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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壶是经何人之手进的,进了几只,进府以后又是如何到三哥儿房里头的,把所有跟这只壶有关的人,统统给我带到松暮斋去,今日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府里作妖!” 怀嬷嬷领命退下,走出了房间。 沈老太太沉着脸坐下,对沈冲道:“医公方才在里面为三哥施针,费了不少心神,此番又救了三哥儿性命,你亲自去送医公回去,不可怠慢。” 沈冲赶忙称是,将医公请了出去。 待两人离开,老太太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四房夫妇,声音带了几分沉痛:“我在松暮斋等了整整七日,却不成想,竟等到我的亲生儿子和儿媳,与此事牵连在内!今日,若非医公在场,谁能发现这壶里乾坤?!若三哥儿继续再用这只壶,二房的香火,怕是要断在你们手里!” 沈姝听见这话,愕然一怔。 祖母言辞之间,隐隐似已怀疑四婶是背后下毒之人?! 这也……太草率了吧! 沈姝几乎可以笃定,刚才四婶是故意打翻执壶的! 若四婶真是下毒之人,方才她为何会将执壶打翻?!这岂不是自掘坟墓嘛! “不管怎样,这壶是儿媳让人采进府的,儿媳辩无可辩,一切的错,都由儿媳一人承担。四郎素日在军中,不在府里。这一切他都是不知情的,请母亲责罚儿媳一人,儿媳绝无怨言!” 四太太哀声说道,神色间早已没了素日的倨傲。 沈老太太目光沉沉,望着她不置一词。 “母亲!” 沈淮朝老太太重重叩首:“母亲,儿子与玉芝夫妻这么多年,绝不相信玉芝会做出这等事,这其中定有隐情,还请母亲明察!” 沈老太太沉默良久,叹声道:“此事我自会查明,你们且回杏芳院,在事情没查明之前,杏芳院任何人不得出入沈府,去吧!” 沈淮和四太太一道,朝老太太磕了头,相携起身,离开了明月斋。 待他们离开,沈老太太温声宽慰蒋太太和沈晋明几句,便带着三老爷、三太太和大太太一道回去松暮斋。 直到房间只剩下沈姝、蒋太太和沈晋明。 沈姝才困惑的问:“娘亲……怀嬷嬷都还没查出真相,祖母就已经怀疑是四婶干的?可四婶明明砸了壶……” 她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娘亲是在布局?”蒙着眼睛的沈晋明,语气笃定地问。 蒋太太用帕子拭干眼角的泪痕,一手一个握住儿女的手,沉声道:“你们记住,要钓鱼,需得先把饵吊到钩子上。对方既要拿你四婶做筏子,就算怀嬷嬷去查,也定然桩桩件件都在你四婶身上,不仅查不出什么名堂,反倒会坐实她是背后指使之人。你们且瞧着,今日我与你们爹爹,已经下了足够大的饵,不出明日,鱼一定会咬钩!” 第47章 步步惊心 深夜,沈府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沈姝换了寝衣上床,听着绿桃这祖母离开明月斋以后,府里发生的事,一一向她汇报。 “怀嬷嬷带人去采买上,把那瓷壶的来历查了一遍。那批越瓷,府里统共进了十二只,有摆件、观音、熏炉、种类不一,但是茶具,就只明月斋领走那一套。 也偏生巧的很,三少爷从福云寺回来那日傍晚,明月斋里洒扫的小厮,不小心把之前用的水壶给摔碎了,当日晚上,福喜便从库房里,将那只执壶拿出来用上了。” 沈姝听到这,眉心一动。 “也就是说,那只越瓷执壶是早就领回明月斋的,一直都收在三哥库房里?” “是的,姑娘。”绿桃机灵地道:“咱们府里,各院都是下个月初统一换布设,那十二只越瓷一到库房,嬷嬷就通知各院去领,那天姑娘被太太罚跪佛堂,奴婢去晚了,就只剩一只熏炉,样子是姑娘素来喜欢的,奴婢便领回来了。 姑娘原是习惯睡前燃安息香的,只是那日在佛堂跌跤以后,闻不得药味,安神香也用不得,咱们屋里就没再用过熏香,奴婢就将熏炉收起来了。” “那熏炉如今在何处?”沈姝赶忙问道。 绿桃走到一侧的箱笼旁,打开最上面那个,将一个制作精美小巧的熏炉,拿了出来。 “怀嬷嬷着人来说,明日一早会派人来取熏炉,要送去给专人验看。” 沈姝掀被下床,接过熏炉。 那是一只莲花造型的熏炉,搭配上越瓷青翠温润的质地,使它看起来,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确实是她喜欢的样式。 沈姝掀开盖子,就着烛火打量炉底。 果不出她所料—— 莲花熏炉的炉底,被人做成了莲蓬的模样。 沈姝直接将一旁桌上水壶里的热水,倒入熏炉的莲蓬里。 一股淡淡的竹叶味,从莲蓬的孔洞处袅袅升起来。 那是灰布依的气味! 沈姝眸色微沉。 下毒之人,果然也没放过她。 这么说起来,那套茶具是为三哥准备的,而这只熏炉,则是为她准备的。 沈姝赶忙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将熏炉里的水,泼了出去。 “姑娘?”绿桃不解地问。 “无事。”沈姝回身,将熏炉还给绿桃,不动声色道:“明日怀嬷嬷差人来拿熏炉,你直接给她便是。” 绿桃应了下来。 “怀嬷嬷最后可查出什么来?”沈姝问道。 绿桃:“瓷器都是各房管事,根据主子喜好,自己领用的。三少爷爱喝茶,福喜便领了那套瓷壶。明月斋里,那个打碎茶壶的小厮叫清风,是杏芳院守门仆妇周mama的儿子。 清风打碎水壶以后,许是心里不安,第二日便告假,说是病了。三日前的早上,周mama也告假,说是儿子病重,要去庄子上照顾他。今日怀嬷嬷命人去找,两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沈姝诧异地问:“他们既能进四婶和三哥院子里服侍,定是府里的家生子,都是有身契的,怎能说不见就不见?怀嬷嬷可曾查到他们的下落?” 绿桃摇头:“那仆妇的汉子叫刘勇,在城郊庄子上做管事,这回清风生病,母子二人说是告假去庄子上找刘勇,可庄子上没人见过他们。巧的是,三日前刘勇也跟庄头说要进城照顾儿子,府里和庄子上消息不通,都没人发现他们一家三口竟跑了。 怀嬷嬷已经让人报了官,官府今天下午就出了告示,兴许很快就会有他们的下落。” 沈姝掐指算了算时间。 三日前早晨,正好是她被掳走回府的那天。 果然阿娘说的没错,执壶这条线索,背后之人既决定要让四婶背这个锅。 即便怀嬷嬷去查,也处处与四婶脱不了干系。 眼下看来,越瓷的执壶是四婶吩咐采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