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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很佩服丁霁的弹跳,原地起跳也能跟装了弹簧似的蹦得老高。这会儿直接一原地一蹦,手都没撑一下就从长椅上方一跃而过,嗖的最多三步,就冲到了林无隅跟前儿。然后才回过神:“你他妈吓我呢?”“嗯,”林无隅笑了起来,“不然真有个人站那儿你会不知道吗?”“是鬼的话谁能知道,”丁霁说,“还有什么外星人啊,怪兽啊……”“怎么没上去?”林无隅搂住他肩膀,往宿舍方向慢慢走过去。“我到的时候就听到梁远在走廊上说话了,”丁霁说,“估计是弄完了,我就懒得上去了。”“吃宵夜吗?”林无隅问。“吃吧。”丁霁点点头。“是不是因为天儿冷了消耗大啊,”林无隅看了他一眼,“最近我只要问,你都说吃,而且每次还都跟我一块儿吃。”“那我也没胖啊,”丁霁捏了捏自己的腰,“我现在用脑过度,这一天天的从早到晚都在刻苦学习,必修选修作业自习报告考核……还要提前学习应付我爸。”“好惨啊。”林无隅笑着说。“你也差不多,”丁霁说,“本来我挺一挺也能过去,就一看你都瘦成这样了,不吃点儿怎么行。”“我瘦了吗?”林无隅摸了摸脸。“小厨房有个体重秤,回去你称一下吧,”丁霁说,“你最近不光瘦了,还有黑眼圈儿。”林无隅没说话,心里收了收,看了丁霁一眼。“元旦完了休息几天吧,梁远也不给你发工资……还好上周攀登社的活动你没去,”丁霁说,“要不这会儿更瘦了。”听丁霁这话的意思,是觉得他这阵社团活动太忙了累的,但他也没敢松口气,毕竟丁霁从小到大坑蒙拐骗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判断不了,何况最近他本来就挺累的,脑子转速都下降了。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半仙儿呢,还是个靠观察细节来蒙人的小神童。他看了看前后左右,没有人,于是胳膊一收,搂着丁霁,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非常响。而且因为亲得靠近耳朵,丁霁感觉自己被这一口嘬得都耳鸣了。“我靠,”他捂着耳朵搓了搓,“你这什么动静,嘴里有个喇叭么!”林无隅笑得很愉快。丁霁看着他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林无隅只是太累了?但他认识林无隅这么长时间,无论是高考复习,还是接活儿,再累他都没有过最近这样的状态。不光是累,是焦虑。蚂蚁累了就趴着不动了,被扔到热锅上了才会像林无隅现在这样。学校的元旦晚会还有一天,最后一次彩排已经结束,丁霁作为无人机社的后勤一员,全程无所事事地围观。其实林无隅也没什么事,就杵电脑前头,看着屏幕。最忙的是无人机。收工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无隅说有点儿累,要赶紧睡觉。洗澡都只用了三分钟,丁霁听到他进了浴室,等拿好自己的换洗衣服的时候,林无隅已经从浴室出来了。“洗完了?”他有些吃惊地问。“嗯,”林无隅冲着他一甩头,甩了他一脸水珠子,“头都洗完了。”“你就洗了个头吧,”丁霁说,“就着冲头的水把身上打湿了再擦干。”“真聪明。”林无隅往床上一扑。丁霁洗完澡回到屋里的时候,林无隅还那个姿势趴在床上。“头发不吹干了啊?”丁霁过去拍了他一下。林无隅没有动。丁霁弯下腰看了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这大概失眠太长时间终于挺不住了吧。丁霁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回到了自己床上坐着,这人睡在正中间,也没留出他的位置来。“林无隅。”丁霁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拧着眉看着林无隅。林无隅是真的睡着了,没有回应。“你到底怎么了?”丁霁说,“你到底碰上什么事儿了还打死也不愿意告诉我?元旦过完以后我可就不惯着你了啊,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不老实就抽你。”林无隅还是睡得很香。丁霁起身把屋里的灯关掉了。坐在床上。一边听着林无隅的呼吸,一边听着客厅里的舍友走来走去小声说笑。多好啊,就现在这样,多好啊。客厅里的灯也灭了,宿舍里的人都回了自己屋,门一关,整个宿舍就都静了下来,只剩了林无隅的呼吸。丁霁拱了两下,出溜到枕头上躺好了,拉过被子盖上。睡吧,先把元旦开心过完了的。不过计划往往跟不上计划。丁霁这段时间也睡得不太实,所以半夜里林无隅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听到,会迷迷糊糊醒过来。但今天这动静有点儿不一样。不是林无隅掉下床了。是林无隅说梦话了。丁霁醒过来的时候林无隅还在说,嘟囔着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能听得出并不是什么好梦。林无隅说得很急,很烦躁的语气。丁霁坐了起来:“林无隅?”林无隅动了动,手往床板上砸了一下。丁霁没敢再出声,他跟林无隅一块儿……睡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林无隅说梦话,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还会在梦里生气砸床。正犹豫着是让林无隅继续把这个梦里的气生完了,还是去把灯打开掐断他这个不愉快的梦时,林无隅突然很低地喊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丁霁吓了一跳,坐在床上没出声,只是看着他。林无隅坐起来之后愣了两秒,然后抱住了脑袋,黑暗里能听到他在大口喘气,很重的喘息跟憋着气儿去捞了十分钟珍珠似的。喘了能有快一分钟,才慢慢缓了过来。丁霁正要下床,林无隅偏过了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接着他喘气的声音立马就没了,呼吸瞬间就变得轻而平稳起来。这变化听得丁霁一阵心疼。“丁霁?”林无隅叫了他一声。“嗯,”丁霁跳下床,只在自己拖鞋上垫了一脚就又跳到了林无隅的床上,一把搂住了他,“你做恶梦了?”“……大概是。”林无隅低下头,轻轻舒出一口气。丁霁从身后搂着他,在他胳膊上用力搓着:“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个梦而已,已经醒了。”“嗯。”林无隅应了一声。丁霁一直在他胳膊上搓着,这是他小时候做了恶梦哭着找奶奶的时候,奶奶常用的办法。对他来说挺管用的,皮肤上真实的接触,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