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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施礼。“来了,坐吧。”谢茂再次邀请。师长吩咐了两次,再不坐就是失礼了。容舜在谢茂下首的沙发坐下,尽量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先生恕罪。园子里草木凋零是童童的咒术所致。我很惭愧。”“这不怪你。你老师说,心思纯善之人学不会咒术。你知道,我这一点咒术也是现学现卖,那日在正定医院照着常燕飞给的法本反推而出,这细节我不曾顾及,这些天始终督促你修行,为难你了。”谢茂说得很诚恳。容舜曾向咒术大师宿贞请教,咒术挑心性的常识,他也早就知道。只是,这件事真的不太好说。如宿贞这样早就知道的也罢了,谢茂是半路出家,用山川咒术咒死了两个海族王者,你跟他说,他就是心思邪恶才能学会咒术,他能怎么想?别说容舜不敢提,连衣飞石几次看着谢茂催促训斥容舜都没有主动解释。直到今天谢茂被气坏了,眼看真要对容舜下狠手责罚,衣飞石才硬着头皮细说此事。这话题容舜不止不敢主动开口提,他连接都不好接,怎么接?跟谢茂说,对啊,正是这个道理。我主要就是太善良了,为了学会您教我的咒术,以后我努力坏一点?他只能起身微微躬身,表示领会到先生的关怀了。“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咒术的事。你最近手里事忙么?”谢茂问。忙也说不上特别忙,一直也没闲着。特事办一摊子事甩不开手,容氏那边也要配合着宿贞的安排。自从童画怀孕之后,容舜就很少再出盛世安全集团的安保任务了,只负责处理一些决策上的工作。然而,小容总裁是盛世安全集团的金字招牌,他的团队一直是最好的团队,有一些连容氏都要客气三分的客户点名要容舜去服务,容舜也只能换装备去出个短差。容舜是整个家里当之无愧最忙碌的人,父亲的工作,母亲的工作,自己的工作,还有怀孕的老婆,年迈的爷爷奶奶,外带总是追着他学怎么也学不会的咒术的老师们……有时候,他都恨不得一天有72个小时。是的,4时也不够花!容舜将所有繁杂劳累的工作,都归纳为四个字:“都是常务。”谢茂也考虑到了容舜的难处。长房嫡子不好当,架得起势管得了事的总裁更不好当。他沉吟片刻,吩咐道:“特事办这边给你放三个月假,暂时不要履职了。宿mama那边你也请假。其他工作拨得开吗?”这个其他工作,主要是问有没有指定让容舜去当保镖的“大客户”。通常这些无法拒绝的大客户都带着官方背景,徐先生主政之后,太子重斥贪腐,原本许多退下来的老领导给家里上下都配了保镖,以前直接从现役调人,现在不行了,只能找退伍的,这势必有了巨大的落差,原因很简单,现役有后勤保障,退役之后就没有后勤装备了,很多管制器械的使用需要证件,没有单位资质拿不到,弄个保镖容易,弄个带枪的保镖那是得真花功夫。容舜入主盛世安全集团也是赶上了这么个好时机,往前十年,各位领导在现役士兵随便挑的年代,他也就赚点大商人的保镖钱,压根儿搞不出什么价值几千万的安保服务。容舜接的单子都是短差,他不提供长期安保服务,他的长期安保服务也没人享受得起。——初到新古时代的谢茂除外。“宣先生下星期要去华府,初二就打电话来预约了。”容舜顿了顿,“我让张伟强带队也行。”有个重要客户,预定安保服务的时间很凑巧,根据他的身份背景判断,他下周去美国可能和谢润秋的死有关系。当然,不管什么重要客户,我都可以推了他的预约。是否推掉这个预约,主要取决于您吩咐给我的差事是什么,两者相较,哪个更有价值。容舜没有一口咬定行或者不行。倘若谢茂吩咐他必须拨空,他二话不说必然照办。现在不是在商量么?谢茂听得懂他话里委婉的意思,解释道:“我认为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工作上能放的暂时放下,不能放的,我把昆仑借给你。”别的事不敢说,昆仑印当保镖是尽够用了。“是,谢谢先生。工作上安排得开,就不必劳烦昆仑了。”容舜说。谈妥了容舜的假期,谢茂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个人名。“你去找这个人,不要惊动,最好能和他一起生活几天。”谢茂说。容舜拿到纸条看了一眼,单从地址上看,那人所生活的地方很荒僻贫穷。容舜自幼锦衣玉食,不代表他不食人间疾苦,他的工作使他去过世界上最贫穷混乱的地区。谢茂给的地址在国内。这些年来政府的精准扶贫力度很大,国内穷困地区再贫穷也是有限度的,容舜也没有想太多。“是。”容舜继续等着谢茂吩咐。谢茂让他准备三个月假期,却只让他和目标人物生活几天,可见此次任务只是个开端。谢茂已经挥挥手:“你先去吧,回来再说。”容舜一头雾水,架起那么大的势来谈话,他还真的有些担心被揍一顿,哪晓得两句话说完就结束了,他从别墅里出来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兜里多揣着一张纸。“强哥,帮我查个人。”容舜把目标信息发给了张伟强。远在千里之外的目标,想查起来并不容易。张伟强查到了容舜发来的地址,位置在桂省西北的某个乡下小镇,户籍记载有姓兰的一家四口,但是,没有容舜想要查的“兰小何”这个人。那地方实在太偏僻了,想要派人去核实情况,来回也得大半天功夫。当天中午,容舜就登上了前往桂省的飞机。他决定亲自去看,谢茂不可能故意耍他。飞抵桂省首府机场之后,容舜换乘动车,下车之后,又坐上了张伟强安排来的汽车,晃晃悠悠开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开到了乡下,司机把车锁好,竟然还跑去租了两个摩托,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带着容舜蹦达了快一个小时。“容总,前面那家就是了。”司机摘下头盔,指着一间年深日久的砖房。容舜知道乡下地方条件艰苦,出门时特意换了双好走路的鞋,穿得也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