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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却不咸不淡的道了句:“本事长了,可却口无遮拦,欠些教训。” 哟嚯,听这意思,是他打算替我教育小十七啊? 这可不行。我进了屋去。 司马容的木头人轻声笑了一会儿,道:“她这次将琴千弦带回来后,你打算安排她去做些什么事?如今魔道内部基本已经平定,不再似之前那般有诸多反抗,十大仙门也已四分五裂,成不了什么气候,唯独那新山姜武,有些棘手,听闻他最近又联系了许多魔修,不少是先前曾被招摇放逐的,对万戮门怨恨极深……这些人聚在一起,怕是不妥,让十七去处理他们?” “不。” “哦?”司马容似觉颇为有趣道,“那你便将十七留在万戮门里……等她杀你?” “新山姜武我自会解决,十七有更重要的事。”墨青一边说着,一边搁下了笔,一抬头目光望向了我,灯火摇曳间,竟似有入水温柔,“我要她竭力护住一人便足矣。” 我脚步一顿,心口又是一阵紧一阵暖,刚想开口问墨青的话,便这般轻而易举的尽数忘干净了去。 第50章 我不由自主的避开了墨青的目光,望向旁边的木头人。 而此时旁边的木头人也转头看我,司马容调笑的声音用一张麻木的木头脸传了出来:“啊,原来如此,这事确实比较重要。”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这西山主这么会挤兑人? 我轻咳一声,转了话题:“今日借着沈千锦的镜子,看见了西山主大发神威,西山主可是何时弄了这么多木头人?” “前几日在师兄的帮助下,着人连夜赶出来的。”他道,“而今,我身子残缺,行动不便,用这机关术弄几个木头人,也算能为万戮门尽点余力。” 我心道如此也好,他不用离开他那小院,这边也能帮墨青分担许多,毕竟当了那么多年西山主,司马容的能力可不能小觑。 司马容解释了我的问题还不算完,又多嘴道:“正巧,这几天制的木头人也能将别处的画面传回来,但闻你今天可提了不少次先门主,以前只是听说先门主能入你梦,现在却是在白天也能与你交流了么?” 司马容你该拖出去腰斩啊! 我在心里对司马容恨得咬了一下牙,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嗯,大概她今天比较开心。”我心一横,想道,反正墨青现在知道我是路招摇了,我只要腰杆子挺直了死撑着,他不戳破,我就还能继续死撑着。 因为……点破并没有什么好处,反正我也还是要用芷嫣的身体才能与他们这些活人,继续交流下去。 墨青扫了我一眼,沉默着没说话,而便在这时,身后一条黑影一闪而过,跪在地上给墨青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这人之前我便已经见过了,是墨青登上门主之位后新立的暗罗卫卫长。 只见他起身后便径直行到了墨青身边,与他附耳交代了几句话,声音又轻又小,我手上捏了个千里耳的诀打算偷听一下,还没施展出去,他便已经报告完了,退去了一边。 墨青脸色霎时变得有几分清冷:“先去查实。” “是。” 我瞥了木头人一眼,本是打算让司马容开头去问句怎么了。可司马容稳得住,木着一张脸一声不吭,我只好自己吭了声:“怎么了?” 墨青垂头批文,十分自然道:“絮织与琴千弦回来的路上出了些茬子,倒是无妨,你且先回去歇着吧。” 赶我走? 我留了个心眼。 “好,我就是来看看师父,夸夸你布局厉害,也没别的事儿,这便先回南山主那处了。” “嗯。” 我转身离开,在转出门口的时候,余光往屋里瞥了一眼,但见方才做了副要批复文件模样的墨青已经将笔搁置了下,面色沉凝,唇角微抿,带了三分凌厉杀气。 方才那来报的人,报的必定不是与小十七有关的消息,我往无恶殿外走了几步,望着尘稷山千百年未变过的澄澈夜空,不觉也稍稍被风吹凉了心口与眼眸。 我猜,多半也与洛明轩有关。 我瞬行回尘稷山的时候,正在与沈千锦私与的观雨楼使者,正好应证了我的猜测。我打院外过的时候,千里耳的诀甩在耳朵上,不用凑近,便足以听清使者与沈千锦来报的消息:“仙门某地有祥瑞之光降临,天现金边祥云,许是金仙醒了。” 我脚步一顿。 望着面前这顾晗光的院子,看着院里点的灯,一眼望去,越望越深,却像是望到了那日凤山之上,洛明轩大喜之日,喜堂之上明晃晃的烛火。 我熄了他的喜烛,废了九把宝剑,终于将其中一把插入了他的心房,倾我之力,封印了他浑身血脉、气息,冻结他每一寸经脉,我耗费了几乎半条命,终于使他陷入了永远的沉睡当中。 只因我发过誓。 早在我被我姥爷从洛明轩的杀阵中救出之后,早在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山沟里,苟延残喘的熬过那几个月的时候,早在我爬出山沟,知晓姥爷死讯的时候…… 我就发过无数遍的誓言。 你是金仙之身,你能永生不死,那我就要你,再无清醒之日,再无为人之时,我要你活着,却比死更悄无声息。 不算当年,便说而今。 我费了这么多功夫,花了这么多心思。毁了锦州城,撕裂十大仙门,大闹仙台山会议,要的就是洛明轩永世沉睡。 可现在却有人说,金仙或许醒了? 我觉得老天爷绝对是在给我开玩笑。 凭什么?凭着今日柳苏若被打碎的残剑里剩余的那点血液? 我忍住了情绪,回了房间,静心打坐。墨青方才说去查实消息,便是说,这消息还未落实,我不能心焦,得耐心的等。我控制住自己,就这般从未如此用功的念了三天的静心咒。 整整三天,我没用芷嫣的身体,就坐在房里默念静心咒。 而等到第四日晚上,我听见了旁边屋子,观雨楼的使者说:“金仙醒了,仙气震荡,扫过了半个仙门治辖之地。” “何处醒的?” “尚未可知。” 三天三夜的静心咒霎时破功。 我一睁眼,只觉多年未曾有过的愤怒,不甘与憎恶一同涌上心头,烧心灼肺的怨毒如同烈火,将我早已不复存在的五脏六腑烧得沸腾。 适时正是傍晚,芷嫣照顾完了柳沧岭,回了屋来,她有些高兴的仰着嘴角:“虽然沧岭哥哥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