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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邹家的三姑娘,只是说辞各异,有说三姑娘死在宋砚手中,也有三姑娘其实没死的说法。 原先只是当个故事听罢了,可自打听了那妇女的话后,她心底自然就警醒起来了。 风风火火赶回客栈,当夜拉着阮善添大吵了一架。 “闺女喜欢你就由着她好了!现在弄得闺女不高兴大家都不高兴!”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错!只要她不踏进火坑我比谁都高兴!”江秀娘一肚子火,双手卡腰左脚踩在椅子上,气得直冲阮善添大吼。 “你若是真为了闺女好,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该帮着!邹月牙知道么?承基年间发生的事情,那姑娘死的多惨!你是不怕珠儿成下一个邹月牙啊?你这个当爹的可一点也不上心啊!” 阮善雅默默站在角落不敢说话。 听着两人吵得差不多,她才带着试探性小声开口:“我觉得……” “你闭嘴啊!”可才说了个开头就被江秀娘一口打断。 江秀娘捋着衣袖,指着阮善雅道:“璇珠跟那位人物来往密切,你可一直帮着她啊!都不同我说,若我知道我必然老早把她送回江南!若当初不把她接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璇珠心里便愈发沉闷。 他们已经吵了半个时辰了,阮善添和阮善雅劝得毫无作用,反倒叫江秀娘心尖冒火。更不知晓什么时候这火会燃到身上来。 如同千丝缠绕着,叫她愈发烦闷。 见江秀娘抬脚往阁楼上走,阮善雅暗叫一声大事不妙,凭着她这大嫂的脾性,璇珠再不服气说不准就动起手来了。想到此处急忙和自家大哥上前阻拦。 江秀娘没走几步就被两个人rou沙包拖住了手臂,她冷嗤一声,一把抽回手加快脚步。 只感双腿倏地一紧,垂眼一瞧,这回被两兄妹抱住了腿脚。 “别拦着我!我不能让这丫头泥足深陷。” “秀娘,你冷静些,我看沈督主也不像坏人……起码对珠儿不坏吧?” “对对对,咱不能忘恩负义啊,好几回都是沈大人帮忙的,要不是他珠珠早没了。” 两人一唱一和,江秀娘心底的怒气反倒沸腾了几分。 试着将腿脚抽 回,这两兄妹抱得紧实,使劲儿试了两遍都以失败告终。她托着两个活体沙包费力挪动,咬牙道:“是,但我也没不认这事儿,但就非得要把人赔上?我宁可把客栈关了多赔点银子,也不想以后见到她被卷在草席扔乱葬岗里。” “那倒不用。” 却不曾想,此时正主恰恰立在门前。 见他面色淡然不见有一丝波澜,身上大红的飞鱼服纹样却愈发显得狰狞可怖。在身后一众厂卫的拥护之下,他踱步进屋,冷声将几人的争吵声打断。 那一瞬众人皆下意识地敛目屏息,因着吵得激烈,连他在那站了多长时间听了多少话都无人知晓。 “倒不必这般揣测我,我一个残缺之人,对令嫒没有半点意思,更不会对令嫒有什么想法,老板娘尽可放心。” 这些话不偏不倚的落到立在楼梯上的璇珠耳里,如若朝着湖面抛去一颗石子,一下渐起层层涟漪。她不禁呼吸一滞,当即转身上楼回房取来橙子,朝着那人狠狠砸去。 “咚”一声闷响。 飞去的橙子正中那人左肩。 可璇珠依然没有消气,在她砸橘子时,他分明察觉到了,分明是能躲过去的,为什么不躲?在她凝视他时,目光亦是飘忽躲闪,垂着眼眸佯装见不着。 只差那么一点,她差点冲去伙房举刀出来劈他。 只是最终她也没能那么做。 心头一哽,呼吸便愈发沉重,甚至由心底泛起酸涩,蔓延翻涌着。只能掉过头去回房,发泄般重重的摔门。 阮善雅追了上来,到门口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只叫她听见细碎的开门声。 随即,入耳是一声细小的叹息声。 “珠珠,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别怪大嫂,她也是担心你遭沈督公欺负,毕竟确实有例子放在前头。” “我不怪阿娘。” 她将脑袋埋在被褥里,闷闷的声音从里头飘来。 “我是怪他罢了。” 江秀娘和阮善添在楼下的争吵,更确切的说,是江秀娘单方面的生气,直至阮善添气势慢慢弱下来,才听见那道清冽的女声丛楼下响起。 “我明日就差人去给娘家送信,把璇珠送回江南住一段日子,我就不信这都不能让她清醒过来!” 第55章 终章 嫁给你哇 55. 也是今时才知道, 其实阮家一点也不穷。 阮家在京中有一处宅子,占地面积还不小,不仅如此,家中甚至还有家仆丫鬟可供使唤, 虽及不上沈丛澈那座私宅, 但也临近繁荣地段。 江秀娘是下了血本, 连阮善雅都被她遣回家来了, 美名其曰陪她, 不过就是想让阮善雅盯着不让她偷溜出去, 直到出发去江南为止。 她试 过差人给沈丛澈送信, 可小厮送回的话只有单字一“忙”, 他对她避而不见, 连着往日的话术都不管用了。 就连在街上也蹲不到人, 最终,璇珠才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装病。 好在阮善雅是站她的。 也愿意替着她说话, 抵不过她苦苦哀求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于她。 沈丛澈来前, 璇珠特地找汤婆子灌满热水。 抱在怀里窝在被窝里捂了会儿, 直至浑身发热,脸颊guntang发红,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时,她迅速就把汤婆子塞到拔步床里侧,顺带用被褥掩好。 吱呀一声。 身穿大红飞鱼服的男子进屋来了。 他背着光,只见颀长的人影投落到床榻前的轻纱屏风上,随着木门开合,那人蹑手蹑脚进屋。璇珠快速躺好,拉过薄被盖过脑袋合眼装睡。 - 沈丛澈听见仆从传话时, 天已然黑下来了,甚至未来得及回府洗漱换身衣裳就急急忙忙赶来探病了。 当时,圣上传见他,忙碌一日连厂督办都未踏入一步。 府中的小厮急急忙忙带话来,说阮家阮善雅姑娘传来消息来,说璇珠身染恶疾快不行了。 临终前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下意识的认为是编造来骗他的。 可小厮却说,阮善雅派来的小丫鬟说这些话时眼中都噙着泪,话未说完就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 一路上,脑中画面汹涌,犹如走马灯,于眼前脑海中打转。 嫌路程太长,更担心来晚。 依着阮家丫鬟给的地址他风风火火赶来,又随着家仆来到一处别院。 房中香炉白烟袅袅燃着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