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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儿和侯爷一起长大的,不过他早年犯过事,就被打发到侯府马厩里养马。 之前小姐命人去骑马,说是要出去骑马和霍公子踏青,她就过去几次马厩,所以认识陈忠。 本来也没太当回事,人比她大十几岁,她也没多想,但有一次她去了,就发现陈忠竟然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粗布裤子。 那天正好是日头大,太阳照在他黝黑的背脊上,汗珠子流下来,香妩偷偷地看,就发现这人生得真好,身子壮实有力,腰也听着挺,并不像是自己以为的“大年纪”的人,竟然比阿福和二狗子更有男人味。 再之后,香妩就发现,这个陈忠会偷偷地看自己,被自己逮到目光后,他就红着脸看向别的地方。 香妩心里就明白了,这个人可能心里也想娶自己。 香妩掰着手指头数了三个男人,琢磨了半天,纠结着该向哪个男人出手。 无论如何,必须找一个嫁了,早点嫁了早点省心。 这么琢磨着,她既动心二狗子爹娘的管事身份,又眼馋阿福那门手艺,又舍不得陈忠那壮实的身子骨,想来想去,发愁了,三个男人,她该要哪个? 她皱着小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诶!” 谁知道刚叹了口气,就听得身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香妩姑娘,你这是?” 香妩听到,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过去,竟然是阿福!也就是她三个备选男人中的一个。 她顿时心跳加速,脸上也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阿福。 选男人不如撞男人,要不就眼前这个吧? 但是应该怎么办呢,自己主动说我要嫁给你?不行不行那太不像话了,她听丫鬟jiejie们说过,上杆子的买卖不能干哪! 那就让他说? 可是他敢吗,他能吗? 香妩心里急,一急,心眼就活动起来。 她明白了,她得勾搭阿福,勾搭阿福让阿福主动说。 勾搭男人,她并不会,但是在那个梦里,她和霍大公子可是这个那个全都搞了一遍,有样学样应该可以吧? 这个时候阿福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皱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他心里确实是早就看中了香妩这小姑娘的。 小姑娘生得粉润动人,就跟院子东边新开的杏花花瓣一样,透着绒绒的粉嫩,薄薄的片儿,看得让人心疼,看得让人想用粗糙的手轻抚过。 此时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葱绿衣裙,衬得那小脸儿明媚粉嫩,她好像被自己惊吓到了,正睁着一双懵懂的眸子傻傻地看着自己,好像在努力地想着什么。 阿福心疼,忙说:“香妩姑娘,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可是小姐又要什么花?你说要什么样的,我跟采就是了。” 然而香妩却不吭声,她只是睁着一双明媚含水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阿福,之后低着头,一脸羞嗒嗒的样子。 阿福看着她这含羞不言的模样,只觉得胸口一下子涨满了,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香妩姑娘,香妩姑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香妩姑娘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他口干舌燥,他脸上像火烧,他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来了。 然而香妩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急哪! 这人怎么回事,就不能主动一下,不会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好歹牵一下小手啊! 就这么傻站着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开口吗? 这种事情姑娘家怎么说! 香妩愤愤,气鼓鼓的,又觉委屈。 不过不能轻易放弃,她要嫁人,她要男人,她坚决不能落到梦里那样的下场! 她含羞带怨地看了一眼阿福,之后小声说:“阿福哥哥……” 阿福哥哥 阿福哥哥! “阿福哥哥”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这可是香妩姑娘啊,香妩姑娘竟然称呼他阿福哥哥,这,这意思是? 阿福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眼巴巴地看着香妩,想说什么,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手巧,但是嘴笨哪,他不知道该和人家香妩姑娘说什么。 憋得脸都红了,他终于憋出来一句:“香妩meimei!” 香妩听到这声,心砰砰而跳,心想这是应承了?这是觉得她也不错? 那,那他会怎么说,他会不会和自己袒露心事? 如果他赶紧袒露心事,自己就趁机抓牢了他,最好是三天内就想办法把这事抖搂出去,她要成亲,她要嫁男人,她要逃离小姐身边! 香妩的小心肝跳得更加厉害了,她攥紧了自己的衣摆,脸红耳赤地等着。 等着,等着…… 她听到了阿福的呼吸声沉重起来,听到阿福好像距离自己很近很近,她甚至闻到了男人身上混杂着汗水泥土甚至春日里树木芬芳的气息。 她等,等,等着他说点什么……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她听到阿福说:“香妩,香妩姑娘,你看这天都暗了,你,你早点回去吧。” ??? 香妩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过去,却发现阿福根本没看自己,他在低着头看脚底下。 香妩低头也跟着他看地上,地上有几片落下的葡萄叶,还有几只小虫子在爬。 香妩的心都凉了,自己连阿福哥哥都叫了,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这还是男人吗?太不像话了! 香妩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香妩好气,恨不得质问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过香妩笑了。 在小姐身边伺候那么多年,谁还不能装出个笑脸呢? 她笑得甜甜的,之后说:“阿福说得是,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直接把“阿福哥哥”改成了“阿福”。 哼,哥哥是那么轻易叫的吗?竟然什么都不说,不叫你了! 她要把目标改成二狗子哥哥陈忠哥哥! 谁知道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那边有人叫阿福,香妩一听,就知道是后院的管事。 阿福听到后,忙红着脸说:“香妩姑娘,王管事叫我,我先去了。回头说,回头说。” 说完,跑了。 人走了,香妩也不装了,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站在那里。 小姐的诗里面怎么说的来着?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看来她香妩就要铩羽而归了。 她看着那阿福的背影,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这么一个转身,就撞入了一个硬实的胸膛里。 偏偏自己被撞到的还是前面的绵软之处! 那胸膛太硬了,像石头,只撞得未曾经事的那里生疼生疼的,从来没遭过这份罪,更不曾被人这么唐突过,香妩捂着那里,又羞又疼,鼻子一阵酸涩,眼泪都要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