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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瞬间把一切捅在了宇文虎面前,影卫那颗棋子就不能用了。“那您为何连皇后都要瞒着?”马鑫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请皇后下旨,您带着兵马浩浩荡荡杀来杭州,这小小一个锻剑庄难道还敢抗旨不尊?等您拿到雪莲花送去长安,救活太子,功劳照样是您的,任何人都夺不走——”谢云却笑着摇了摇头,那眼神里分明有一丝微微的自嘲:“我自己要那功劳干什么。”谢云终于擦干头发,顺手把布巾一搁,走到客房圆桌前。桌面上已摆放着傅文杰遣人送来的几样精致点心:一是将最肥美的蟹黄蟹rou剔出来夹在蒸卷里,再切成小块整整齐齐码起来的金银夹花平截;一是蜜糖煎面浇之酥酪,香甜无比银白如雪,厨子谓之以甜雪;再有贵妃红、玉露团、水晶饺等等咸甜小食,大概觉得龙姑娘一个女子也吃不多,每样都是三五件,琳琅满目玲珑可爱。马鑫一看,登时就炸了:“锻剑庄如何这般无礼,这粗糙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待客?!破落穷酸江湖世家狗眼长天上去了还,居然看不起人!”“兄弟们上,随我杀去厨房——”谢云感慨道:“不错了,将就罢。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足足吃了半个月的豆腐皮包子……”马鑫潸然泪下。“都怪那野和尚,连勒索都只肯要十两。”马小爷如是说:“等统领事成之后,属下等一定把那和尚绑回京城,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走动喧哗,紧接着咣咣拍门声响起,似是十分急促。谢云顺口问:“谁?”——嘭!房门被猛地推开,巨响尚未落地,马鑫等人的身影瞬间翻出窗外。紧接着几个盛装丽服的丫鬟一涌而入,中间赫然是个样貌极为娇俏动人的少女,穿着粉色刺金牡丹花枝对襟褂子,头戴宝石、鞋穿明珠,一张芙蓉面上却满是煞也煞不住的怒气:“你就是今天那个掉进西湖里去的女人?”谢云转眼一看,侍卫身影已经全然不见了,只有窗户正因惯性而缓缓合拢。谢云回过头,不疾不徐地坐下,一手支着额角,上下打量小姑娘片刻,然后突然兴致就来了:“姑娘是——”“就是你不知羞耻,勾引我表哥!”小姑娘勃然大怒:“还污蔑我表哥调戏你,为什么满西湖的人就偏偏要调戏你?!不检点的女人!”谢云似乎感觉相当有意思,眨眨眼睛笑了起来:“——傅大小姐。”小姑娘一愣,继而挺起胸脯骄傲道:“你也知道我?”“当然知道。”谢云忍俊不禁:“江湖第一美人,差点被说去长安大内禁卫统领府,我可……太知道你了。”·傅想容怀疑地盯着谢云,谢云也笑看她,戏谑地挑了挑眉:“怪不得当初你对着媒人大发脾气,原来是这个缘故——只是你那表哥,未必是个良人,傅大小姐怕是芳心错付了啊。”傅想容嫩脸一红,尖声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再乱说把你赶出去了!”谢云悠闲地倒了杯茶,傅想容怒道:“跟表哥没关系,都是那姓谢的心狠手辣貌若恶鬼,在京城里就是个大魔头!我都知道!”“你真是太了解谢统领了……”谢云捧着茶杯笑道。傅想容上下打量眼前这平民女子,只觉“她”修眉俊眼、风度闲适,那笑容在薄唇上微微勾着,简直是说不出的碍眼。傅大小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时没憋住,刻薄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是故意设计我表哥,想着攀龙附凤,爬进我家门!”谢云正举着茶杯喝水,闻言给了她一个惊奇并赞赏的眼神。那眼神把傅想容刺激得不轻:“你看我干什么?本小姐就是比你好看!——残废!”“想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傅想容吓了一跳,回头只见傅文杰正被人抬着,满面怒容地出现在了门口。“哥,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怎生如此没有教养?”“我明明只是……”叮一声轻响,谢云放下茶杯,适时打断了一场一触即发的争吵:“少庄主息怒,傅大小姐只是口无遮拦罢了——不知少庄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傅文杰略带责备地看了眼傅想容,小姑娘忍不住想回嘴,但被丫鬟赶紧一拉,只得悻悻哼了声。“龙姑娘,”傅文杰满脸歉意地转向谢云,在竹椅上拱了拱手:“海平惊扰玉驾,决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想令他对姑娘和信超大师道个歉。现寒舍已摆下筵席,不知姑娘可否赏光——”“哥!”傅想容立刻忍不住了:“表哥何其无辜,肯定是别人勾引他,他才会被设计的!”“……还不快把小姐带下去!”傅文杰简直怒不可遏,而他妹被平地一声吼,眼圈登时就红了:“哥,你、你……你变了,你以前都很疼我的!自从去年之后……”傅文杰深吸一口气,还来不及发火,丫鬟们终于忙不迭地把傅想容拉了下去。“都是你不好!”傅想容在门口还挣扎着对谢云吼了一句,一拧身跑了。傅文杰满面愁容地转回来:“龙姑娘见谅。家母从小宠溺小妹,已完全惯坏了……”谢云静静打量他片刻,骤然一笑道:“不妨,少庄主言重了,不必跟小丫头计较。”大概他语气里还是带出了一丝异样,傅文杰被那目光打量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龙姑娘这是——”“没什么,”谢云站起身,和和气气道:“不是说府上设下了筵席么?——带路罢。”·锻剑庄在江湖中屹立百年,已离世的老庄主还是上一任武林盟主,人走茶未凉,声势仍然十分煊赫。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只请了谢云和单超两人的筵席不是设在暖阁或内厅,而是开了大门、仪门、内三门,摆在了锻剑庄正堂上。一行人进门便只见主座空着,单超在客座上喝茶,陈海平耷拉着肩膀,规规矩矩坐在下首。傅文杰请谢云入席,自己也被人扶上主座去,长叹一声道:“我表弟海平从小出身富贵,长辈爱惜,不免养成了些轻佻放荡的性子。今日我们一道游湖,在下眼错不见,没想到他就做出了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来……”谢云含笑听着,眼角瞥见陈海平——陈大公子还是满脸委屈,大概是真觉得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