有感觉,咱俩就搭伙过,省的你费心找对象了。”叶涛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也就没费那份力气,只定定的看着爱玩闹的好友。两人靠的很近,罗东再往前两寸就能亲上去,可是叶涛那种带点冷眼旁观的淡定神情让他下不了嘴。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秒,罗东把烟一扔,空出手来揽住了叶涛的腰,笑骂:“你妹的!敢看不起谁我?老子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叶涛终于给出点反应,他向后仰了仰头,还是很平静:“你信不信我把你抱着我的腿喊‘爸爸,我错了’的录像发到网上去?”关系太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我那些年耍过的酒疯被你存了档,你心情不爽的时候当乐子,我不顺你意了就拿来当把柄。罗东动作顿了顿,继而有恃无恐的笑了:“我信,不过那么原始的资料,我怕你找不着。”叶涛道:“不用怕,我邮箱里有备份,一直没舍得删。”罗东还维持着拥抱的动作,却已咬牙切齿:“你大爷的!”叶涛还是那种不急不躁的语调:“爪子。”罗东的爪子,不,他握在叶涛腰间的手猛地掐了一把。虽然罗东是闹着玩儿没下死手,可叶涛早就不是那个身强体健耐敲打的叶涛了,他一身富贵皮rou,被罗东没轻没重的一捏,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远山青黛般的双眉微微拧起,终于变了脸色。意识到自己施力过度,罗东紧忙放了手,正待询问好友有事没事,横空伸来一条手臂,将叶涛揽了过去,罗东顺势去看,对上了周子骞阴郁的视线。“怎么哪都有你?我们开个玩笑你也要插一脚,不知道什么叫惹人嫌吗?”罗东瞥了眼他扶在叶涛身上的手,那么熟稔自然的动作,实在有些碍眼。“就凭你这做派,有什么资格说我讨人嫌?”其实周子骞完全可以用两人在阳台又搂又抱,被人看见容易多生事端,冠冕堂皇的驳斥罗东,但他不想那么做,他甚至没有掩饰自己因何不快。那样的神情与语气简直是直接告诉别人,他就是看不得他们太过亲热,即便是开玩笑,即便三人里他是那个没有置喙立场的外人,他还是看不惯,看不惯他就要管。“你丫过年过傻了吧?”罗东彻底寒了脸,在场的没一个糊涂人,叶涛尤其不是。周子骞这种态度摆明是不怕叶涛猜疑,甚至是有意让叶涛看出他那点不良居心。叶涛知道了倒也没什么,但重点不在叶涛这里,而是周子骞的意图。他想干什么?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呢?“也许是想清楚了。”周子骞嘴上回着罗东,视线却放在叶涛身上,他想知道叶涛此刻的心情,然而叶涛连一个回视都没给他。“不早了,我们回去了。”叶涛面朝罗东,眼底的情绪并不明显,罗东却捕捉到了,并读懂了。送他们出门时,罗东的神情就跟自己的小女儿被土匪恶霸劫去了一样,愤懑不甘挂在脸上。如果后腰别着枪,没准儿他会对着周子骞的后脑开一枪。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周子骞的手机,电话是刘特助打来的,公司有急务,需要周子骞亲自过去处理。两人刚好来在建国门附近,离公司不远,离家却要好一段路程。于是周子骞就把叶涛放在了公司附近的别宅,要他在这等着,自己处理完公事再来接他。初春的夜还是比白天长,叶涛等了不久天就黑下来了。阿姨准备了饭菜,叶涛和宝宝吃过晚饭,继续等周子骞来接,不知不觉夜就深了。厅里没开顶灯,地灯也被调到了最柔和的亮度。宝宝卧在灯下的沙发上,柔软的小身子盘成一个黑毛团儿,喉咙里响着均匀的呼噜声,叶涛在这很具催眠效果的轻响里睡着了。开门的声音自玄关传进客厅,宝宝颤了颤耳尖儿,随之抬起头望了过去。很快周子骞就进来了,见厅里这样一副情景,便放轻了声音。叶涛没睡多久,睡的也不很实,周子骞才把钥匙轻放在茶几上,叶涛就醒过来了。不过周子骞回来的太晚,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所以两人就留在了这边过夜。“你先去睡吧,我吃点东西。”周子骞加班离不开咖啡,喝多了咖啡就没胃口,工作的时候不觉什么,忙完了才觉出饿来。叶涛抱着宝宝上了二楼,在走廊里略微犹疑了下,推开了客房的门。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只是因为鲜少用到,所以被褥都在柜子里收着。叶涛找出被褥铺好,又去做睡前洗漱,折腾完这一遭再上床,睡意已经丁点不剩了。宝宝也睡不着,被子上有股很重的樟木味,熏得他鼻子发痒,一个喷嚏跟着一个喷嚏,他郁闷的钻出被窝,蹲在枕头边揉鼻子。听他窸窸窣窣的折腾,叶涛就开了床头灯看他怎么了。宝宝揉几下鼻子打个喷嚏,哈啾一声小脑袋一颤,他难受的不行,可那小模样可爱的死去活来。叶涛被他逗笑了,揉着他的小脑袋道:“去客厅将就一宿吧。”“喵—”宝宝委屈兮兮的叫了一声,哈啾哈啾的出去了。下楼就寝和上楼就寝的叔侄俩刚好在走廊里遇见,周子骞还当叶涛想起他不允许宝宝进自己卧室,所以把宝宝撵出来了,推开主卧的门一瞧,根本就没人在。周子骞偏头看向客房,似乎在沉吟又像在犹豫。宝宝停下脚步,盯着他小叔默念:别瞎琢磨了,赶紧睡觉去,没有怪味枕头被子在召唤你,别辜负了它们。终于,周子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