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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也不见了?”两日来,他第一次开口,声音嘶哑冰冷犹如破布。 “是……”王管家很头疼,他知道白简和朱衣自小服侍侯爷,对侯爷忠心耿耿,当初侯爷甚至让白简保护香夫人的,为什么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白简竟然不见了? 霍筠青轻轻磨牙,磨牙声让人不寒而栗。 他攥紧了手中的座椅扶手,那扶手应声而碎。 王管家的心咯噔一声。 霍筠青眯起眸子,喃喃道:“她这是和白简有了私情吧。” 王管家顿时傻眼了,噗通一声跪下,赶紧劝道:“侯爷,侯爷,你别多想,怎么可能!白简姑娘对侯爷忠心耿耿,香夫人对侯爷也是忠——” 他想夸香夫人忠心不二安慰侯爷,但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合适,香夫人跑了,再夸这是戳侯爷的痛楚啊! 霍筠青却突地勾起唇来,冷笑一声,那笑中无尽的嘲讽和苍凉。 王管家看到,便觉鼻子一酸。 他家侯爷,英武盖世的侯爷,这个世间,权势富贵锦绣前程,在侯爷眼里也不过是浮云一般,他和皇上情同手足,又是封疆大将,这样的侯爷,想要什么没有,如今却栽在这么一个小丫鬟手里,被折磨得这般模样。 他跪在那里,几乎老泪纵横:“侯爷,这也许有些误会,万万不能多想了,不然白白折磨自己。” 一时想着,自己纵然只是一个管家,但也算是锦衣玉食,又有儿子,如今儿媳妇也怀了身子,以后也是儿孙绕膝,但是侯爷呢?白白养大了一双儿女,如今儿女都过去燕京城认亲爹去了,少爷是个有良心的,临走前跪在那里不舍得离开,但是小姐分明是巴不得早些攀高枝去了! 最后侯爷能落下什么,竟是连个小丫鬟都留不住在身边啊! 就在这时,他听到侯爷低哑地喃喃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定要寻到她。” 寻到她,问她,到底为什么。 自己对她不够好? *************** 这几日信德帝其实也颇为烦恼。 琪雅公主实在是胆大妄为之人,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竟然做事如此匪夷所思,她竟然趁着自己出宫游玩的时候,找上自己。 十几年没见,昔日的旧情人再次重逢,琪雅公主直接甩了信德帝一个耳光,大骂臭男人不得好死。 骂了好一通后,开始威胁自己,务必将一双儿女还给她。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霍筠青养的那一双儿女,就是我当年生下的,你欺骗了我,背叛了我,抱走了他们,如今竟然还将他们藏在了霍筠青府中!” “你必须将他们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之后将他们还给我!” “我的儿女,凭什么做私生女私生子?我要你给他们身份名分!你还必须承认你曾经做过我的面首!” 这是琪雅公主的话,听得人头疼。 多么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她当自己是谁? 不过“面首”两个字,确实是让信德帝吓坏了胆,他当初年少无知肆意妄为,去给外族公主当面首的事,万万不能让人知道,不然怕是落下千古骂名。 信德帝顿时没了主张,他赶紧下圣旨,快马加鞭,去请霍筠青。 霍筠青得赶紧赶来,帮他想办法,搞定琪雅公主,保住他的脸面。 然而,这一次霍筠青让他失望了,霍筠青竟然为了一个什么逃奴而在那里耽误着简直要搜遍定远府周围几个州县,对于信德帝的召唤,根本看都不看。 信德帝犹如热锅蚂蚁,毫无主张,最后一咬牙,只好约了琪雅公主先在宫外相见。 琪雅公主自然又是一番言语羞辱,把信德帝踩在地上骂。 信德帝忍了,诚恳哀求,又诉说自己种种无奈,告诉她这些年自己对她一直牵肠挂肚。 琪雅公主看着眼前情深义重的男人,险些都信了,后来猛地醒来,嘲讽地看着他:“我信你个鬼,你这个骗子!” 信德帝叹息连连,言辞恳切,和琪雅公主商量,告诉她说,自己这一双儿女就在回燕京城的路上,等到了燕京城,马上就将他们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之后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女儿可以随着她过去北狄。 “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若是不给我脸面,也就是不给孩子脸面,公主你说可是这个理?至于迎峰,他终究是大昭国的血脉,他若是过去了北狄,那大昭国国体何在?到时候难免两国再起干戈!” 其实若要琪雅公主顺利带着一双儿女离开,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隐瞒霍迎峰和霍迎云帝王血脉的身份,但是如果这样,琪雅公主仿佛又咽不下这口气。 琪雅公主微微眯起眼来,打量着这个男人,到底是点头:“好,你这就下旨,让他们二人成为名正言顺大昭皇子和公主,然后接他们回来燕京城,到了燕京城郊外,我自去迎接,把迎云接过去我北狄,迎峰留在你宫中,如此,算是各让一步,你看如何?” 信德帝自然是愿意,能以送出一个女儿的代价来换得琪雅公主的让步,对他来说求之不得,当下忙道:“那就一言为定。” 琪雅公主眸中泛起冷笑,不过到底还是道:“一言为定。” 谁和他一言为定,对于这种小人帝王,她何必言而有信?等两个孩子到了,她就光明正大地抢,带着这入了大昭国宗谱的皇子和公主回去北狄。 至于这个大昭皇子公主的身份,说不得将来助她儿女一臂之力,统一大昭北狄,南面天下。 *************** 霍迎云和霍迎峰抵达燕京城郊外的时候,已经进了腊月,天越发冷了。 一路坐着马车的霍迎云,便是有暖炉熏香,更有貂绒大氅,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她越发急切地期盼着能进宫,进宫当公主。 相比于霍迎云的急切,霍迎峰却是魂不守舍。 离开定远侯府的时候,霍迎峰恋恋不舍,他不想离开父亲。 他并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这让他有些恍惚和难以接受。 父亲生性冷淡严厉,但是这些年,父亲的诸般教诲他是记得的,他一直渴望着能够好生读书,让父亲刮目相看,甚至隐隐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那位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信德帝,他也见过几次,打心眼里并不喜。 他一直私心里觉得,当今圣上并不是名主,父亲这样的能臣生错了年代。 现在,却被告知这位自己打心眼里不太看得上的信德帝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霍迎峰万念俱灰。 他对当信德帝的皇子没什么兴趣,事实上他见过信德帝几位皇子,从辈分上来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或者弟弟的,都不过尔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