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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老妇人招招手,“还要四个馅饼吧,且等等,老头子正给你做着呢。”老头手里拿着两尺长的竹筷子在油锅里搅动着,金黄色的馅饼在油锅里起起伏伏。方小蝶搬了板凳,坐下来陪老妇人说话。......“小蝶,小蝶?”老妇人叫了两声,方小蝶才回过神来。“奶奶,您说什么,我没听清。”老妇人顺着方小蝶的目光看去,在青玉鹊桥上,立着一名清俊的少年。已近傍晚,金红色的阳光从天际垂泻而下,黄昏下的青玉鹊桥透着幽幽碧色,黑衣少年就是在这样一幅颜色绮丽的画卷中。老头将四个酥油馅饼用纸袋给方小蝶包好,又递给方小蝶一个用小纸袋盛着的油酥馅饼。“爷爷,您多给我一个。”方小蝶道。老妇人拍拍方小蝶的手道:“好姑娘,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他的。”老妇人悄悄给方小蝶指了少年的方向。方小蝶俏脸微红,对老妇人道了声谢。心中有些忐忑,一步一步走上青玉鹊桥,石阶被一级一级踩在脚下,再近些,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少年的衣袖。“这个,给你,很好吃的。”少年回首,方小蝶只觉得呼吸也跟着一窒,忍不住别开脸,将油酥馅饼递到少年面前。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应。羞得方小蝶跺跺脚,一把拉起少年扶在青玉鹊桥栏杆上和玉色融为一体的手,将馅饼塞到少年手中。手和少年修长的手指碰到一起时,方小蝶心跳如鼓,将少年拿着油酥馅饼的手往少年怀里推了推,急急道了一声:“再见。”方小蝶逃似得离开青玉鹊桥。......落日隐入洛城西边连绵山脉的青影之中,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方小蝶走后,少年还在青玉鹊桥边立着。小洛水淙淙流动着,似乎比平时急切两分。嗵!少年手里拿着纸袋,纸袋中的油酥馅饼落入水中,激起水花,荡开一圈圈涟漪。水花并未散去,啪!啪!接连着水花从小洛水的河面上崩起。两朵大的水花碰撞在一起,刷的一声,水面裂开,青灰色的人脸破开水面,嘴里叼着半块油酥馅饼,被撕开的馅饼中rou沫露了下来。再刷地一下,还是青灰色的身影,只是跃出水面的部分更多,赫然有半个身体。幽幽碧色自青玉鹊桥散发开去,宛若小洛水面上的明珠,碧色的光芒落在跃出水面相互纠缠,争夺馅饼的两条青影上,将两条身影上弧形的鳞片照的一清二楚。那是人的躯体,却覆盖着一层光亮的鱼鳞,在手肘的位置生着鱼鳍,薄而透明。两张嘴巴大大张着,露出锋利森白的牙齿,面部因为大张着嘴巴变得有些狰狞。噗通,两张嘴巴就这么一起咬着油酥馅饼,齐齐再落入小洛水之中。“开饭了。”手指在左手手心一划,一道血色自少年手心蔓延开来。少年的手指往下一分,掌心的伤口就扩大一分,伤口中就涌出更多的血珠来,浸染在少年白皙的指尖之上。做完这个动作,少年将伸到青玉鹊桥外,鲜血化作滴成一股细线,落到小洛水的湖面之上。滴落的红血溅起水花,以这一滩血水为中心,小洛水的河面有了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小洛水的湖面下快速游动,使得小洛水的湖面起起伏伏。哗啦,哗啦,哗啦,成群的青影相互牵扯着跃出水面......半个月里,老夫妇每天都多送给方小蝶一个油酥馅饼,方小蝶就同最初遇见少年的那一天一样将馅饼送给少年。在第三天,方小蝶鼓起勇气问了少年的名字。“季容。”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却羽毛一样蹭过方小蝶心尖。半个月后,方小蝶再也没见过季容,直到鸿平道招收杂役......“你知不知道,他吃了我十五个馅饼,整整十五个!”方小蝶蹲在一颗古树边,手指戳在一颗圆润的石头上。一戳,这颗滚圆的石头就朝旁边滚开一些,方小蝶继续戳,石头就继续滚。直到石头滚入一个小土坑,方小蝶这一戳,忍不住“哎呦”一声,甩甩手,对石头道:“连你也欺负我!”“谁欺负你了?”季容拨开草丛,再迈了两步,就来到方小蝶身边,然后在方小蝶身边蹲下来。方小蝶却是一下子跳开,季容,季容离她太近了。“我很可怕?”季容轻笑,看扶着胸口喘气的方小蝶。“你,你还笑!”“还不是你欺负我,被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围着是不是很开心?恩?声音跟含了糖似得,眼神跟浸了蜜似得,嘴角就是挂了秤砣也能翘起来,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你说的是我?我现在对你,不就是声音跟含了糖似得,眼神跟浸了蜜似得,嘴角就是挂了秤砣也能翘起来。”说着,季容站起来,方小蝶倒退两步,最后一步又大又急,后面就是古树粗壮的树干。季容比方小蝶快了一步,将胳膊垫在方小蝶身后,让方小蝶一下撞到他的胳膊上。两人陡然拉近距离,方小蝶面上的红晕轰地炸开,双手推在季容的肩膀上,“你,你做什么!”“不做什么。”季容摇首,对方小蝶道:“你往前一些,让我把胳膊收回来。”方小蝶这才发现,要不是季容,她就一下撞到粗壮的树干上,方小蝶身体前倾,让季容收回自己的手臂。有了这么一出,方小蝶心疼起季容的胳膊来,连忙问道:“疼不疼,要不要去看一看。”说着要将季容的袖子撸起来看一看。季容反手将方小蝶的手压下,道:“不碍事,倒是你,在气什么?”方小蝶是想说话来着,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她和季容说起来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是情侣,更没有互许终生,就算季容身边围绕着烦人的莺莺燕燕,和她又有什么干系。“跟你说你也不懂,不说了,不说了!”方小蝶挥手,“我去干活了,你也回去吧。”“等一等。”方小蝶要走,却被季容单手撑在古树树干上,挡住去路。“干......干什么?”方小蝶说话有些打绊,耳边呼呼的风声,虫鸣鸟叫声全都弱了下去,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季容身上。“小蝶,你喜欢我,对吗?”这一句话落入耳中,方小蝶羞红了脸,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少年。“可是,小蝶,我是个断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方小蝶伸出的手猛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