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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方向,此起彼伏间,还依然带着几分不知死活的挑衅。 “我知道……知道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恶毒地吐字道,“但这里可是我的主场,要想离开,除非得到我的认可——” 顾浅:“认可?” “是啊,”她这一声问明显被当成了服软,没想到进展如此之顺利,小丑兴奋地应声,“当然——” 他笑得满是得逞的快意。 “只有我承认了,你们才会获得资格——” “不,我只是想让你别说废话。” 顾浅活动了一下手脚,语气平静,“我到这里来可不需要什么见鬼的认可。” 她抬眼,直直地望向虚无的黑暗,“我只是想找你算账,或者再干脆点……” “揍你一顿而已。” 小丑似乎被噎了一下。 “好啊——!” 下一秒,他的声音就骤然狰狞地拉扯拔高了起来。 “既然有胆子这么想,有本事就来抓住我!”他气极反笑,扭曲尖细的笑声刺得人耳膜发痛,“前提是——你们能活得下来!” 一切蓦然静了下去。 杨桃和舒菁愣在原地,警惕地打量起四周。周德如还想再在这黑暗中确认门的位置,可摸哪都是个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晃得人睁不开眼的镁光灯霍然自下方亮起,占据了他们的全部视野。与此同时,台下参差杂乱的、如潮水一般的掌声一齐涌了上来—— 响彻在他们头顶的,是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女士们先生们,”小丑圆滑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了无数倍,“下面就请欣赏‘,由死亡马戏团’为各位带来的——” 他洋洋得意地宣布道:“杂技表演!” 杨桃:“诶、诶——?!” “慢着,”就是舒菁也变了脸色,“所以门口那牌子上写的‘杀人杂技’……” 看来,顾浅想,是由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来表演。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 “……你们,”周德如的声音紧绷着响起,“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 他话音刚落,顾浅只觉得真的有一缕微妙的味道钻进了鼻腔。 下一秒,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浓烈焦糊味,像是真的有什么轰然着了起来。 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周德如下意识去往印象里门帘所在的方向扑过去,但紧接着就“啊——”地惨叫出了声。 他跌坐在地,全靠手掌撑着往后退去,又很快倒抽着凉气抬起手,五官扭曲地望向掌心与地面间的缝隙。 “燎,燎泡……”他□□道,“前面是火——” ——正如他所说。 四周骤然燃起的熊熊火焰蹿升而起,凶猛的火势将他们逼得只能站在圆台上,骇人的温度让这本只有数来平米的空间更加逼仄。 周德如喘着粗气,杨桃试图去拉他一把,这下再听着台下那些不绝的欢呼与掌声,那也不知是被谁传染的暴脾气登时炸了,怒火简直是达到了顶峰。 她什么也不顾了,正想扭头就吼。可说时迟那时快,顾浅的余光瞥见有什么一闪,顿时一个激灵,制止住了杨桃。 “趴下!” 她喊道:“自己小心头顶!” 舒菁条件反射就地一滚,再抬头就看到几把飞刀插在了和她的脑袋只差几厘米的位置上。 她都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呼啸而来的寒意又逼退了一大步——新钉在脚边的那排利刃,大有要把她戳成窟窿人的架势。 然而,她那边还算好的。 顾浅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清楚地意识到,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整排镁光灯齐刷刷地照向舞台中央,在穿插得密密麻麻的刀锋间交织出慑骨寒光。顾浅不得不眨了眨被闪得生疼的眼睛,但也就在这须臾之间—— 过于锐利的刀刃刮过她的脸颊,丁点血液缓缓从划痕中渗了出来。 一把又一把接连落下的刀子根本容不得喘息,她甚至来不及去感受到被扎伤的疼痛,又是两把尖刀擦着肩头扎进了底下的舞台地板。 它们飞来得如此之凶狠,连带着没入过半的刀锋都还在微微抖动着。 另外一边的杨桃稍有些余裕,她在惊慌之下抬头,眼睛立即瞪得溜圆。也就这么短短一瞬的怔愣,呼啸而来的锋芒狠狠划破了她的皮rou。 迸出的鲜血滴滴答答地顺沿着胳膊打在地上,然而杨桃却已经根本不顾上这些了,只扯着嗓子冲顾浅喊出了声。 “浅姐,快闪开——” 没有谁能比她现在这个角度看得更分明。 就在他们头顶的数米之上,钢丝反射出一丝细微的光亮。 小丑去了哪里,飞刀又是从何处而来——一切的疑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骑着独轮车的家伙顶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卷发,晃晃悠悠又不慌不忙地驶过在空中拴直了的钢丝绳,在狂乱的笑声中挥臂扔下一把又一把的利刃。 更要命的是,他似乎还远不满足于此。 一把,两把……尽管数不清数目,但小丑的手中确乎是攥住一把把的匕首,口中溢出嘻嘻的怪笑,似乎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他正经过的正是顾浅所在位置的上空,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周围尽是灼烧着的烈焰,后者已被逼退到了场地边沿。 小丑的胳膊扬到最高,杨桃的心也随之提到了最顶点。 她是信她浅姐的,说要躲也勉强能躲,只是就刚才那飞刀的凶猛架势,实在是—— 可也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顾浅猛然拧身,直直地向她认定的安全范围相反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声尖叫憋在杨桃的喉间,她亲眼看着对方闪躲过了其中的大部分,但仍有那么两三把划开了衣角,闪烁着不详寒光的刀锋就这么割入皮rou。 活该! 某人的嘴角正要诡秘地勾起,但就在那笑意真正爬上去之前,一阵突如其来的强力自后方重重地撞上了那边脸颊。 “浅姐?!” 伴随着杨桃惊诧叫声的,是同样沉闷的落地声。 她这一拳揍得都不能用“不轻”来形容了,被打趴在地的周德如的脖子不得不歪向一边,他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再一张嘴就接连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与此同时—— “嘎吱”一声,那辆独轮车的轮胎抵住了圆台边缘,骑坐在上面的家伙却纹丝不动,活似个被精心打扮好的木偶。 那位“小丑”只是僵硬地保持着抛扔飞刀的姿势,即便怀中已是空空如也,也没有任何要下来的意思,就这么任由独轮车一起停在钢丝绳上。 瞧见这副景象的顾浅收回视线,随手抽起某把正插在旁边地面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