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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君彦正看着两人争吵,肖珏在帐外道:“肃贵妃,刚才夏安让人传出话来,说是皇上去了朝阳行宫,临行的时候让您明天一早就动身过去侍驾。”“知道了。”“这下大哥能多喝几杯了。”童杨正自高兴,看到肃君彦神色不悦,问道:“大哥怎么了?”“没什么。”肃君彦仰头喝尽了杯中酒,他怎不知道这朝阳行宫离林默守孝的地方不远,刘琛此去定是去看林默的。肃君彦想着,伤着,连连饮了两杯,林贤知道他为什么伤心,也知道他没什么酒量,赶忙拦他道:“肃贵妃,别喝了,臣送你回宫吧。”“没事,皇上又不在,没人管我。”肃君彦说着,还要倒酒。“贵妃别喝了。”硕连澈也拦他,“要是宫门上了锁,你回不了宫,会有人难为你的。”“随他们。”看肃君彦执意要喝,林贤跑过来扒他的手,却被肃君彦一把推开:“你别管我。”林贤被震了一个趔趄,站稳身子又跑过来,喊道:“你别再喝了,皇上知道你醉在军营会打死你的。”硕连澈和童杨听罢都是一愣。“你说得对。”肃君彦放开酒壶,含泪道:“他会打死我,你们也都跑不了,我不能连累你们,我不能……连累别人。”“走吧,赶紧回宫,我送你走。”林贤拉起微醉的肃君彦:“车就在门口,我就怕你醉,早备好车了。”“我没醉,也不用你送。”肃君彦打开林贤的手,径自出帐,林贤紧紧跟在后头,肃君彦挥手打发肖珏先走,自己停了脚步,在林贤耳边说道:“徐阳王家里教倌奴弹琴的师傅,你帮我查查他是谁?”“你想对付谢昭仪?”“本宫想对付的是韩建新。”“明白了。”林贤低声道:“一有消息,我去宫里找你。”“别打草惊蛇。”“嗯。”肃君彦脚步轻飘着,被肖珏扶上车,径直回宫而去。“他哭了。”硕连澈望着肃君彦的背影,喃喃的。林贤对硕连澈和童杨正色道:“今天的事情,我们说过的话……”童杨道:“放心吧,还没活够呢。”“他哭了。”硕连澈仍在低语:“皇上不是很宠爱他的吗?”“宠爱他,不打死他就不错了,高兴了就哄哄,不高兴了,打得没皮没脸的。”林贤气道:“这是谁要他在军营喝酒的,活腻味了吧,他是人很好,可他不是普通男人,不能当朋友交,他是男后,打翻皇上的醋坛子,会淹死你们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是么?怎么会呢?”看硕连澈神色痴迷,自言自语,林贤用力捶了硕连澈一拳:“你他妈叨叨什么呢?可别想那不该想的,佟虎就是你的前车之鉴。”硕连澈回过神来,瞪了林贤一眼:“你放屁。”“他是我大哥,皇上知道的,其他的,你们吵吧,我困了。”童杨拍怕两人的肩膀,回帐睡觉去了。“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硕连澈问林贤。“没事儿,你别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我只是想帮他。”硕连澈道:“他需要帮忙,对吗?”“你对我怎么没这么细心?”林贤笑他。“因为你不需要“硕连澈笑道:“又没有人打你。”林贤走到硕连澈面前,十分正色道:“哥哥,兄弟劝你一句,你有的心思,我也有,但你和我不一样,我爹是太尉,你爹不是,你千万别想着他,也别可怜他,以后看见他你躲着点儿走,他是天仙没错儿,但你招不起他,打匈奴,皇上和我爹还得靠着你呢,你是要建功立业的,别折在这事儿上头。”“就他妈你话多。”硕连澈白他一眼,转身上马巡营去了。夜半,硕连澈梦中粗喘不停,肃君彦不着寸缕,在他身下扭动着,痛哭呻吟:“你好美啊。”“皇上。“这一声惊醒了硕连澈,衣裤被辱竟全都湿了,他长到二十八岁,从未染指过任何人,就是去欢坊,也不过是饮酒听曲,应酬罢了,想他心怀大志,本也不是纵欲之人,更不曾遇到心仪的爱侣,可是这一夜的春梦……硕连澈想着梦里怀中的那个人,很忐忑,也很激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好生诱人,但那不过是个梦,想到这里,硕连澈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毕竟,就像林贤说的,这个人,他的确招不起。肃君彦一大早就乘车赶往朝阳行宫,他到的时候已是下午,不出所料,行宫里有刘琛,也有林默。远远地,肃君彦看到回廊处站着的两个人,紧紧的抱着,缠绵的吻着,心下酸苦不已。“臣参见肃贵妃。”沈征给肃君彦行礼,也是为了告诉相拥的两人。“臣妾给皇上请安。”肃君彦走过去,跪在刘琛面前,伏地磕头。只要是当了朝臣和太后,肃君彦必须对刘琛行君臣夫妻的大礼,这是刘琛给肃君彦定的规矩。“快起来。”刘琛看见他,很是欣喜,见肃君彦形容有些憔悴,抚着他的脸,柔声问道:“昨天没睡好么?”“没有,臣妾睡得挺好的。”“几时回的宫。”“不记得了”肃君彦有些嗔喏:“臣妾回去的不晚。”“臣参见肃贵妃。”林默低身给肃君彦行礼。“不必了。”肃君彦冷冷转过头去:“皇上,臣妾有些乏了,能不能去睡会子,晚膳就请林将军陪皇上吃吧。”“你睡这宫,他睡那宫。”刘琛笑道:“朕晚上可要睡在哪儿?”林默轻笑道:“肃贵妃若不介意……”“我介意。”没等林默说玩,肃君彦脸红着喊了一声,刘琛一下子沉了脸,“当着朕的面你也敢这么喊,许是有日子没受教训了,沈征,把他带回他的寝宫,替朕赏他二十个耳刮子,别让人瞧见。”“是。”回到寝宫,关了门,肃君彦跪在地上,对沈征道:“你打吧,不用手软。”“肃贵妃自己打吧。”沈征道:“臣下不去手。”肃君彦笑了笑:“你哪次下不去手?”沈征讪讪道:“皇上有命,臣哪敢不遵。”“现在就敢不尊么?”“皇上不是说不让人瞧见吗,没人瞧见,肃贵妃自己动手吧。”“我倒情愿事他自己动手。”“肃贵妃顺着皇上些吧。”“顺着他。”肃君彦险些落下泪来,“我还不顺着他,可……我真做不来,林默这混蛋。”“臣说句不该说的,肃贵妃这样倒纵了那林默,以贵妃的心智,不会输给林默的。”“我压根儿就不想赢他。”肃君彦气苦道:“我只想和皇上一双一对好,他要怎么对旁人,我看不见心里也不难过,可林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