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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务完成,先走一步。二位慢聊。”临近春天,原有的万物生发堙没在战火动荡中,随着黑灰的烟雨哭泣呐喊。这是陈天荣眼中的世道,一个不适合明义的世道。“伤好些了吗?”他尝试着伸手扶住明义,却由于尴尬在中途缩回。“嗯。”明义环顾四周,房屋内的桌椅摆设简单粗陋,却还干净。“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请自来?”“蓬荜生辉,我不问理由。”陈天荣对上明义狡黠顽皮的笑容,那份如邻里稚子般的懵懂可爱总能让他心生怜惜。明义拖长腔调,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夜来卜卦,得大凶之兆,需得高人指点相助。”“西洋游学归来的新派人士也相信这些?”“不相信——”明义吐吐舌头,陈天荣面无表情的回应让他有些失望。“果然骗你一点意思都没有。”“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怎么得罪西番人了?”即使明仁能够成功掩盖事故始末,也阻止不了流言蜚语快速散溢。明义眯着眼嘀咕了一句,笑容中有着小小的得意。“说中文!”“对不起,无可奉告。”明义饶有兴趣的观察陈天荣的反应,末了才问道:“明白?”“不明白。”明义撇撇嘴,小声嘀咕着:“那你就自己猜。”“怪不得都说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家伙。”明义正想反驳,却看到陈天荣从虚掩的门边拿进一份报纸,那个接过钱离开的身影看起来是个报童。陈天荣随意翻了翻,之后便将报纸甩在了一旁书桌上。“条件简陋,凑合几天吧。我现在必须出去处理点事情。”“嗯。”明义点点头,闭上眼倒在床上,露出悠闲愉悦的神色。可就在陈天荣出门的一瞬间,他从床上弹起,冲到书桌边。刚才言语间,他注意到陈天荣书柜角落中整齐的摆放着往日各期。但认真检查过每一份报纸,明义并未收获他预想中的证据。他重新回到床上,逼迫自己描绘出当日所见。也许真的如琦晋所说,是自己太过敏感。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三章选择“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陈天荣离开家,拐入附近小巷,在启用的二号机关,他看到了李老,和失踪已久的付于。一道狰狞的伤疤贯通了付于的脸颊,随着他的话语扭曲弯折。“已经确定,李夫人在力行社手中。”陈天荣瞥了眼坐在窗边吸烟的李去病,迅速掏出枪抵在付于伤口处,责问道:“先解释解释那天怎么回事!”“放下枪!”李去病起身,走了过来。“可是——”“这是命令!”李去病按下陈天荣的手,神情严肃。“找你来一是想告诉你刚刚小付提到的事情,二是要听听池程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绑了池程,去跟力行社换人。”“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和陈天荣相比,付于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镇定。“情报组传来的消息——这次行动的策划者‘狸猫’是力行社后起之秀,赵君农的得意弟子。他既然散出消息,就必然有下一步计划等着我们。”“后起之秀?我就不信他能自己嗅出机关所在!”“你们听到的爆炸声是力行社的人动了手脚,他们并不在乎机关中留存的文件和档案,也不在乎能不能抓到活口。夫人之所以会落到他们手上,是‘狸猫’事先绘制了老李和夫人的画像。如果不是你身手好,或者说侥幸绕过了‘狸猫’重点布防的区域,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付于有些悲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一次行动中狸猫都涌上了,打得他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你以为夫人单独行动能避开危险,却正中敌人下怀。”陈天荣无话可说,低声道歉,但他并不完全相信付于的言辞。即使诸葛孔明在世,也不会成就完美无缺的计划,过分强调敌人的强大,只能是为了掩盖自身存在的问题。“这段时间你负责接触池程,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李去病勉强笑了笑,补充道:“你身边多了一个人,千万注意言行。”对于明家,李去病的了解仅限于报纸。但他知道,这种浸润在无边富贵中的浪荡公子,不会成为他们的一员。再想办法,其实就是放弃的一种委婉说法,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办法?陈天荣看到了李去病眼神中的悲伤和绝望,身为行动组组长,李去病没有权利用组员的性命换取妻子的平安。这时的陈天荣突然想到了安琪,在这朝不保夕的岁月,她们姐弟认识自己真的是一种幸福吗?而明义,他呆在自己身边真的能安全吗?李去病不想再提及妻子的遭遇,转而问付于道:“能知道狸猫的具体信息吗?”付于迟疑了会儿,回答说:“他是赵君农直属,没有档案,在力行社内部属于高级机密,我们的内应无法接近。”“池程的事情,布置好了我会通知你们。既然力行社掌握了您的画像,近期还是不要再露面了。”陈天荣快步走出,他没有敢抬头正视李去病的失望,更没有敢告诉他们自己没有任何计划,甚至没有去调查过池程。二号机关离陈天荣所住的阁楼并不远,不是他没考虑过危险,而是在此之前没有人预测到备用机关会有启用的一天。站在巷口,他正好望见撑着窗檐欣赏风景的明义。这样的美固然美,但有些人会觉得亲手扼杀这样的美,才是人世间最美的事情。明义也看到了陈天荣,笑着抱怨道:“看了一圈,这里一粒米都没有。陈先生,你是得道升仙了吗?”“贫道云游四海,以草木鲜花为食,以风云朝露为甘。”“草木鲜花皆有灵性,其所成必为天地所哺。尔今未得上苍应允,私相践虐,定堕入拔舌地狱,不得修成正果。”明义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两个迂腐的老先生在这里掉书袋,太不应景了。”陈天荣摇着头推开门,登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一面走一面笑着说:“就你开着窗户吹风就应景了?如果明老板来问责,小的担待不起。”“你又不是九门里的遗老遗少,什么小的老的。”明义跑到楼梯口,挡了陈天荣去路“请为你的言辞感到抱歉,陈先生。”陈天荣偏着头想了想,抖抖衣袖半跪在台阶上,像模像样的冒出声应答:“嗻。”也许是自己家中缺少兄弟姊妹,陈天荣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有这样的玩笑嬉闹。少年时,本该轻狂放纵的年代,又被争夺抢斗填得满满当当。“平身了,想什么呢?”明义拽起陈天荣,堆着笑问道。“想一脚把你踹下去。”这是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