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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 苏旭淡淡道:“我可能不算什么好人,但我定然不会连累别人。” 慕容遥顿时不再劝阻,只说出了雍州西北部的一座小城,半月后所有人将在那里集聚。 苏旭一算路程,这段路若是她直接飞过去,只消三四天就可抵达,看来另外那几个斩龙峰弟子中途需要休息,大家分开走正好。 自从领悟了天人交感之后,她隐藏灵力气息的功夫几乎臻至化境,甚至不会再留下痕迹——至少韩曜似乎是看不到了。 她想到韩曜,又忍不住忆起他说的那些话,以及幽山君的幻术,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我师弟,就让他和你们一起走吧,不,他和你们在一处也不太好,要不直接打发他回宗门吧,他那种人参加什么八派试炼。” 苏旭心想自己若一边受到狐妖追杀,一边还要有他在身边碍眼,实在是太痛苦了。 慕容遥自然理解成韩曜身份有问题,她害怕腹背受敌,又怕他害了他们这一行人。 ——谁说妖族都是冷血残忍之辈? 他心中生出几分暖意,摇头道:“我无权让他回去,师叔不必担心,他既然——想来现在也不会做什么。” 他既然混入了万仙宗,恐怕不是为了杀几个内门弟子? 他既然至今都没做什么恶事,想来也不会你一走就原形毕露? 毕竟他们俩还刚经历了屠山地宫,在外人看来,韩曜必然是有机会害她的。 苏旭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她站起身来,“那师侄切记一路小心。” 慕容遥颔首,同样起身送她。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举动。 慕容遥微微抬起头,英挺冷峻的脸容坚毅决绝,“师叔此行艰难,请带上这个。” 他伸出手,将那柄古朴雅致、光泽黯淡的长剑递了过来。 苏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将飞翼给我?你尚未与它契合,你竟敢让我使用它,假如它选了我呢?” 青年也冷静地回望。 他的眼眸色浅而泛着流银,像是沐浴日光的河流,水面之下仿佛有什么在汩汩流动。 “那师叔就是有缘人,理应得到此剑。” “得蒙宗主器重,被他赐予此剑,自此数十载,我日夜盼望能与之契合,方不负师祖苦心,至此已成执念。” 他想了想,又十分认真地说:“其实我早已明白,剑修之道在心而不在剑——若是师叔契合了飞翼,就了却我一桩心事。” 话说到这份上,苏旭已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拒绝了。 她接过飞翼,顿时感到这仙剑沉甸甸的重量。 ——飞翼与灵犀这两柄神剑皆以北海玄铁打造,重达百斤,寻常修士单凭rou身力量必定难以挥洒自如。 苏旭幼时还未察觉,自从十三岁那年丧父拜入万仙宗修行,她体内诞出灵力,rou身也逐渐变得越发强横。 仿佛是埋藏在体内的妖血因此而彻底觉醒。 她单手持着神剑,平平稳稳地横端在空中。 黯淡的剑刃上泛起一丝火焰流光,炽热的气息随之一现而逝,很快又湮灭不见。 苏旭试了试输入灵力,发现这所谓仙剑并不排斥妖族气息,至少她是可以像慕容遥一样正常使用。 她询问对方是否还有法剑,毕竟接下来还要靠御剑赶路,否则以寻常金丹境修士的灵力,用御空之术会很容易疲倦。 慕容遥立刻点头,说自己得到飞翼之前,也曾炼制了本命法器,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始契合。 法器这东西,并不需要完美契合,只要它尚无主人,任何人都能拿来当跑路工具。 “好,看来我还要再谢师侄一次。” 她索性收下,“雍州再会。” 慕容遥递来传音用的玉简,垂首向她行礼。 他们自此别过。 苏旭隐去身形掠出窗外,化作一团火光直冲天际。 慕容遥自然会告诉大家,她要去祭拜父亲,故此不与他们同行。 ——她还特意拜托他,不要说出自己去了哪里,以防韩二狗跑去找她,毕竟这并不只是托词,她确实是要去一趟益州。 只能希望谢无涯不要连他在何处收自己为徒都告诉他心爱的小徒弟。 益州在荆州以北,雍州又在益州以北,并不需要绕太多远路。 只是父亲被安葬在凉月城郊外的陵园,凉月城在益州东部,慕容遥一行人应当是直接从益州中西部穿过,所以她也不怕自己在城内外逗留会遇到他们。 赶路期间,她想也没想就将飞翼丢进了乾坤袋里。 ——什么?仙剑通灵值得被尊敬? 慕容遥尊敬了这把剑几十年,日日夜夜不是背着就是抱着,从来不敢揣起来,也不见他被承认。 再说,苏旭本来也没处心积虑想被飞翼认可,她甚至并不怎么需要武器。 若是她当真陷入困境,只消让体内灵力爆燃,使出屠山地宫里那一招,连附身于教徒的古魔都要败退,区区一些狐妖算什么。 两日后,她进入了凉月城境内。 益州本在荆州以北,理应相较凉爽些。 然而甫一落地,她就听见几个推着车的农夫,正扯着衣服抱怨这日热得过分。 苏旭与他们擦肩而过,找地方换了身素服。 凉月城西郊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山,山脚蜿蜒着一条玉带般的长河,水畔绿柳轻垂,影影绰绰的树荫之下,依稀可见一道斑驳松动的木板桥。 长长的木板桥横过水面,一直延伸到河水之中,尽头有两道人影,一坐一立。 他们遥遥回首。 陆晚率先跳起来,“祝贺师姐得偿所愿,手刃仇人,嘿,恐怕先前王云儿所见的六尾狐就是幽山君了。” “反正他是不能再去任何地方逛窑子了。” 苏旭给他打了个招呼,“老七先前查到了什么,竟非要当面告诉我,说吧,我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银发青年微微叹息,“大师姐要我去查玉桂仙君的事,我特意去了一趟雍州陆家,即她的老家。” 苏旭先前得知玉桂仙君和父亲早年相识并私奔,后来她又甩下父亲卷走盘缠一个人跑回家。 在这整件事中,她对那女人的印象恶劣,来源于两点,一是带走所有钱财,二是当着阖族的面将父亲称作废物——她那些话恐怕还流传出去,否则秦家人又怎会得知。 想到这位仙君如今也算功成名就,指不定还被多少人当成改邪归正的楷模。 苏旭简直要吐了。 当然,虽然几率不大,但若是父亲做过什么对不起那人的事就另说。 “他们家对玉桂仙君的事讳莫如深,我催眠了几人甚至都得不到答案——按他们的年岁和身份应当知道那时的事,然而他们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