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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包庇观中弟子胡作非为。 离火观……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想到每年都能收到的离火观在祭祀时的供品,一年比一年奢华,歌功颂德,讲述道观历年来的清廉,绝口不提他们都做了什么荒唐事情! 他越想越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离火观的瞿华给拉过来打一顿! 这股气在心里越憋越多,怒火中烧,甚至连他的魂体都产生了一阵波动,差一点就要变成厉鬼。 但也就是差一点。 在关键一刻,白墨的魂魄被池西一棍子从纸片人里面打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池西的鬼蜮里面了。 白墨猛地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成了厉鬼,心里一阵后怕,但下一秒,他就被池西一棍子上挑到半空中,魂体传来的疼痛感比之前挨打的时候翻了好几倍,痛到他根本无暇去生离火观的气。 池西棍棍打在他的魂体上,“既然你知道错了,那离火观的这顿打,你还是得受着。” 白墨:“……” 他痛到满地打滚,魂体几乎滚遍了池西的鬼蜮,要不是哀嚎声不会传出鬼蜮,整个酒店上下都能听到他的痛呼。 一顿打以后,白墨的魂体反而凝实了很多。 他麻木地看着池西。 池西手里的棍子是用雷击木做成的,观观附身在上面时,又承受了九天雷阵的淬炼,她用这根棍子打白墨,却是在同时用雷电淬炼了他的魂体。 白墨张了张嘴,不明白池西为什么这么好心。 池西冷眼看着他,“你不是那头飞僵的对手。” 白墨:“……” 要是先前,他指不定怎么生气,觉得池西在嘲讽自己,但此刻他心里却生出一种羞愧的感觉。 白墨从出生起,便因为天赋出众,就成了离火观观主的亲传弟子,到后来,他就成为离火观的观主,直到寿终正寝,他这辈子都是在被人捧着的。 从来没有人像池西这样,动不动就是一顿打,上来团建才一天,他就挨了不少打。 白墨心里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无数的酸涩涌上喉咙口,眼睛更是酸胀的厉害,他眼睛一热,一滴眼泪珠子从他眼眶里滑落。 下一秒,一根纤细的指尖就把这敌泪珠子接过去,更是细心的用灵气包裹住,不让它挥发。 “竟然是鬼眼泪!” 池西难得露出一丝惊喜。 白墨:“……” 所有的泪意和感动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他正想说点什么,房门被人敲响,他瞬间感知到外门站着的是唐志毅他们三人,连忙抡起袖子擦了擦脸。 池西嗤笑,“你就是个纸片人,眼眶是不会哭红的。” 白墨:“……” 他沉默着看着池西走过去开门。 唐志毅他们三个人探头往屋子里看,见白墨的魂体完好无损,就是纸片人破烂的不成样子,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地府这么多年相交下来,他们也知道白墨的性子,说白了就是被人捧的心思单纯,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要真是被池西打出什么好歹来,他们还觉得怪对不起白墨的。 边兴业也没问白墨挨了多少打,只说自己算出了丹霞观观主的rou身方位。 第83章 听到边兴业的话,池西还没开口,白墨抢先开口,“算出来了?他身体还完整吗?” 边兴业看了他一眼,察觉他态度的变化,心道这挨了几顿打还真能让他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白墨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点变扭,语速飞快,“先前我知道是我错了,离火观弟子做错的事情,我也想挽回一些。” 边兴业啧啧称奇,“还算完整,rou身就在边疆。” 邓通达他们只想着把人骗进古墓,大概没想到他还有一线生机,rou身也只是被一个孤魂野鬼占了,游荡在四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白墨晃悠着就想奔走出门,愣是被唐志毅给拦了下来。 白墨面露焦急,“迟去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唐志毅看了眼池西,心道池观主教育人的手段还是高明,几百年没有给掰回来的鬼也能正常,“你就这么去?站都站不稳!” 池西心里跟明镜似的,唐志毅明着是教训他,也就拐了个弯替白墨说话。 她掏出白纸和剪刀,“我给他新做一个身体。” 她也没有做其他的改动,就按着他生前的样子给剪了一个新的纸片人,白墨当即附身上去。 边兴业想了想,“池观主,我就与他一道过去吧,边疆地域辽阔,有我在,也能少走弯路。” 得到池西的同意后,他们两人当即从窗户口飘了出去,纸片人轻若无物,以他们的脚程,今晚就能够赶到边疆,最多三天,他们肯定能把魂体给带回来。 但丹霞观观主的魂体太过虚弱,在固魂符的作用下才能勉强保持不散,还需要好好调养,否则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池西转头就在童储义房间里摆了一个可以滋养魂体的阵法,想了想,忍痛掏出了刚才白墨哭出来的那滴鬼眼泪。 唐志毅惊奇地看着池西,“池观主还有这么稀罕的东西?!” 做了鬼以后,就算想哭,也哭不出来。 传闻只有鬼怪经受重大摧残后才有可能,往往这些鬼都变成了厉鬼或者恶鬼,鲜少有能保持本心的时候,是以鬼眼泪在地府也是个稀罕玩意儿。 唐志毅做鬼都千年了,他自己没哭过,也见别的鬼哭过。 池西“嗯”了一声,没说是白墨哭的,也算是给那小子留了一点颜面。 她把鬼眼泪滴进丹霞观观主的魂体内,加以鬼气进行调和,让鬼眼泪能够加快巩固魂体,做完这些后,她才收了手,准备离开。 出门前,唐志毅又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的童储义,后者还没有醒,睡梦中的他看着很是安稳。 池西脚步一顿,“你很关注他?” 唐志毅回过神,“老道就是觉得他眼熟。” 杜宏盛接过话,“他长得跟丹霞观前两任观主有点像,十几年前才刚从地府去投胎,说是想要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