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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中寻了一处长木凳坐下。正正对着公园的小湖泊,天上有一颗弯弯的月牙,四处无人,安寂静谧,因已入秋,虫鸣蝉叫的声音也不再多闻了。 明明是能让人心神安定的环境和氛围,原淮文的心脏却是砰砰砰砰快速地跳动着。 一边假装自己在看不远处的风景,但另一边,他的视线却是一直止不住盯着苏绮的小手。 ——气氛完美! 温度刚好! 身份也是名正言顺了! 成功为自己的歹念寻上了几个正当的理由和名头后,原淮文终于克制不下内心的渴望了。 咽下一口唾沫,仿佛一个从未牵过人家姑娘小手的毛头小子,他有点紧张地向她伸出了魔爪。 ——大掌覆在了她柔柔软软、白白净净的小手上。 有些偏冷,像是将一块顺滑的美玉握在了手中,相当舒心。 而当两手相接之际,两人的耳朵都染上了点点薄红。 一时之间,他们无言相对,唯有这可疑的红色诉说着他们二人的心绪,暧昧弥漫,仿佛让冷然的空气也一步步走向沸腾。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牵过手。甚至为了埋伏敌人,曾经还零距离接触,彼此胸腹相贴、鼻息相接。那时,他们可没有一星半点的不自在和忸怩。 不过,当身份和心态转变了之后,许多的事情也是跟着变了。 彼时是真真切切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旖念、就跟摸自己没什么区别。可现下,所有事情都不太一样了。 像是触到了静电,有丝丝麻麻的感觉,让人发痒,却欲罢不能。 在手背忽然一暖的瞬间,苏绮先是怔了片刻、眼睫下意识地轻眨了几下。而后,她将手抽回了几分。 见温香暖玉离了手,原淮文立刻哭丧着一张脸。但还不待他说上一句话,那一抹温温热热的触感又重新回到了手中。 ——她反手握住了他。 与他手心相接,十指相扣。 霎时间,透过手心的温度,他们恍然可以感知到彼此心脏的频率、血液的热度。 原淮文愣了下、侧首望向她,二字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老婆?” 下一瞬,他看见她白净的脸颊当即染上了浅浅的绯红色。明明很在意,却还要装作一副漠不关心不以为意的模样。 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牢牢把握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温度,原淮文忍不住开口逗弄她。 “老婆你脸红了。” “……你看错了。” “不是脸红的话……难道是老婆你近日有血光之灾缠身?” “……” 她可不可以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丢到池塘里面喂鱼? “媳妇你生气了?” “怎么不说话了?” “媳妇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丢进池塘里?” 听原淮文一句一个老婆、一口一个媳妇喊得相当起劲,苏绮蓦然有几分局促。轻轻咬了咬下唇,她问。 “可不可以先不要……这么叫我?” 原淮文这一回倒是相当好说话。点了点头,不知在心底念叨过多少次的两个字冲口而出。 “那,苏苏?” 这两个字从他嘴中道出竟是有些分外不同的感觉。字音携了有几许磁性,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心弦上轻撩,把人勾得心痒痒的。 苏绮微微颔首,脸蛋有些烫,轻轻应了声。 “恩。” 许是因为今夜苏绮难得和气,原淮文一个没忍住、常规性地开始蹬鼻子上眼了。 “苏苏,你今晚这么温柔我都不习惯了。” “……” 苏绮一瞬之间就顿悟了——有些人他就是皮痒人贱。 这是病,得治。 脸颊上的粉红色淡去了大半,她扬起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声音柔和却带着一股冷然的意味。 “还不是见你等一会估计没什么活路了,提前给你一点安慰罢了。” 原淮文听出了她话语中见死不救的意味,厉声反问:“苏苏难道你想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吗?!” 后者皮笑rou不笑。 “不用担心我,等会你可以死得开怀一点。以后我会痛痛快快地忘记你,然后去找第二个春天。” 原姓汪汪炸毛了。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姓陈那小子?!” “不仅惦记着,还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上了呢。我眼睛看的、梦里想的、心上放的全是他。” “好了,我懂了。我现在就去极地俱乐部把他给做掉。” “老弟你已经老了。你难道忘记了夜夜的番号早就把你的身体掏空了吗?要是打人不成被反草就很尴尬了。” …… …… 两人杠精附体、吵得翻天。 可颇有一种相爱相杀的意味,不管言辞如何激烈也好,那双十指相扣的手,始终不曾松开半分。 ——既然握住了,那就不会再轻易放开了。 即使她想,他也不愿、不给、不让。 真不好意思。仗着力气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 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往预定的餐厅走去。 明明他们准点到了,另外有俱乐部宿舍门禁的七人却早已好端端地坐在包厢里了。不看一眼菜单上的文字,唯一决定要不要划勾的——唯有那一个个可爱又迷人的数字。 看到一男一女从门外走入、注视着两人紧握的手,调侃的声音立起。 “哎哟,这小手牵的啊。” “也不想一想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 “我好酸,赶快上一杯苏打汽水让我中和一下情绪。” 阴阳怪气地惨叫了一波后,也顾不上横扫菜单、狠狠把原淮文宰上一顿了,包房里立刻开启了地狱式拷问环节。 这些在平日里一个个拿鼻孔看人的一线电竞选手们,此刻八卦得就像坐在路边拿竹扇扇风抠脚的大婶们。 “问题一!” “谁先告的白?” 闻言,还不知道苏绮早就听到他三年前暗中告白的原淮文开始疯狂扯淡、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撩不存在的刘海,他洋洋得意道:“由于我是这么的帅气、迷人、优秀,生怕我被其他人抢走,你们的苏姐当然是天天哭着喊着求我跟她在一起啊。” 苏绮:…… 谁能告诉她刚刚那个哭着喊着求她不要搬走的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 参考过苏绮的表情后,她们决定把话全部反着听。 问题一过后,继而有人兴冲冲地追问。 “你们亲过了没有?!” “这可不是当然的事吗?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有一天晚上,我一睁眼就看见你们苏姐一张涂了芭比粉唇膏的嘴怼我脸上。哎哟,当时可没把我的小心脏给吓停。” 苏绮想赏他一发正沸腾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