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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傅容衣倒酒的手指微微抖了抖,肃君彦知道,他已然看懂了谢仲卿的那封信。“贵妃请坐。”傅容衣说着,自己坐在了肃君彦的对面。“多谢。”肃君彦微微皱眉的样子落入傅容衣的眼中,傅容衣笑道:“肃贵妃挨打了吧。”“你怎么知道?”“是闺房之刑?”肃君彦脸红透了:“你……你怎么知道?”“宫里的日子不好熬吧。”傅容衣将酒送到肃君彦面前:“肃贵妃请。”“傅先生对宫里的日子很熟悉吗?”肃君彦问。傅容衣一笑:“堂堂七尺男儿,脱了裤子,敞开腿,像女人一样去侍奉,取悦另一个男人,凭他是谁,日子怎么都是难过的。”“是啊,不好熬。”傅容衣端详了一番肃君彦的眉眼:“肃贵妃倾国倾城,皇上宠爱有加,可即便如此,想必肃贵妃心里的苦也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本宫么,还好”肃君彦转着手里的酒杯:“其实本宫一个侍妾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说说傅先生吧,本宫应该叫你傅先生呢,还是罗公子呢?”傅容衣面色微变,:“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十几年来从没离开过玉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玉园,罗玉容,罗公子,看来不仅是先皇,就连徐阳王爷那么狠厉的人也对罗公子如此温柔钟情,只是罗公子你不该背叛先皇,害人害己。”“你还知道什么?”傅容衣冷冷的。“我还知道徐阳王亲近你,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你,更是帮他jiejie韩太后赶走情敌,而他后来救你性命,只是为了愧疚罢了。”“你胡说。”听了这话,傅容衣险些失了优雅。肃君彦的确是胡说,只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皇宫禁内,罕有真心,即便刘琛对自己那般宠爱,也一样将自己的尊严踩进尘埃,也一样会利用自己,而罗玉容的情形不会好过自己,这个时候,若有人温柔相待,是真情还是陷阱,他也未见得想得了那么多。“王爷对我是一片真情。”“先皇对你也是啊。”肃君彦道:“你死后,他郁郁寡欢,一直有病在身,年纪不大,就驾鹤西去了。“我才不信,先皇身体很好,好些次我都差点死在他的龙床上,他的心里只有江山,为了我?那不可能。”肃君彦一愣,又道:“这么说,传言都不可信了?”“肃贵妃”傅容衣道:“我不管你此行究竟是什么目的?更不管你东拉西扯究竟是何居心,王爷不是段大夫,太后也不是皇后,你小小伎俩可以困住皇后,但即便我罗玉容也被送入天牢,你也不可能借我动了太后和徐阳王,反而会要了你的命,但是……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晚了,卿儿已经死了。”“这些都是你教他的?”“是又怎样?”傅容衣道:“他宁死也不会出卖我和王爷的。”“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死了。”肃君彦道:“你也会死,我只是不希望,你死之前才发现你的一只右手,和你全部的信任和感情,都不过是一场笑话。”“你闭嘴。”傅容衣气道:“你害死昭仪,私出皇宫,夜闯徐阳王府,还要污蔑王爷,你可以带我面见皇上,但我在皇上面前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置你于死地,你信也不信?”第50章肃君彦冷冷看了看傅容衣:“傅先生,本宫今日既然来了,断不会空手而回。”“你想要什么?”“我要你和我回宫”“你武功已废,即便你还有武功在身,徐阳王府高手如云,你以为你能带得走我。”“你说得没错,本宫是私出皇宫不假,但本宫是贵妃,我若执意带你离去,看看你满府的高手敢不敢拦住本宫。”傅容衣一声冷笑:“肃贵妃,这杯酒就要冷了,等它冷得透了,王爷也就回来了,这满府的高手是不敢拦你,但是王爷敢不敢,草民就不知道了。”肃君彦心一沉,随即也就定了心,他死也是死在皇宫,断不可能死在徐阳王府,即便是徐阳王来了,也决计不敢伤他半根汗毛,只是如此一来,罗玉容必定会马上消失,再没有找到他的可能。玉园墙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肃君彦和傅容衣的心各自紧了紧。肃君彦起身道:“傅先生,请。”傅容衣哈哈一笑:“肃君彦,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两人来到徐阳王府的大门口,府门大开,羽林军兵围徐阳王府,为首来人竟是林贤,肃君彦一见,心下大喜。林贤下马拜过肃君彦,对傅容衣道:“罗玉容,回宫吧,太后要见你。”“慢着。”一声断喝,韩建新催马前来。管家迎进了肃君彦,立刻便派人去找徐阳王回府,肖珏在暗中得见,十分焦急,思来想去,便只能去找林贤,林贤本来正在养伤,一听肃君彦去了徐阳王府,偷偷带出了羽林军驻守西城门的一半兵力,前来相助肃君彦,这是死罪,他知道,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肃君彦遇险。“不管是谁?”韩建新道:“谁都不能从我徐阳王府带人就走,若是太后传旨,你们等着,本王进宫面见太后,即刻便回,来人,守住王府,任何人不得进出。”他说完,狠狠瞪了肃君彦一眼,转身要走。“是。”徐阳王府的亲兵齐齐亮出冰刃,拦住了羽林军。两队人马正自僵持不下,就听身后马蹄声起,“皇上驾到。”众人皆惊,却见刘琛策马前来,身后还跟着林默和一众大内侍卫。“臣徐阳王参见皇上。”“臣妾见过皇上。”“都免了。”刘琛看了看傅容衣:“你就是罗玉容。”“草民傅容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傅容衣跪地磕头,韩建新心中有些忐忑了。“抬起头来。”刘琛喝命。“是。”刘琛借着灯光看了看傅容衣,只见他风采虽减,美色犹存:“朕还记得你。”“草民有幸,还能让皇上记住。”“来人,带罗玉容回宫。”说完,刘琛转身策马离开,一眼也没有去看肃君彦。“是。”韩建新万般不愿,也只能听命了。“等一下。”傅容衣走到韩建新面前跪下:“王爷保重,容衣去了。”“你别怕“徐阳王拉起他,柔声道:“本王不会让你死。”“容衣苟活多年,已是上天厚爱,请王爷珍重自身,不必挂念容衣。”“肃君彦”韩建新狠狠道:“容衣若受半点伤害,本王绝不会放过你。”说完,拂袖而去,王府大门紧紧闭合。肃君彦没有理他,只是一直看着刘琛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