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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妄想用禁术复活自己阿姐吗?可惜啊,她再也不会回来,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少年一顿,回头定定望着它,“你什么意思?” “阿修罗王曾将一个天人族少女当作禁.脔困在身边,可惜,那个天人族少女却死在了南丰城一战中,魂飞魄散,对吗?” 谢伽罗不说话,静静与它对峙着,眉眼不经意泄露一丝乖张,压制不住戾气让他身边仿佛浮着一层黑雾。 黑影继续道:“你剜下反骨,想要她师父复活她,可是,一个本来就没有死去的人,怎么复活呢?” 听到这,谢伽罗终于警惕起来,“你是谁?” 黑影嘿嘿笑了起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杀你很久了,而且,你现在没了反骨,弱得不可思议,你刚刚又犯了杀孽,被鸩心痣反噬得痛苦,实力更是大减,受死吧。” 说话间,黑云聚在一起,带着摧折一切的力量,毫无顾忌地朝着少年而去。 谢伽罗忙要避开,那黑影像是不死不休,恨意惊人,一股浓重的煞气落在少年胸口处。 少年闷哼一声,唇角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来,白衣染上点点红梅,他满不在乎地拭去唇角的血,一边催动长相思,桀骜不驯,带着几分挑衅,“凭你?这点程度就想杀我?” 黑影转瞬而至,带着诡异的笑意,黏糊糊地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还有,我知道,你阿姐非但没有死去,还被她师父送入轮回去了。恰好,我也知道,那人是谁,郑王府的端宁郡主,她是你四人中的一个吧,我没记错的话,她还是所谓的纯阴之体。” 少年一怔,指尖忍不住颤抖起来,仿佛明白过来,“郑福?” 黑影颤栗般狂笑,“是啊,真是有趣,你又一次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呢!” 催动的长相思叮当一声落在地面,少年一瞬间失去战斗力,失魂落魄地低声喃喃,“是她?” 郑拂看着他,眼眶一阵发热,拼命要去捉住他,指尖却穿透了少年的衣摆,她忍不住声嘶力竭呐喊起来,“不要。” 梦里,她碰不到他。 于是,她看到,一道凛冽的杀气狠狠击在谢伽罗身上,坠落的白衣少年像折断双翼的鹤,朝着万丈深渊决绝而去,转眼被吞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郑拂心口疼得快裂开,眼睫颤动,怔怔落下一行泪来,天地风声一瞬间消失殆尽,她茫然跌坐在崖边,忽然捂着脸失声痛哭。 第59章 圣莲教 出了繁华的高阳郡, 马车一路飞驰,追月脚程极快,一路上, 风景不停变幻着,不知不觉就驶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天色已经昏暗, 只见四面悬崖峤立, 有两面高耸的崖壁环抱着,陡然垂下, 宛如天地劈开了一道裂缝。 黑漆漆的一条小路延伸出去,往前看, 越发逼仄,风声在四周呜呜回旋, 宛如幽冥司的万鬼哭泣, 听着极为瘆人。 驾着马车的阿轻有些害怕, 纸片做的身子抖得簌簌响, 他忍不住朝着身边的裴行止道:“公子, 这是什么地方, 总感觉……邪门得紧。” 裴行止脸色也很不好看, “这里是苍梧崖,阿轻, 你驾车小心些, 莫冲撞了他们。” 阿轻举目四顾,没见到半点人影, 吓得差点哭出声来,哆哆嗦嗦问道:“他们是谁?” 一旁谢欢欢有些不可置信,接口道:“苍梧崖?就是那个天人族与阿修罗族厮杀的古战场吗?” 裴行止点头,“我曾听师父说过, 这里,曾经是天人被阿修罗族屠戮之处,天人尸首堆积,白骨如山,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这里依旧怨气深重,时常能听到夜啼声。” 阿轻抖得更厉害了,裴行止温声宽慰他,“莫怕,天人毕竟是代表着善的存在,虽然是怨气,但这里是他们的长眠之地,只要我们抱着一颗敬畏之心,凝神静心,不惊扰到他们就不会有事。” 夜色被割裂一般,星子仿佛要从天穹坠落下来,谢伽罗淡漠地望着苍梧崖,黝黑的眸子中沁着一抹凉凉的幽光。 他自然记得这里是哪里,南丰城的苍梧崖,他曾在这里剜出了自己反骨,又为了追随阿姐,自戮身亡。 可谁能想到,那是为他精心准备的一场骗局。 唇角不自觉勾出一个轻蔑笑意,心口仿佛夜风呼啸,空得紧。可想起自己的承诺,他又收回了目光,痴痴望着怀里沉睡的少女。 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她,是真实。 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些,那些从骨子里带来的偏执占有欲再次将他占据,少年眼眸无意识般空洞起来。 好想,把她永远锁在自己怀里。 他垂下了眸子,却看到,郑拂纤细的身子一直颤栗着,眼角不停渗出泪来。 谢伽罗顿时有些慌乱无措,他弄疼她了吗? 这个娇弱的少女,太过脆弱,仿佛一碰即碎,他竟然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却没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去喜欢一个女孩。 这种喜欢,带着少年人的生涩,却更贴近世俗中的儿女,而不是前世与阿姐周旋算计,互相试探,爱恨交加催生的畸形感情。 他慌忙松开手臂,少女又下意识追逐过来,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鬓发轻轻蹭着自己的胸口,带着脆弱的依恋。 胸口不自觉变得沉甸甸的,他知道,这里阴气极重,阿拂又是纯阴之体,肯定会受到影响。 谢伽罗忍不住蹙了蹙眉,指尖小心地抚摸着她额头,注入一丝抚慰的灵气,郑拂脸色却没有好转,睫毛坠下泪珠来,每一滴都仿佛落在他心口。 不是阴煞侵体,那是做噩梦了吗? 搭在少女背脊处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带着几分不甚熟练的安抚意味。 郑拂颤了颤睫毛,睁着一双泪眼望他,两个人贴得极近,他抱孩子一样抱着郑拂。 不知怎么,谢伽罗心口一紧,忽然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立刻将手掌改为搭在她肩上。 郑拂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她弓着背脊,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还有细细的嫩黄色带子,他无端想起那只裹在肋下的鲤鱼,骨缝里莫名有野火蹿出,烧得他几乎要把怀里的少女推开。 心口的自厌一瞬间将他淹没,他嗤笑,他大概是有病,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心猿意马。 谢伽罗身子一瞬间忍不住绷紧了,手犹豫着在她发顶拍了拍,声线也是紧绷的,有几分不自然,“做噩梦了吗?” “我就是,怕你离开我。” 少女委屈的声音从他胸口处闷闷传来,震的他四肢发麻,可听清楚这句话,空荡荡的心口被填满,他唇角瞬间勾出一个满足的笑来,骨缝里的野火猝然熄灭,他轻声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