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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柴温水,待会儿你洗的时候用罢。”他说着从浴桶中起身,在身旁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屏风上取下擦水的毛巾,三两下擦去水珠之后,才披上比他身子大了整整一圈的棉布里衣。他们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山林盖了座木屋,山下有一条河水,远离尘世喧嚣。屋后有几株夜合欢,嫩叶用来泡茶,老叶用来洗衣,有时蚊子多了,也取下树皮来烧烟驱蚊。屋前的庭院种了一片星星点点的野花,没什么其他的用途,权当用来观赏。院门右侧是棵几百年的香樟树,他们在那儿养了一匹马。那是霍邦的爱驹,从劫法场开始便一直带着。门前没有牌匾对联,屋中没有婢女小厮,后院亦无古琴木马这些消遣的玩意儿,却因这几分世外桃源的简朴素雅,让封若书喜欢得紧。“站在这儿做什么?”封若书掀开帘子出去的时候,正撞上面红耳胀的某人。“没,没有。”霍邦连忙往后一退,手不自然地往身后的正屋指了指,“那,那个,今日发了工钱,我顺路,就去裁缝铺给你买了两身衣裳,你去看看,合不合身。”封若书数落他:“怎的又给我买东西?我现在的衣裳够穿,莫花这些冤枉钱。”他们挣钱的主要来源是霍邦打工的铁匠铺,在山下的一个小村落。封若书的字画也是可以卖钱的,但这地方偏僻,喜欢赏玩墨宝的人并不多,有时运气好方能卖出去两张,但这运气不常有,不如霍邦的收入来得稳固。“现在家里的都是麻布的,糙得很。你的皮肤细,自小便是穿的丝绸,断然不适应。你看你最近穿麻布的多了,脖子都磨红了。”霍邦总是想给他买最好的,毕竟这人在他心里是一袭白衣立于水穷云起处的仙子,他舍不得他受半点苦。“是么?”封若书抬手摸了摸后颈,“我倒是没发觉。”霍邦的眼睛落在他手上一动不动,看那手指骨节分明,浅粉的指甲盖还歇了一滴水,在如羊脂玉的后颈抚摸了两下,又随性地搭在上头,分明是极单纯的一个动作,他却仿佛看到了多香艶的画面,喉头不自知地滚动了两下,“我,我要冲澡了,军师你,你快去罢。”“好,多谢了。”封若书将他的窘态尽收眼底,露了个无害的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般走了。霍邦几乎是逃跑般钻进浴房,这屋子是最近才搭的,后方接一条排水的阴沟。怕将主屋弄潮了,故而设了十几步的距离。盖浴房的那几日,他们手头并不宽裕,便没有立即买窗,只用一张白色的帆布遮掩。帆布虽然厚实,却也透光。方才封若书在里面沐浴,影子刚好就投在帆布上。霍邦亲眼见着他徐徐从浴桶里出来,踩上踮脚的小台阶,取下毛巾擦水。他看到,封若书擦过后颈时,将毛巾按在那里揉了揉,然后慵懒地转了转头,脖子上仰宛如天鹅,似乎缓解了两分酸痛之后,才往身上擦去。他看到,封若书抬起一条腿,小腿上的水不多,但他擦得很仔细。弯腰的姿势让他的背成了一条弧线,像只惬意优雅的猫。他看到,封若书披上宽大的里衣之后,抽了发间的木簪,三千青丝瞬间滑下,如墨瀑一般,也如,滑在他心尖一般。霎时间,血脉喷张。霍邦直接用凉水冲了澡,期间除了水声,只听见自己粗重如磨刀石的喘气声,整整三炷香,他才勉强压抑了心底的悸动,渐渐冷静下来。他估摸着封若书已经换好了,便去正屋叩门,却发现屋内并没有点灯。“军师,你好了么?为何不点灯?”屋内的人茫然应了一声,“嗯,差不多了。”霍邦又问:“为何不点灯,你看得见么?”“噢,现在油价不便宜,我寻思还是省一点比较好。”一听这话,霍邦心里就来气。他将封若书带到这远离尘世的茅庐来,是照顾他,让他享福的。而不是精打细算,连灯都舍不得点。于是他推门进去,借着月光的残辉就把灯点燃。“嚓!”一时间,屋内被这点豆大的油灯照亮,霍邦转身,正欲说一番慷慨的豪言壮语,让封若书不用节省,想用什么尽管用,大不了他多找份工来做。然则,这番豪言壮语还未开口,霍邦便被眼前的情景当头敲晕。只见封若书暂时停了换衣裳的动作,维持在解衣绳这一步。但由于之前屋内昏暗,他看不清绳结,只任由衣裳褪了一半,右侧的整个肩膀袒/露在外,一动不动地瞧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我,我......”霍邦只觉着眼神被封若书吸了去,死死黏在光滑如玉的肌理上,猛然回过神,只狠狠闭上眼睛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军师,我我我不是有意进来偷窥你,我我我......”封若书瞧这大刀阔斧的男人陡然变得语无伦次,心里便莫名觉着柔软,他打断还在致歉的人,“我好像打了个死结,帮我一下好么?”绳结在腰侧,他解起来不方便。霍邦的耳朵烧得通红,烙铁一般烫得吓人。下意识想逃,但他这人注定就该被封若书吃得死死的,人家轻飘飘一句话,他赴汤蹈火都会做。何况现下没有赴汤蹈火,只是眼前的一点点窘迫。于是他颤着手将那衣绳解开,并不是很牢的死结,只是他的手不听使唤,费了些时间罢了。不过也奇怪,这种程度的绳结,封若书应该解得很快才对。他正这样想着,跟前的人又开了口:“现在,该我帮你了。”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丧失理智的魅惑。霍邦一头雾水地啊了一声,还没问出口,身上这件单衣的绳子便陡然开了。心中大慌,忙捉住作乱的手,“军师,你!”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高甜,之后大虐,先瑟瑟发抖地预个警……第125章阴阳隔(一)(虐,慎“傻子,心里要是没你,会跟你做这事么?”封若书说这话时,霍邦已然惬意满满地睡去了。先前被弄得只有啜泣和口申口今,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要郑重地去回答他,他却睡了。这人就是这样,正经话不听,只知道胡思乱想。总说自己是一台炉子,专门去暖封若书的。他总怕封若书要是有一日不冷了,就不再需要他了。怎么会呢?最冷不过极地寒冰,总归是有融化的一日。化了,放个炉子进去,便再也不会冻上。“傻子。”封若书轻骂了一声,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抬手,细长如葱的指尖抚平他微蹙的春山眉。从今往后,都不会让这对浓黑的眉毛蹙起来了,封若书瞧着这张端正的斧凿刀削的面容,心里暗暗发誓。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霍邦总是喜欢盯着封若书看,看着看着就傻笑,待封若书轻骂他一声,才面红耳胀地低头回去做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