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倒是十分令人感触。原来父亲曾经也是如此忙碌,在细碎的线索中寻找真相。” 赵瑞道:“伯父是个好刑狱。” 谢吉祥猝不及防听到这话,眼睛一热,却并未落泪。 她抿了抿嘴唇,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 他们心里知道父亲是好官又如何?上不及天听,下得罪小人,若非如此,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赵瑞自知说错了话,下意识摸了摸鼻梁,他轻咳一声:“咱们先看阮林氏的案子,她是在金顶山被害,如果城中线索不完整,那么金顶山就成了唯一的线索,案发时已经派了一队人过去搜查,待见过阮氏姐弟,咱们就一起再去查看。” 谢吉祥深吸口气,努力把思绪拉回案子上。 “如果阮大和苏红枣都不是杀害福婶的凶手,我也猜不到是谁。福婶平日里虽泼辣了些,也容易惹那些闲汉调戏,但街里街坊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她是个苦命人,一个人养活儿女,大家对她其实多有同情。” 也就是说,对于林福姐,在两个最明显的嫌疑人排除后,就再无旁人还有嫌疑。 谢吉祥思忖道:“会不会是昨日发生了意外?我记得父亲讲过,不是所有的案子都有明确嫌疑人,有的时候人要做些什么,往往凭借冲动和机会,若福婶的案子真的是意外呢?” 赵瑞道:“无论是冲动动手还是谋而后动,只要人有歹念,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谢吉祥道:“我想再跟邢大人看看死者。” “好,先去见阮氏姐弟,复检时间比较长,希望这一次会有更多收获。” 其实他们今日的办案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差不多甩了护城司十几条街,一般这种杀人案,护城司没个十天八月破不了,即便是调动大批人手,最后也可能不了了之。 所以,对于现在的案情进展,赵瑞是颇为 满意的。 这个皋陶司由他当家,必得做出成绩,才不辜负陛下对他的期望。 谢吉祥跟赵瑞出了后书房,一路来到外面的院子里,她回头看赵瑞:“以后要留在这了?” 赵瑞淡淡一笑:“暂时先在这里,我还年轻,在这熬资历是最好的。” 他哪里还用熬? 未及弱冠的四品官,满燕京也没有几个,早年赵瑞的名声有多臭,现在就有多响亮。 谢吉祥犹豫片刻,还是关心了一句:“若是在家里不习惯,搬来这里住也挺好。” 搬到衙门里住,还能显得他夙兴夜寐,爱岗敬业,说不定上面一高兴,再给他提拔成大理寺卿,把左少两个字去掉。 赵瑞挑了挑眉,一脸若有所思:“吉祥所言甚是。” 听到他又重新叫自己吉祥,谢吉祥那颗心不知怎么的又扑通乱跳。 她拍了拍胸口,跟赵瑞一起去了前衙。 阮莲儿和阮桂刚到,正在雅室里等,他们还不知道阮大已经死了,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中午应当也没怎么用下饭去。 跟着两人回家里守着的夏婉秋从游廊处跟上来,低声道:“大人,阮家没有什么疑点,只是院中有一把椅子破了,应当是昨日刚刚打破的。” 赵瑞颔首,这大概就是阮大回家跟儿女要钱起争执打破的。 谢吉祥问:“阮家家中是否有摆放药酒?上午同阮桂说话时,闻到他身上有药酒味。” 夏婉秋依旧面无表情:“还请大人恕罪,下官未曾注意,不过阮桂身上确实有药酒味,但他回家去后没有再取出上药。” 赵瑞挥挥手,让她跟着一起来到雅室。 赵瑞跟谢吉祥一进去,阮氏姐弟两个就立即起身,仓皇地看过来。 “赵大人。”阮桂率先拱手行礼。 赵瑞没那么大的谱,现在也并非升堂审案,因此并未让两人行大礼,反而还很客气。 “坐吧,只是例行询问。” 阮莲儿这才坐下,倒是阮桂一直站着,虽然一脸苍白,却也还是挺直了脊背。 “请问大人,我娘的案子是否有什么进展?” 赵瑞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阮公子,请问你的脚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阮桂可能很少听人称呼他为阮公 子,颇不适应,便道:“大人叫我小阮或者桂哥儿便是,这声公子不敢当。” “好,那我就跟吉祥一样,称呼你为桂哥儿,吉祥说早晨见过你,你说你的脚是昨日在学院崴的,所以才提前一天回家来看,对吗?” 阮桂不知他为何问起自己的脚来,却很谨慎,他斟酌过后才回答:“回禀大人,我的脚是昨日下午上武课时崴的,一开始不是很严重,但书院的大夫建议我回家养几天,正巧佛诞日之后有两日休假,我猜母亲会来金顶山礼佛,因此我便回了家,也好能晚上看家,早晨可以帮jiejie一起做豆腐。” 他知道母亲笃信佛法,这种佛诞日一般都会上香,怕jiejie一个人在家cao劳,正巧又崴了脚,正好下山回家,也好让jiejie不那么辛苦。 说到底,都是好孩子。 赵瑞面容略变了变,突然之间就和气起来:“桂哥儿脚上不便,坐下说话吧,不用那么拘谨。” “多谢大人。” 阮桂这才松了口气,被阮莲儿扶着坐下来。 赵瑞跟谢吉祥交换了一个眼神。 阮家这一对姐弟,jiejie因为长期在家里劳作,又被父亲家暴,因此她性格内向,便是年少时有多少聪慧机敏,现在也都化为乌有。 阮莲儿没有那么多心眼,问两句就全都实话实说,她不敢再欺瞒官府。 但是阮桂不同,他小时候就进了书院,一直在书院读书,他是普通的农家子,贫穷沉默,没有任何优点,在人才济济的青山书院,日子肯定不好过。 所以,他比起自己的jiejie来,不仅更为聪慧,而且显得颇为缜密谨慎,轻易不会说错一句话。 所以,赵瑞对待他的态度也迥然不同。 他仿佛是个春风和煦的前辈,正在慈祥地同晚辈简谈家事,语气也颇为缓和。 谢吉祥陪在阮莲儿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等阮桂坐稳,赵瑞才道:“毕竟昨日发生了很多事,因此所有细节才要询问,还请桂哥儿勿怪。” 阮桂忙说:“不会。” 他顿了顿,这一次倒是说得颇为详尽:“回禀大人,学生是昨日日落时分往家走的,因脚上不是很方便,我也不敢为了省钱而耽误脚伤,便行至金顶山下的驿站,从那里坐马 车回城。” 阮莲儿适时开口:“桂哥儿一向节省,往常回城都是走小路,不肯坐马车,为了这个我娘还同他生过气。” 家里不富裕,阮桂知道自己读书所费颇丰,便不肯再连累母亲jiejie。 他道:“科考是很需要体力的,我身体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