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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也就是浅浅瞧他,大抵是最后拗不过他折腾,会陪着他一起瞧瞧虫子看看花草。 后来有一次他受了伤回来,府里头的人惊慌得狠,便就是祖母这见惯的人也吓了一跳,连着过来看过他好几回。 他撑着疼去寻她瞧伤,秦青看他的时候却是沉稳:“要挖去腐rou,有点疼。” “挖吧。” “好,那你忍着些。”她说完这句,便就没有再瞧他脸色,似乎眼中只有那伤口。 府里头没人敢瞧,屋中只留了她与侍女芦苇两个人,最后他醒来的时候,却是只有她一人。 “退烧了。”秦青揭去他额上巾帕,起身要出去拿药,被他伸手拉住了。 那一刻,蒋岑忽然就问她:“你不怕我死吗?” 沉默。 沉默了很久,最后她终于回过头来,他却不敢听了,只松了手对她笑:“逗你呢!放心吧!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嗯。”她端起水盆,“这点小伤,我能处理。” 他点点头,放她出去。后来是芦苇送药进来的,苦得狠,芦苇承了她主子的性子般,生硬道:“姑爷莫要嫌弃苦,这是夫人看了整夜的药,得趁热喝,凉了就不起效果了。” 他端着碗问道:“夫人呢?” 不想芦苇立时就抿了唇,半刻才道:“前时姑爷在外,说是边关恶战,夫人已经熬了几夜不曾好睡,昨日姑爷终于回来了,却是这般重的伤,夫人又是通宵照顾,方才端药的时候,晕倒了。” “什么?!” “姑爷莫要激动!先喝药!这药已经洒了一碗,不能再辜负了夫人心血了!”芦苇一把跪下,“姑爷放心,老夫人已经着人照顾,姑爷现下最紧要是自己好起来!” 后来他拖着个伤腿一路瘸去了暖阁,她果真是苍白了脸,梦中都拧着眉头,想起之前自己问的那句废话,他只恨不能剐了自己。 此时屋中寂静,蒋岑虽是挪到了里边,微微背对着她,却是立时就后悔起来。这张破嘴!怎么就还怪起人来了。 想着便就又扭过头去偷偷瞅她,秦青本就是瞧着他背影,这会儿正抓得他鬼鬼祟祟模样,前者复又转过头去,坐实了委屈劲儿。 以前,她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也耍出各种事儿来烦她,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到后来,他再也没回来,她才了然,他不过是讨她一句在乎。 “蒋岑。”秦青伸手去扯了扯他抱着的衣角。 蒋岑身子一僵,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滋味,更不敢回头瞧她了,脸上便就突然烧起来。 手下的衣角被人暗暗使了小劲往回扯了扯,秦青没松手,那人没扯过,便就又往里头捱了捱,只是那耳根子,偏生红了个透。 “怎……怎么了?”蒋岑对着墙,面壁一般,身子摆的别扭,却是不好再动了。 “你这是在耍酒疯?” 对对对,就是耍酒疯,他醉了。蒋岑便就突然捂住脑袋:“哎呀,我头好疼——” “那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端醒酒汤。” 衣角就这般被人放了,蒋岑偷偷抽抽腿,真的撤了!哎!这个人!这个人! 蒋岑猛地转过身子来,却是瞧见那说要去端汤的人,正立在床边低头瞧他。 秦青:“嗯?” 蒋岑清了清嗓子,复又清了清,然后,慢慢将自己的衣角又拎起来递过去:“要不——要不你再扯一会?” 秦青都要被他逗乐了,伸手将他的爪子给拍了下去:“躺着吧,人小姑娘都没有你这般矫情。” 蒋岑不服气:“那咱们家不是没有小姑娘么,我冲个数怎么了?” 秦青正躬身替他理了枕头,闻言掀了眼皮:“蒋岑,你怎么一点都不知羞?” “害羞有什么用?”蒋岑干脆就继续不要脸了,往下拱了拱,躺了下去,刚好是钻在了她躬身的弧度里,“害羞娶不着媳妇!” 秦青眉头都不及皱起,就被一勾脖子,接着便就一个翻身被人压了手腕,直接倒在了软被上。 “蒋岑!” “我喝醉了!” “你胡扯!” “胃还疼。”蒋岑低头,分明是他压着人,却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抖,“就是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 “废话,你好好躺着就哪哪都舒服了。”秦青凶他。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年少轻狂的时候,也问过你一句废话。” 男人瞧住自己的眼神很是真挚,叫她连挣扎都快忘了,秦青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话?” “问你,如果我死了,你怕不怕。” 他压得很虚,只是身,下的人也没有再动,蒋岑撤了一只手出来,细细描了她眼眉:“那时候你是不是在想,这种白眼狼,不如死了算了。” 似是中了蛊,秦青竟是没有推开他的手,只觉他身上还蕴着些酒气,隐隐带了点桂花香,原是母亲埋下的桂花酿,难怪父亲最后也喝了些,怕是醉人的不仅仅是酒吧。 那手指从眉上划到了她唇角,秦青终是回过神来,一把抓住。 蒋岑没动,任她抓着,重看住她的眼。 “我回过你的,那点小伤,我能处理。”秦青莞尔,“只要我拼了命去救你,你一定死不了。所以,我不能怕,若是怕了,就稳不下心神救你了。” “……” 秦青垂眼看向两人相握的手:“你看,人的手指是连着心的,心动了,便就落不下针去,落不下针去救我心里的人,才是我最怕的。” “别说了。” 男人声音哑了哑,秦青狐疑看去,蒋岑眼中映出自己,骤显暧昧。 蒋岑:“你不能再说了,你还是凶我吧,你说起情话来——要我的命。” “真的?” “嗯。” 秦青想了想,与他道:“可是,突然很想很想告诉你这些话,怎么办?” 蒋岑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再也顾不得许多,只想封住她的嘴巴,叫她再也不能再欺负现在这么脆弱的自己了…… “小姐!”芦苇叩门,“小姐,醒酒汤来了,奴婢送进来?” 半晌,秦青:“好。” 蒋岑:“我恨芦苇。” 芦苇进去之前,觉得鼻子痒得狠,好容易才忍住没打喷嚏。推了门打了帘子,便就看见自家小姐正低头收拾银针,床上躺着的人已经背了身子对着里头的墙壁。 见状小丫头立马就压低了声音:“小姐,蒋公子还没醒?” “哪里这么容易的,你先放着吧。”秦青指了指桌子。 芦苇放了汤,却是没走,秦青注意到:“怎么了?” “小姐,奴婢来守着,小姐还是去休息吧。”芦苇义正言辞道,“毕竟蒋公子还未与小姐成婚,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好。” 秦青咳嗽了一声才道:“嗯,你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