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5
度,如何这般?” “回陛下,说是娘娘醒来后一直就不记得事儿,此番是想见太子殿下想得厉害,倒是耍上了脾气。听说是昨个夜里梦魇了,秦家小姐守在边上施针,方才压住。”公公禀道。 “怎么这般严重了?”仰靖安皱眉,“那秦家的小姐,现下在东宫?” “在的,寻常秦小姐守着,倒是还好,今日许是守了一夜未睡,太子妃娘娘下令不叫跟着的,不想却是这般。”公公应声,“想来是当真担心太子殿下吧……” “太子……”仰靖安沉声,“太子这几日如何?” “反躬自省,终日不出。” “随朕去瞧瞧。” “是。” “蠢货!”接着骨碌碌有重物滚下的声音,殿中宫女伏了一地。贵妃椅上坐着的正是皇后荣氏,正一手捂了自己的鬓角猛地站起来。 “来人啊!拖出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说着那刚刚滚下去额上还带了血色的宫女便就又重重磕了头去,磕了几次,又自己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声声震耳,荣氏未出声,那巴掌声不止。 “晦气!” 宫女的唇角,头上皆是血,荣氏终于不耐烦道:“行了。” “娘娘。”宫女伏地。 “既是连个头都梳不好,留着你,也是无用的。”荣氏低头理了理衣衫,“本宫瞧你这脸,怕是也该废了,实在是叫人作呕。” “娘娘!求娘娘饶命,娘娘!”宫女哭得已然撕心裂肺。 荣氏也不过是抬抬手,自有人过去将人给按住了。 “娘娘!” “等等。”荣氏掀起眼皮来,“弄哑了再处置,免得污人耳朵。” “是!” 待人哭着喊着出去了,荣氏一挥手,殿中人皆是退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公公在侧:“最烦这些丫头,吵得人脑仁疼。” “娘娘今日心情不好。”公公替她按摩,“莫要伤了自己。” 荣氏闭了眼,哼了一声:“皇上果然还是放不下那病秧子,这才几日,南郡的折子不是递回来了?怎么还去问候起来了?” “娘娘有所不知,今日倒不是陛下想去,全是因着太子妃闹得厉害,像是发了疯,言说那东宫人怠慢了太子殿下。” “陈怡榕?”荣氏睁开眼来,“呵,这小贱人,胆子是越发得大了!” 公公依言矮声劝着:“可不是么,这毕竟现下还是太子,这做下人的就已经敢怠慢了主子,陛下纵是对太子不满,心中却也是不会高兴的。这不,东宫今次已经换了一拨人去。” “啪!”狠狠地一拍案几,荣氏怒道,“那南郡的事,便就这么算了?!” “娘娘稍安,此事现下是陛下压下的,陛下的心思,娘娘应是最能了解的。”公公凑近了些,“前时陈太师递过话来,陈二公子大婚在即,届时这朝中众人皆是要去捧场。” “娘娘,陛下对太子的爱护,总有底线的。”公公低低笑了一声,“太师大人的意思,娘娘不若想一想,陛下他——究竟最不能容忍什么。” 闻言荣氏偏头,对上公公的眼,复又淡下:“他还说了什么?” “劝娘娘莫要忧心,坞巢的事情,太师大人会解决好的。” 同一时间,冷宫偏殿,满脸血污的宫女已经乱了满头的发丝,正一步步往后退去。 “不要……不要……不……”冰冷的汤药被灌进了口中,宫女死死抠住自己的喉咙,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啊……啊……” “放心,你死不了。” 第八十八章 没人 这应该是这辈子, 秦青第三次见到皇上。比之前两次,这一次的仰靖安显得老态得多,眼中已经有些浑浊, 只是她不敢多看, 低了头去。 直待得那舆乘重新出了东宫,众人才敢爬起来。整个宫中竟似是清理了一番,留下的, 皆是新人。 原本那一批,有些哭哭泣泣求饶的,皆是被拖了下去。 殿前静默, 仰桓负手立在那里, 良久才侧过身来。 陈怡榕满脸欢喜瞧他:“殿下!” “榕儿的身子,可好些了?”仰桓笑了笑, 伸出手去, “这几日不见, 你不好生将养, 出来做什么?” “榕儿担心殿下!”陈怡榕顺遂地将手递过去, 搁在他掌心里, 仰头邀功一般道,“而且, 榕儿既是这东宫的太子妃, 再如何也不该叫殿下受委屈。殿下不过是被罚了几日,那些人便就敢嚼舌根子,这若是还留在宫里, 怎么得了?!殿下忍得,榕儿可忍不得!” “榕儿何时,这般嫉恶如仇了?”仰桓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划过, “倒叫人有些不习惯来。” “有吗?”陈怡榕歪头想了一刻,“好像之前母后也说榕儿变了。榕儿哪里变了?” 若是说变了,仿佛也没有。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便就是这般的,只不过后来,大概是被他吓到了,唯唯诺诺的。 仰桓哦了一声:“母后如何说的?” “母后问我,怎么没了规矩。”说着陈怡榕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哦,母后还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戴耳坠了,殿下,我病前,难道不喜欢戴的么?” 这一点,他还当真没有注意过,那小巧的耳朵上正坠着一点异彩,衬得她脸上都鲜亮了许多:“母后是关心你。” “哦。”陈怡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复道,“不过我这几日戴耳坠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 “殿下你瞧!”陈怡榕将自己的耳朵又凑了上去,“我原是有两个耳洞的!上边一个,下边一个,只不过下边那个好像是长实了,没戳开。” 原本,仰桓并不欲与她多言,只她凑得近,他到底是看了一眼。那被掀起的耳坠子下边确然是还有一点小洞,依她所言,已经长实了,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二人贴得很近,亲密无间似的。 秦青识趣,退在最后边,听闻此言才略微抬眼,她此前光是想着那坠子,什么也没敲出来,没曾想竟是这耳洞的缘故。 寻常女子哪里是敢穿两个耳洞的,那是异域人的做派,大兴人尚对称之美,从没有一耳多出一个的。 只这般小事,应是不至于叫皇后在意吧? 除非——除非这耳洞,与她有关。秦青垂首,这种在女子耳朵上施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宫里主子们惩罚婢子,最是会叫人喊不得怪不得,单说这耳坠子,便就讲是赐下的,嬷嬷们就能生生拿坠子戳出洞来。 分明泄恨惩罚,说出去,却是主子施恩。 可这待婢子的法子竟是用在了陈怡榕的身上,未免太过。而且这耳洞都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