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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白虎分舵的事已经查明了。”“说。”祝玉笙此刻已恢复平日公事公办的冷漠脸,听到是分舵的事,脸色也冷了下来。曜日抬起头,先看了眼卧在床上吃糕点的人,皱着眉头,又转向祝玉笙,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祝玉笙知道曜日是忌惮影武,只挥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道:“继续。”曜日便不再犹豫,直接明说:“武林盟之所以能偷袭成功,都要归功于舵内的内应。现在我们已查明内应的身份。”贺燕飞本只专心吃着糕点,骤然听见和武林盟有关,急忙竖起耳朵听起来,等听到“内应”一词,心底一沉:难道是哪位熟识被抓了?祝玉笙听见“内应”一词,脸上不露声色,周身却放出一股杀气,问道:“谁?”“宗主袁忠义。据审问,他把分舵的机关图卖给了‘无脸人’,后来图又落在贺彦君手里。想必‘无脸人’和贺彦君是做了一番交易。”好在不是山庄的人,贺燕飞松了口气,对这“无脸人”的身份好奇起来。“无脸人”只是一个代号。江湖有一组织名为“妙世”,主要收集各类大小情报,上到门派秘史,下到坊间八卦,只要有钱,都可以向他们买到。组织的人因为常年带着诡异的面具,看不清脸,故被称作“无脸人”。祝玉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妙世怎么偏偏就想到去拿分舵的情报,还凑巧把情报卖给了贺彦君?袁忠义还透露了些什么,这点小利就让他干出这等背信弃义的龌蹉事来?怕是有命挣,没命花。”“宗主叛教不仅仅是利诱,还因为贡金。这五年,他本该上贡总舵六十万两白银。他却谎报收入,少进了二十多万。不过,若不是无脸人拿这事威胁他,想必他绝不会做出这种——”“轰——”房内数张椅子被掌风扇倒,化为齑粉。曜日知道主上大怒,连忙闭嘴,低头垂手。“你这是为他开脱?”祝玉笙语气不咸不淡,却让曜日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压迫感。“属下不敢。只是袁宗主也算分舵的老人,勤勤恳恳办事已有二十余年,教内无不称赞。近些年却出了这样的事,属下只是觉得可惜——”祝玉笙凉凉地开口道:“可惜?我听说,你认袁宗主作干爹有一段时日了,所以现在是为你干爹开脱了?”曜日头重重磕地,急声道:“主上!属下…真的是为我教考虑,恳请主上看在宗主——”“放肆!叛徒就是叛徒,继续审问,问不出东西来就杀了。他在教内那一派,全数贬职,一个不留。”“主上!宗主人脉盛广,这样做只怕会动摇人心——”曜日更加急迫,此举太为偏激!“退下!”祝玉笙隐含着怒意吼了一声,眼中杀意尽显。曜日被内力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一会才站稳。知晓再无回转之地,只能先行告退。贺燕飞一直听到最后一声“退下”才似梦初觉,手里的糕点已被他捏成了粉团。祝玉笙觉得心火太盛,杀气有些克制不住了,急忙走到茶桌旁喝了几杯茶,平复下心态。这才回到床边坐下,握住贺燕飞的手,轻声道:“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贺燕飞没有回话,似乎正在发呆。祝玉笙看见他手里的糕点已经软成一团,无奈道:“这不能吃了,我帮你拿点别的来——”“祝玉笙。”“怎么?”祝玉笙见他突然喊了全名,有些纳闷。他低声问道:“你对武林盟是什么看法?”怎么突然提到这了?祝玉笙顿了会,斟酌道:“不过各为其主。但若与我作对,断不会叫他们好过。”“你对叛徒一向这般不留情面么?”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原来是刚才那事。袁忠义近些年仗着自身资历在教中敛财,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竟敢勾通妙世,出卖我教情报,实在死不足惜,宝宝不必为这种叛徒忧心。”贺燕飞静了一会,慢慢说道:“如果你发现我是叛徒,你会怎么办?”祝玉笙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他语气骤然冷了下来。祝玉笙犹豫了会,还是决心摊开来说:“其实,你的身世我一早就派人查过。你家乡那边闹过饥荒,一家就只剩你和你哥了。你九岁入教,后来成了影卫,至今在教内已有十余载。若我早些把你要过来,你的眼睛也不至于…”贺燕飞叹了口长气,打断道:“我知道了,你便当我今日胡言乱语罢,我想歇息了。”说完,他便躺了下来,摸到被子盖在身上,侧过身睡觉去。祝玉笙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不高兴,想了许久没有头绪,只能自责:多半是刚才杀意太重,把人吓着了,以后还是得收敛点。这样想着,他便帮人把被子掖好,去书架上寻了一本书来,坐在床边随意翻翻,消磨时间。贺燕飞侧过脸来,心里很不是滋味,祝玉笙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畔。“叛徒就是叛徒。”“杀了。”“一个不留。”倘若他发现我真是叛徒,该怎么办?会原谅我,还是怪我骗他?还是,也想杀了我?他这么相信我,叫用药就用药,错了也不怪罪。整天这么黏糊的人,要是发现我就是他唾弃的叛徒,会怎么样呢?他心里兜兜转转想了许久,终是走向了死局。果然,还是留不住么?还是得走。“哎——”一声长叹。“究竟哪里不开心了?”祝玉笙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无人回应,只剩一阵平缓的呼吸声。祝玉笙盯着人的后脑勺,心下无奈,反正书也看累了,也睡会。于是便褪了外衣,钻到被子里,抱住贺燕飞,准备歇息。贺燕飞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又叹了口气,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祝玉笙,伸手回抱,轻声说道:“睡吧。”祝玉笙心底的郁闷瞬间消散,心满意足把人抱紧了,安心入睡,只留下贺燕飞一个人心事重重,兀自难受。一周过去,贺燕飞该摘眼罩了。祝玉笙比他还紧张,嘴里问个不停。“有感觉吗?”“疼不疼啊?”“他那药究竟行不行?”……贺燕飞见人这般聒噪,安抚道:“摘吧,没事。”祝玉笙便不再拖延,小心翼翼把他脸上的布条拆开,一圈又一圈,最终见着了紧闭的双眼。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睁开试试?”贺燕飞慢慢睁开眼,眼前似乎透来了一丝光。渐渐地,光越来越亮,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祝玉笙把手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