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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几步,茂竹的刀递到跟前,他对耶律胥说:“王子,陛下去去,你且在此地等候。” 王子受辱,他的护卫也不答应,纷纷把刀,茂竹带来的人个个血性,能以一挡十,哪会怕这这个,也举刀应敌。 那边在两相对峙的时候,燕珩立在后山一处断崖边上,彭虎等人并一开始打幌子的几个老僧和小孩都被绑着带了过来。 崖底卷起来的雪粒拍打来每个人的脸上,彭虎心里已经明白没活路了,但还梗着脖子强硬,道:“我飞鹰营是将军史塘的麾下,史塘就是被你父子杀死在东都城楼上,将军爱兵如子,我等都蒙他恩惠,受他教导,现下我杀不了你,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死?”燕珩淡淡地说:“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还需锻炼,莽撞行事只会害了自己,更会连累他人。” 彭虎一愣,随后大喝:“要杀要剐随便,你啰嗦什么?!” 一直冷着面的燕珩此时笑了,“谁说我要杀你?我可不杀你。” 燕珩抬了抬手,侍卫抽出匕首,将众人的绳索砍断,彭虎捂着流血的伤口上前来,燕珩的侍卫将他拦住。 燕珩却绕到彭虎跟前,对他说:“我今日放了你,是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韬光养晦,伺机而动,希望你下次刺杀我的时候,能一举成功。” “你想我杀了你?”彭虎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珩笑起来,“是,我是想要你杀了我,但首先,你要成长起来,足够强大才能杀了我。” 彭虎左右看了看,又细细想了想燕珩的话,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明白。但他清楚地知道,队伍里还有老人和小孩,方才以为死定了,索性放了狂话,可现在他不能再逞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好。”彭虎闷头道:“老子就放你一马,回头等我招兵买马,再取你人头。” “好。”燕珩举起一只手,“咱们击掌为誓。” 彭虎掀起眼皮瞪了燕珩一眼,冷哼一声,错过燕珩的手,扶着受伤的兄弟逃往山下。 燕珩目送彭虎一行人消失在风雪里,拢了拢大氅,对侍卫说:“走吧。” 几人跟随燕珩回到寺庙,古刹比方才更加诡异幽冷,耶律胥和茂竹还在对峙,眼见燕珩回来了,耶律胥堆起笑脸,无奈他天然一双哀愁眼,笑起来实在违和。 燕珩对耶律胥视而不见,佯装训斥茂竹,“怎么回事,人家方才救了我们。” 茂竹低头挨训,收起刀,站到一旁,拱手对耶律胥道:“王子见谅,方才我将那些人处理了。” 耶律胥偏头,见燕珩身后的几个年轻人的衣摆上有血迹,他心一坠,颤声道:“你把那些人杀了?” 燕珩颔首,“当然。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而后他补充道,“王子放心,尸体都推入山崖,丝毫不留痕迹。” 耶律胥合眼,只觉额角突突直跳,如月在一旁扶住他,在他耳边道:“不怕,王子,你需得镇定些。” 燕珩让众人收刀,自己绕过耶律胥,撩袍坐下,见耶律胥蜡黄着脸色,忽而笑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王子坐吧。” 此刻,不想坐也得坐。等耶律胥屁股刚沾上凳子,燕珩轻声问,“那么请问王子,缘何要下毒害我啊。” 耶律胥一听,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十二点~ ☆、成同盟 燕珩轻声问, “那么请问王子,缘何要下毒害我啊。”耶律胥一听,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耶律胥冷汗直流,嘴唇发干, 闷头不说话, 燕珩闲闲地说:“王子不说, 不如听我说说。西凉国此时正值风云变幻之际,让王子萌生了归国的心事。于情, 尺必王命悬一线, 王子作为孝儿, 自当要回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于理, 如果王子不回去, 他日大殿下登基, 为铲除后患, 必然会联合上京,将王子截杀, 王子必死无疑。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潜逃回西凉。王子为了这天必定费尽心机, 出了京畿之地居然都没有被人发现。王子想以这边的复杂纷乱形势掩盖行踪, 而后再绕西而行。本来计划极好,却不想被我撞个正着。幸好此地荒芜,王子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打算让我永远闭嘴。” 燕珩看向耶律胥,“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耶律胥扶着如月的手坐起来, 探手去摸桌上的水碗,却发现水碗早在方才的打斗中破碎了,如今只有几个碎片躺在桌上,耶律胥猛然探过去,割伤了手指。 如月皱眉,拿出了手绢,耶律胥抬起手,阻止她的动作,自己将手握住,沉声道:“既然陛下都知道,还要我说什么。” 燕珩摇头,“若是旁人,以我的手段,现在死的就是王子。但我留下王子一命,是要与王子达成一份交易。” “交易?”耶律胥不解,他不禁笑了,摊手道:“你看看我现在的境况,还有什么值得你做交易的。” “怎么没有。王子身份尊贵,乃正室嫡出,又符合西域幼子继承王位的传统。一旦回国,必定四方臣服。”燕珩起身负手而立,“我可以帮助王子回国,回国之后,王子需得帮我完成一件事。” 耶律胥也站起来,问:“什么事?” 燕珩望着窗外白雪不断,山风呼啸,他沉默一会儿,转身对耶律胥道:“王子需要在景国的西方边境施压,配合夏国南朝廷复克东都。” 耶律胥一听,大为震惊,不禁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燕珩,许久,才颤颤地感叹:“原来,原来你…” 燕珩一笑,与耶律胥道:“正是。可见我与王子都不轻松。” 耶律胥跌坐在凳子上,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燕珩居然藏着这么一颗心。可回想燕珩其人其家其风度,又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含垢忍辱,卧薪尝胆。在这一点上,他们确实很像。 耶律胥还在沉思,如月浓黑的睫毛下眼珠已经转了几转,她柔声道:“陛下就不怕我等回去后,并不履行诺言?” 耶律胥闻言,抬头望向燕珩。燕珩道:“姑娘说的极是,所以,我要与王子立下誓约。” 他招招手,茂竹等人拿出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