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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可不可以结束了?”云棠仰起头。 燕霁面无表情:“你在隐瞒什么。” 云棠:? 她有些不懂燕霁的话,燕霁眼底冰冷,索性说得更直白一些:“你特意在此停下,是担忧我过去看见什么,或者,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想让我去的?” 云棠:“……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我的闺房吧,你要实在想去也行,但是要偷偷摸摸来,不能被别人看见,否则会对我名声不好。” 燕霁,未来的灭世杀胚,曾经的太虚剑府圣祖。 他这辈子,都没被人嘱咐过要偷偷摸摸,云棠说得跟他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燕霁面上不免又带了几丝凌厉。 云棠察言观色,赶紧轻咳一声:“……你要实在不想悄悄来也行……” “不必。”燕霁判断出她没说假话后,毫不留恋地转身,黑衣如云,背影挺拔,走向远方。 他远去的背影也像一柄冷刀,云棠甚至不敢盯着看,就担忧燕霁忽然回头,问她看他做什么。 这个人……太敏锐了。 云棠应付完燕霁,打了一个呵欠,走向自己的房间。 和燕霁待着,真是伴君如伴虎,云棠要好好睡一觉补补,她快走到自己房间时,便见到空旷之地有两个人—— 碧天峰和春水峰挨得很近,所以,这二人一个白衣冷然、风神轩举,另一个也温柔娴雅,身上似有若无透出清冷的气质,正是她师尊和苏非烟。 苏非烟眉头轻蹙,面上有异样的潮红,发丝微乱,似乎是练剑受了伤,又像是别的什么。 云棠作为一个女子,总觉得苏非烟的表情有些奇怪。 苏非烟笼眉:“师尊,都是弟子无用,弟子今日太大意,才会在舞剑时连连出错,惹师尊蒙羞。”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伤势,胡乱练剑?”玄容真君眉间有着不赞同,轻叱:“胡闹!” 苏非烟脸颊更红,师尊说胡闹时,周身气质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她的心跳得更快,幸好,手指上的疼意如针刺般传来,苏非烟痛得轻呼一声。玄容真君拿出一瓶散发出清香的药,拿给苏非烟:“剑修的手是大事,你自己小心些上药。” 正巧,苏非烟十个手指都伤了,她温柔笑道:“劳烦师尊把药瓶放我储物袋里,我等手上不那么疼,再自己上。” 玄容真君道:“你的手伤成这样,要多久才能好?” 苏非烟小心翼翼道:“总不可能让师尊亲自给弟子上药。” 她这么一说,玄容真君似才想到这茬,苏非烟眸中笼着泪,一向坚韧的人在玄容真君面前露出这般孱弱可怜的神色。 玄容真君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便拉了她的手,给苏非烟细细上药。苏非烟的手上有薄茧,但也还是女儿家的细,玄容真君却无丝毫动容。 云棠亲眼见到苏非烟的脸更红了,她总觉得苏非烟的脸红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总感觉,苏非烟对师尊,好像怪怪的? 云棠暂时想不出来,许是她在魔域没见过什么风月的原因。 不过……她想到了那个梦,梦里,她居然会和师尊结成道侣?还恩爱如仙,羡煞旁人? 瞧瞧正给苏非烟仔细上药的师尊,云棠不禁陷入沉思,今后,她和师尊的相处得更注意了,千万别歪到那方面去。 云棠快步走到她房间,路过玄容真君和苏非烟时,行礼:“师尊,师妹。” 玄容真君见到她,眼中划过刹那异样的神采,但他的声音很平稳,如一个最稳妥的师尊对自己的弟子那般:“棠棠,现在才回来?” “嗯。”云棠礼貌回应,她不想打扰师尊和苏姑娘关于修炼的正事,便道:“师尊,弟子有些乏,先行告退。” 第9章 上药二 玄容真君乃特意来寻云棠,那位老祖宗的修为深不可测,强如玄容真君,也只能隐隐估算到他修为的最低境界,至于最高是多少,他们没交手,玄容真君无法预估。 且从他毫不留情地点评太虚剑府其余弟子来看,这位老祖宗的性子并不宽和。玄容真君担忧云棠性子烂漫,若是得罪了他,只怕讨不了好。 所以,玄容真君才来寻云棠,但是他没想到云棠开口就是要退下。玄容真君面庞清俊,此时面沉如水,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激荡在心间。 苏非烟适时出来打圆场:“云师姐,你看,师尊在这儿等了你好一会儿,你一来就要退下,多寒师尊的心,师尊会生气的。” 她在门内之所以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欢迎,就是因为她细心、体贴,从苏非烟知道她能来太虚剑府是因为长得和一位叫云棠的女孩儿有几分相似时,她就感知到了危机。 所以,她加倍的长袖善舞、揣度人心,迎合别人,就是为了让别人觉得:她比那位叫云棠的女孩儿好。 云棠有些疑惑,师尊会生气?为什么生气?师尊不是在教苏师妹修炼? 苏非烟轻笑,声音越发柔和,像是在劝诫云棠:“云师姐,你就先别回去了吧,你在太虚剑府逛一逛,也累不到哪儿去,师尊拨冗来见你,你可不能这么伤他的心。” 云棠疑惑地眨眨眼,觉得苏非烟的话有哪儿不对劲。 云棠小时候在太虚剑府,那时她还没受暗伤,天资不错,爹娘虽严厉,但并没优秀的参照物可以对比,所以也觉得她好。她曾经过得无忧无虑,每日只cao心练剑时有哪儿出了错。太虚剑府也有许多优秀的师姐妹,但云棠从不和别人比。 她似乎天生就少根筋。 等后面流落到魔域,魔域的恶意太大,一个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交织在一块儿,每个人都恨不得杀死对方、夺取修为和资源,他们老谋深算,云棠初来乍到,要是真一个个想清楚了再解决问题,那她现在骨灰都被扬了。 所以,云棠有一个习惯,她一般不会去分析别人话中细密的情感,只要是让她的直觉不舒服了,那她就不会忍。 苏非烟这样委婉曲折的风格撞到野蛮生长的云棠,只能说是悲剧。 云棠慢悠悠而无比认真道:“苏师妹,你又不是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为老祖宗介绍太虚剑府会不累?太虚剑府这么大,要介绍的东西那么多,老祖宗又贪恋风景,我和他都是徒步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