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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儿坐稳才道:“哎,江“奶”“奶”您可不知道,小花儿是我阿“奶”“乱”给人家常连芳起的小名儿,谁知竟坑了人家,这几年甭管人家连芳怎么折腾,硬是一身好本事,却被人喊成了娇花儿,她是个长辈人家不好说什么,可是背后没少跟我哭呢。” 江太后愣怔下,好半天才问:“常连芳,竟叫小花儿?” 老太太扭脸哼了一声道:“咋,叫花儿不好啊,他本生的就好看,再说了,这名儿多小啊,小花,小的阎王老爷都不惜的收呢,若不是我给他这名儿,你信不信,沙场上他早有事儿了。” 江太后听完,两只格外单纯的眼睛便慢慢升起一些笑意,接着咯咯咯的大笑起来,最后眼泪都笑了出来。 看她笑,老太太难得就有些恼羞,她伸手拍着七茜儿道:“你这丫崽子活脱脱是个外倒狗儿,好端端的让她捡咱家的乐子,你,你快说你那正事!” 七茜儿心里尴尬的赔了一会儿笑,到底说:“啊对,正事,正事,老太太,今儿常家不是请我去小仙苑赏花么,就是我那干娘柴氏,她说,想把自己的三个侄女儿给咱四儿他们做媳“妇”儿呢。” 这也是“逼”不得已寻的由头,却没想到老太后是放在心上了,她认真追问道:“三个?” 七茜儿点头:“对,三个,咱有贵,二典,管四儿都没下家呢,也都老大不小了,年初咱家这三个凭着天恩官升一级,这就入了燕京那帮太太的眼儿了。” 人家说正事,边上闯祸头子又往歪了带:“咋这时候就叫了干娘了?礼数都没走全,香案都没摆,那有这个随意的道理!那她,她给咱四儿说的媳“妇”儿,家里底子厚不厚,小花儿他舅舅是几品啊?” 七茜儿又能咋,只能哄着道:““奶”啊,就早晚的事儿,早喊几日也没啥的。” 老太太就有些不愿意了:“不是这么说的,那从前就没啥,可这一年我就心里不舒坦了,你就说她家那个包氏,那又是什么人?瞧瞧成天给你寻的那些麻烦,乡下人都不如呢。我都想着不与他们家做亲戚了,那眼小成那样,三瓜俩枣都扒拉的门户,顶点都不大气。若是做了干亲,她可算作你嫂子呢,到时候你活在她屋檐下,那得多为难啊?” 这才是真心疼自己的人呢,也不管旁人是啥富贵门,就怕自己吃亏。 闯祸便闯吧,反正自己总得给兜了住了,七茜儿伸手拉住老太太笑说:““奶”!没事儿的,我又没吃过亏。” 老太太一想又顿时得意起来,她歪脑袋就跟江太后炫耀道:“老jiejie,可不是我炫耀,这丫崽子厉害劲儿的,凭老常家那包氏,哼!来十个都不够我这孙媳“妇”收拾的……” 也不知道您傲个啥呦,这世上谁不喜欢贤良淑德,温婉谦和的女子呢。 七茜儿松开手,拍拍额头刚想解释,便听江太后笑着说:“这点好,厉害点好,我就喜欢厉害的。” 她半生都唯唯诺诺,便是想发个脾气都不会发,如此便更爱惜的拉住七茜儿的手道:“好孩子,你遇这样的事情先找老人家商议是对的,你既问了我,那我就说了啊,就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七茜儿赶紧点头道:“老菩萨呦,您可真是及时雨了,我们打外地来的,从前什么家门您也清楚,那燕京贵门里的事情,那当真是丁点儿都不知道,名义上管四儿他们倒是喊我一声嫂子,可这人生大事儿一次做不好,便是半辈子埋怨,我就缺您这样见多识广,有经历的长辈指点一下。” 七茜儿这样说,老太太也是在旁连连点头道:“可不是这话,老jiejie,我住在这街里小二年了,也就认下你一个实在亲人,我什么见识,你问我过了这些时候,地里要何时灌水我就知道,这谁家门里水多深,咱那清楚啊?” 江太后看她们真心请教,便笑了起来,她终于挺直脊背道:“我的儿,那,那若你们这样说,要,要是我的意思啊,一气儿找老柴家三个姑娘,这事儿啊,我看不合适!” 第94章 第94章人跟人的经历…… 人跟人的经历不一样, 看事儿的方向便不同,江太后甭看一辈子身不由己,当她把亲卫巷变成后宫去考量,这老太太还是极有见识的。 她对七茜儿说:“……老身也是吃斋念佛的人,按道理不该随意打破旁人的婚姻, 坏了我的修行, 可你家不同的。”老太后诚心诚意的拉着七茜儿的手拍了几下说:“阿弥陀佛, 我与你阿“奶”一起习惯了,她是个没心眼儿, 就连累你们受了许多罪,也是不容易呢, 小小年纪的。” 帮着七茜儿扒拉了几下碎发,老人家便继续说:“从前老身就常听你们阿“奶”说起这几个孩子, 那!具都是好实诚孩子。柴家甭看是跟常伯府做亲的,那也是配不上咱家人的, 咱家这几个已经上了仕途, 凭着这一样就谁家子弟都差了半等。 你一说是邵商常,老身便知道是谁了, 那就是个走舅兄梯儿的素淡家门,也非是人家人品不好,我也不敢妄说人家是非, 而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嫁给一门的兄弟,一朝一夕看不出来,可时间久了, 肯定人家自己人要互相亲香的,咱也不怕她们亲香,可好好的一家人的日子,就凭什么劈成两半过活?” 老太后说话很有余地,七茜儿一听便明白了,她低头思想,就听到自己家老太太在边上说:“是这个道理,你江“奶”“奶”说的一点没错,到时候人家是一家人,你又算什么?” 老太太一拍手分开:“鸡飞蛋打!” “哧~!”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七茜儿也笑着说:“您老人家说的对,只我今儿已经应了人家的,也是想着我们臭头哥几个初来燕京那会,朝上就没少得老伯爷父子的济,那会子我们家才到哪儿?人家也没有嫌弃咱家门低呢,这人得想着旁人的好,人家老太太出面都那样求了,您叫我怎么回绝?” 老太太连连点头:“是啊,我们茜儿最有良心了,但凡得人一点好,那都是十倍百倍的还着。” 江太后就笑笑,用手点点七茜儿的额头道:“亏你在外有个泼辣名声,就该让那外面的,都来家里瞧瞧你这没出息样儿!回绝什么?我们可不回绝。” 这又是何意啊? 老太太与七茜儿一起看向江太后,可江太后却拿着七茜儿这双手,反复“摸”来“摸”去,“摸”到她手中有老茧,就想起老姊妹常说这孩子亲手给她,还有她干爹磨面吃,孝顺孩子谁不爱啊。 自己那傻儿子倒是一宫的嫔妃,那送到自己手里的针线,凭着哪样不是巧夺天工的手艺,可那是嫔妃的手艺么? 她也做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