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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一语双关:“本王当然不会误会,莫邪王尽管放心。”仿佛没有听出任何旁的意思,耶律熙只是含笑道:“如此最好。”客套完了,耶律熙也进入了正题:“说起来,本王之所以会见到叶八皇子,还是源于他最开头给本王带了一封信。”“什么样的信要一个皇子千里迢迢的带来?”姬容哼了一声。“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耶律熙从善如流的点头,“所以,八皇子来澜东,当不是为本王带信。”这次,姬容没有回话。耶律熙也并不在意,只继续道:“至于八皇子为什么来澜东,本王却不知晓了……或许长皇子能知道一些?”说着,耶律熙微笑起来:“知道一些……八皇子在短短时间内从东面跑到西面,不辞辛劳的横穿整个澜东的理由?”姬容面上并无情绪波动。并不着急,耶律熙只含着笑端起桌面早斟好酒的酒杯,慢慢品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就在以耶律熙的耐心也暗自琢磨是否打错算盘的时候,姬容的声音终于在斗室内响了起来。是一贯的低沉并铿锵有力,但却并不妨碍耶律熙从中听出妥协以及退让。——“是什么消息?”明明白白的抓住了姬容的态度,再回想回想姬容的身份和惯常表现出来的能力,耶律熙一时心情大好,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三分:“八皇子是带着护卫来澜东的,而前些日子,本王偶然得知八皇子和护卫起了些许矛盾。”说罢,耶律熙一顿,看着姬容道:“至于是什么矛盾么……本王到底是外人,也不好多加追究,否则倒平白烙个好管闲事的名声,长皇子说是也不是?”你若不是好管闲事,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一个皇子同他的侍卫闹了矛盾?姬容心里想着,却懒得同耶律熙计较这些,只继续道:“只是这些?”“若只是这些,本王也不好意思找长皇子来了。”耶律熙朗笑一声,却偏偏不往下说,只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酒,姿势优雅,不急不徐。清楚对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姬容也不做无用催促,只敛下眼,在心中权衡。耶律熙看似什么都说了,但时间地点却一概全无,实则是什么都没说——眼下澜东并未平定,地方又大,找一个为用心藏起的人殊为不易,而若是被旁的势力得了消息,借机浑水摸鱼……在心中计算着,姬容飞快的提出了一个个假设却又立刻以更快的速度的推翻了之前的假设。如此持续好一会,在心思又转到姬振羽身上之后,姬容猛然记起了对方身份,不由一下子停住。他在为对方权衡……但其实又有什么好权衡的呢?一个背叛了羽国的皇子,一个背叛了边关千万将士千万百姓的皇子,一个背叛了——背叛了他的皇子!更是一个背叛了——“长皇子,您可要想清楚了,”仿佛能窥探姬容心中所想,耶律熙的轻笑声适时响起,“皇族中感情亲近的可不多,您就是再雄才大略再宽宏仁慈,能说得上话的也不过一两个吧?一个是在帝都的瑾王,还有一个是之前的八皇子。而作为你真正兄弟的……”耶律熙没有说完,却意味深长。姬容平平放于桌上的手反射般的收紧一下,而后放开——或者说无力松开。是,姬振羽是一个背叛了羽国的皇子,是一个背叛了将士百事的皇子,是一个背叛了他的皇子,可他更是一个背叛了——……背叛了他的兄弟。唯一的兄弟。姬容的手指极轻微的颤动着。他明白,自己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咸不淡的和耶律熙再扯几句,然后施然告辞,或者哪怕反脸驳斥亦或立刻拂袖而去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让对方抓住软肋。但不能作为自己软肋的姬振羽会有什么下场?姬容明白这其间的关窍,所以他终于开了口。或者,历经两世看遍炎凉的姬容终究没有足够硬的铁石心肠,也终究无法忘记那满眼望去尽皆凄冷时刻的一份熨帖。“莫邪王想要什么?”有些倦怠的闭了一下眼,姬容道。虽不可能完全猜中姬容心中辗转的思量,但耶律熙还是能毫无障碍的判断出姬容最终的决定。而这一判断之后,耶律熙心中并无得意,倒是多了些不以为然。所以说他到底心太软了,不算枭雄,看着倒像是个英雄了,可皇族之中,英雄哪有什么个好下场?但撇开此番不说,之前对方倒是把位置给坐得牢牢的……这中间的手腕心计,确实并不简单。心中转悠着着和眼下半点无关的事情,耶律熙面上却不露半分,只继续微笑,说出自己的打算:“其实也并不多,本王只打算借一些地方用上一段时间。”“多久,什么地方?”姬容直接问。“龙泉以北至峰谷,五十年。”耶律熙也干脆。听罢耶律熙的条件,姬容怒极反笑:“龙泉以北至峰谷,五十年?莫邪王倒真敢开口,几句话的功夫便划去小半个澜东?”耶律熙笑得舒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羽国对澜东是向来不上心的。当然,长皇子若是觉得本王漫天起价,那不妨就地还钱——买卖而已。”姬容不为所动,只冷笑道:“莫邪王还是换一个吧——若是莫邪王并无诚心,本王便先行告辞了。”微皱起眉,耶律熙一时没有开口,却不经意间看见了姬容放于桌上的手。是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每一寸都蕴含极强力量的手掌。心头一动,神使鬼差的,耶律熙伸手附上姬容放于桌上的手掌。根本没有料到耶律熙会有此动作,姬容一呆,一时竟忘了抽手。而同样没有料到自己会有此行为的耶律熙也是一怔,而后,他惯性的以一种挑逗的手法轻轻捏了姬容的指骨腕骨,并且再次惯性以一种暧昧的口吻开口道:“也并非没有其他……”话刚刚出口,耶律熙蓦地回过了神。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自己放肆的手,再看一下姬容已经渐渐往铁青方向转变的脸色,饶是素来风流成型,耶律熙也不由在心中叫了一声苦,并且深刻反省自己最近是否因为长期流连青楼楚馆而入戏太深。只是话即出口便如水已泼出,是断无法收回的,在一定触怒对方的条件下,耶律熙在直接掉面子和死撑面子之间琢磨了一会,立刻坚定的选择了后者:“倒并非没有其他,自从上次与长皇子一会,本王便觉于长皇子一见如故,心甚喜之……”一见如故,心甚喜之?并非没有去过青楼楚馆,也不是半点情趣不讲的粗人,姬容自然清楚耶律熙口中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