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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没有承认,半晌方道:“你去吧,是我想通了。你有了前程,我才更有回去的希望。” 她绕过了这个话题。 秋风瑟瑟,冷得面颊生疼。 贤妃的鹅蛋脸已瘦得没有形状,在这一日比一日寒冷的夜里,只怕熬不到他求得前程的时候。 巫蛊重罪,也不是他这奴婢得了更高的官职后,可以在皇帝面前多嘴的。 至于淑妃…… 他没有证据。 汪从悦从冷宫出来,找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将守着冷宫的宫女内侍全都换了,拉入司礼监和宫正司处罚。 事情刚办完,就有御前内侍赶了来,行礼道: “汪公怎么在这里,可让人好找,您快去圣上宫中吧,圣上正生气呢!就差您没到了。” · 跟着汪从悦回宫的下人回来,说他五日后归家。 秋枕梦等了这些日子,直感觉等完了整个秋日,连满院牵牛花都等得谢了。 汪从悦终于从宫中回来。 她见他进了二门,顿时扑上去抱住了他。 汪从悦伸手回抱,声音里含着无奈:“妹子,红豆还在旁边呢。” “小哥哥,你进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秋枕梦仰着头道。 “那便放开我,咱们回屋里去,我问过太医了,养身子的时候断不能冷着。” 秋枕梦松开手,挽着汪从悦胳膊向屋中走去。 屋里很暖。 卧房里的孩子睡得香甜。 汪从悦脱了氅,搭在架子上,一眼就瞧见他,问道:“祥云怎么在这里?奶娘呢?” 秋枕梦在床沿上坐了,摸了摸孩子光溜溜的脑袋,说:“小哥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他,再看看我。” 这话听着难过,汪从悦有些惊。 他打量着孩子和秋枕梦,好半天才迟疑道:“你们……都病了?我去叫个郎中来。” 脸色都很红,头上冒细汗,瞧着确实像有病的样子。 秋枕梦白了他一眼,叫红豆把孩子抱给奶娘去,忽然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小哥哥,我就是想让你记得家里还有我们俩。我来京城投奔你,没了你,在这里就是无根浮萍,谁都能欺负,孩子还这么小,你好意思以后让我们娘俩当孤儿寡母吗?” 汪从悦心里头咯噔一声。 他挨着秋枕梦坐了,搂着她肩膀道:“怎么了?谁招你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问你,贤妃娘娘先前让我绣的佛像,是不是长着圣上的脸?”秋枕梦拿手帕抹了把眼泪,瞪着他。 “那只是一个佛像,和圣上无半分相似之处。”汪从悦升起几分不妙之感。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秋枕梦松了口气。 汪从悦不想让她问了。 他躺在床上,阖了眼,说道:“妹子,我困了。” 秋枕梦气笑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巴掌,提议道:“睡觉也可以,小哥哥,咱们是不是该循序渐进了?” 汪从悦僵住了。 他记得那天喝醉了,自己脱得只剩亵裤,再来一场循序渐进,实在承受不起。 可秋枕梦的问题,一定是他不能回答的可怕疑问。 两害相权取其轻,汪从悦狠了狠心,决定循序渐进。 他在秋枕梦的瞪视中缓缓脱了衣服,钻进被子,就听秋枕梦问道: “除去小哥哥喝酒的那次不算,上回你也是穿着裤子的呀?” 汪从悦耳尖微红。 他本能地不想再脱,可记起那天酒后,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再纠结未免没意思,咬咬牙,还是脱了裤子。 秋枕梦也脱了衣裳,吹灭灯烛,钻进被子里。 她紧挨着汪从悦,娴熟地往他身下一抄,便将他抱进怀中。 他比最劳累的时候胖了一些,抚摸时果然很滑腻,叫她忍不住揉了又揉。 汪从悦闭着眼装睡。 他也想抱一抱她。 少女的身躯软软的,就挤在怀里。 可他不能。 他害怕秋枕梦提起无法回应的问题,下意识选择了逃避,脑海中回忆起皇帝的盛怒,以及闭锁了的冷宫。 不知是什么人偷听了两人的对话,报给皇帝。 他同僚因为语涉政务,以及妄猜圣意,被皇帝处置了,若非淑妃求情,只怕后果更为可怕。 他自然也逃不掉。 那些使用过的,不得见光的阴暗手段,居然被两日内查清,狠狠地摔在他身上。 里头毕竟是有一丁点人命案的,或者是为了贤妃,或者是为了皇帝。 可总归出了人命,是他这些年都竭力隐藏着的,不敢让任何人知晓的事情。 更不用说被皇帝知道了。 皇帝把他扔在寝宫跪了半日,回来后没多说什么,挥挥手命他滚了。 “朕要想想到底该如何处置你,才能解这段时间生出来的气!” 当天,他手上的差事便全都被分给他人,一时间,他竟成了衙门中最闲的那个,终日无所事事。 他便又去了冷宫。 冷宫大门紧锁,外头守着的宫女是新换的,不知变通更不好说话: “婢子见过汪太监。宫门是贤妃娘娘吩咐锁了的,不让您再进去,她是主子,婢子不能不听她的言语,还望汪公不要为难婢子。” 他竟然无处可去了。 汪从悦满心都是无法压抑住的悲凉。 他犹豫片刻,也轻轻抱住了秋枕梦。 “妹子,京城南门外有个青云观,里头的女冠种了满园菊花,很有名,过段日子你去玩一玩,多留几月,正好带着祥云,求道长给他祈福,保佑他日后前程似锦。” 汪从悦的声音很温柔,秋枕梦却不肯听。 她终于问出了汪从悦不敢听到的问题: “小哥哥,传言说贤妃娘娘画了圣上面貌,骗宫外绣娘绣了,拿来行巫蛊事,是不是谣言,她只在宫外找过一个绣娘,那就是我?” 果然。 汪从悦沉默许久,才低声答了:“嗯,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澜依小可爱的营养液~ 第二更结束,仿佛身体被掏空…… 第36章 拼一回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秋枕梦的预料, 她甚至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仿佛心定下来的感觉。 她开口,语气是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镇定, 问道:“小哥哥, 那你一定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这声疑问被她念得像一句陈述, 汪从悦只能回答:“是。”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秋枕梦又问。 汪从悦很长时间没说话。 “小哥哥,你怎么不告诉我呢?”秋枕梦坚持着问他。 “不是什么好事, ”汪从悦有些艰难地道, “何必叫你担心。” 她眼眶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