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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看到了邀请江诚阖家的卡片。这段日子,她再也没能从沈清那里听到任何关于江以明的消息。 她不知道是沈清知道了什么不再同她分享,还是他们之间压根就没进展。 盯着这张邀请函,目光似乎穿透小小一张纸片,看到了私底下两人相处得宜的景象。 “妈,这家人家……最近和我们家来往变多了么。”无意识问出后,沈倪才反应过来。 季容扭头看了一眼邀请函,说:“是吧。今年总叫着你爸一起吃饭呢。我们也得回请的。” “……那jiejie呢?” “你们小孩子的事,我可不管。”季容笑得柔和,半晌叹了口气:“哎,不知不觉你们都这么大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听季容的语气,大概就是进行得很顺利。 沈倪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埋头整理邀请函。 快整理好的时候,她突然抬头问了一句:“我今年圣诞可以不在家过吗?” “嗯?要去哪儿玩?和同学吗?” 沈倪摇头:“我想回一趟那边。” 她说的那边指南山镇。 这么多年一直遵从沈婳予的意思,她去世后就埋在南山镇,不再迁移。现在沈倪知道了,她如果想回去看,季容并没有阻止的立场。 她顿了顿,只问:“不等学校放假再去吗?” “这段时间都没有课。” 季容妥协:“行吧,你也好久没出门了。记得早点回来,知道吗。” 沈倪:“好。” 晚上等沈应铭回来,季容把沈倪要回南山镇的事说了一遍。沈应铭也没反对。 上次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正是他五十岁的宴会上。 他叹了口气:“小姑娘估计对家里办宴席有了阴影。” “那怎么办。”季容紧张道:“要不然咱们别办了?” 沈应铭笑:“还把她当小不点儿养呢?让她出去玩两天也好。别不是你在闹小气了吧,不让孩子回去看亲妈?” “说什么胡话。”季容瞪眼。 两人都同意,沈倪自然而然翘掉圣诞晚宴。 她23号从京城出发,那会儿沈清还在学校上课。 一直到晚上,沈清打算去楼上叫沈倪下来吃饭,季容才告诉她meimei回了南山镇。 沈清一个激灵,“她回那边干嘛啊?” “瞧你紧张的。”季容莫名。 “……妈。”沈清长叹一声,“我跟您说不清。” 沈清直接往楼上沈倪的房间跑。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她几句。 沈倪绝对就是傻子。 她都这么久没提江以明了,总不会还不知道意思吧? 跑什么,毛病! 季容和沈应铭不知情,以为沈倪就是回南山镇看看沈婳予,最多玩儿两天就回来。沈清不这么想,她就怕某个榆木脑袋满脑子胡思乱想,把自己困在那不回来了。 她小跑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倪的随身物品。 该带的几乎都带了,衣柜也空了一半。 第41章 疲惫 沈清语塞, 给头像是橘猫揣手的那位发了条消息:【看来你低估她钻牛角尖的程度了,人都给钻回南山镇去了】 她发完又给沈倪拨了个电话。 沈倪没不接,那边风声紧凑, 她在风里嘶了口气。 沈清突然就舍不得说她了,声音干巴巴地问:“哪儿呢。” “刚下火车。”沈倪说。 南方的冬天真是cao-蛋。 比她想象中冷好多,风跟中了邪似的直往衣服里钻, 还带着连厚羽绒服都挡不住的湿冷。往火车站前的小广场一站,从脚趾到脚脖子, 直接成了两坨冰块。 沈倪被冻得原地哆嗦,声音都抖出了韵律。 沈清听着她哆嗦, 默了好一会儿,妥协:“算了。” 随着她挂电话。 不远处“住宿上二楼”的红色霓虹灯, 在坚持了小半年之久后, 终于啪嗒一下短路,彻底变灰。 小广场瞬间又昏暗了许多。 她回南山镇了。 *** 偌大的帝景花园空荡荡的。 声控灯从一楼后厨一路亮到二楼角落那间房门口。 有人在外面小声问:“您要用餐吗?” 许久, 里面才有人回复:“不用了。” 江以明没开灯,就静躺在窗边。 今晚看不见月亮,乌云遮天。 从窗口往外望,能看到零星几盏花园灯。很远的地方, 高楼上的LED大屏还在循环播放圣诞特辑。 手机在黑暗里亮了一下,无人搭理。 十几秒后,又变成了黢黑一片。 他就这么躺着没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引擎声。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楼下花园。 几秒的寂静后, 他听到女人的啜泣。 楼下声音忽然杂乱起来。 听到哭声, 他大概猜到了结果。 手术当时就出了状况, 江一汀在接受捐赠后, 白细胞指数依然非常低。在确认他有继续恶化的趋势后,医院紧急考虑了二次捐赠。 江以明是在二次捐赠后,才回到的帝景花园。 他与自己独处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梦。 梦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那段回忆。 他在病房内,陈梦然在病房外和医生说话。他还记得她当时的语气。 她说:“我家这个孩子身体很健康,多取点也没关系。” 最近觉多,所以梦也多。 每次从梦里惊醒,都是有人在外面敲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胃口不大好,吃得很少。 现在楼下吵得厉害,江以明突然觉得头疼。 明知道医院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但落在心里就像毫无知觉似的。他感受不到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医生,看惯生离死别。 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足够冷血。 手术总有风险,何况江一汀这种病原本治愈希望也没有那么高。他好过一次,复发了一次。已经比同样状况的人幸运了许多,至少他多看了那么多年的风景。 江以明听到楼下的杂乱声逐渐转移阵地。 他闭了下眼。 很快声音来到他门口。 有人砰砰砰地砸门,间接夹杂着旁人小心翼翼的劝说。 女人有些歇斯底里,“钥匙呢,给我找钥匙来。我要问问他,他有没有良心啊。” 嗓音变形了,但不难听出是陈梦然。 在这个家她是女主人,没人敢反抗。 很快有人拿来钥匙,门锁应声而开。陈梦然像个泼妇般闯进卧室。 按亮顶灯的瞬间,躺在窗边的人眯了下眼。 余光瞥见女人的身影逐渐靠近。 女人弓身,手指紧紧攥住他的领口泄愤似的摇晃:“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