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不死心,一双布满红血丝疲惫的眼眸盈着泪水,抱着婴孩跪爬上前,撕心裂肺地哭着:“求大人为民妇做主!昨儿夜里闯进一些贼人,为了抢夺钱财杀害了民妇的夫郎……” 沈丛澈冷冷开口:“为何不去报官。” 那妇人垂眸抬袖拭泪,“民妇要报官,可官府根本不理啊!” 他剑眉一蹙,连着眼眸带着的光都于那一刻暗淡下去了。 紧接着是熊熊火焰由心底而起,他素来就觉得官府那群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今儿倒又给他捉着机会再好好整顿一番了。 大热天时人多聚集,璇珠衣领被汗水洇湿了小片。 正如其他因好奇而凑热闹的人一般,璇珠朝街上探着脑袋,听着妇 人哭诉到被人送走。直至妇人的哭声消失在耳畔边,她才偏过脸去望向身旁的阮善雅,压低了声儿:“小姑,他是谁呀?” 周遭忽的寂静,便将她那声询问无限放大。 绝了。 脚下道路不平坦,璇珠被人踩了鞋跟整个人往前一扑,就这样扑进了沈丛澈的视野,四周的窥看的少女和围观的百姓早离她们所站的地方退了几步远。 她这个绝了还是感叹的太早。 “看什么看!”一声暴喝生生打断了她的思绪。 璇珠一愣,只见到那身着飞鱼服的番役已然到她跟前来了。番役高大的身躯将阳光都挡在了身后,她被人给笼罩在黑影里,见着眼前人一脸凶相,璇珠不禁缩了缩脖子往后稍稍一退。 沈丛澈困得眼皮都要撑不开了,攥着粗糙缰绳的手紧了紧。 这清了路障,他正要驾马继续往皇城方向走,却听见路旁传来暴吼声。 于是又不得不暂且搁置,有些不耐烦地抬手掏了掏耳朵,放眼瞧去,就见到他的千户正留难一个小姑娘。 他微蹙着眉,阴冷的目光从观戏的百姓身上粗粗掠过,最终落到那竹青石榴裙的小姑娘身上。 阮善雅暗叫了声大事不妙,急忙拉过璇珠的葱白的小手,赔着笑躬身朝着沈丛澈道歉:“大人莫气,我这小侄女儿年纪小不懂事这才冒犯了大人!我们这就走!” 言罢,不等他开口就拽着人调头隐入了人群,很快就消失在那人头涌动的街市里,找不见半点踪影。 - 夜幕笼罩,热风从敞开的和合窗淌入。 迷糊间,嘈杂细碎人声入耳。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从街市回来后璇珠便睡了一下午,垫在脑下的胳膊枕得发麻,她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眼前是霜色的薄纱床帐,一道大喝声将她彻底吓得清醒。 楼下传来粗犷的男声,紧接着还有嘈杂交错破锣一般的公鸭嗓。 只是距离稍远璇珠没听个真切,但声音极其陌生,大概是客栈又遇上了市井混混,璇珠听见声响心头一跳,听见人声后她迅速翻身坐起。 回了神也不顾上旁的,连忙提着裙摆起身下楼。 今夜的客栈静的出奇。 就将她的脚步声放大了数倍。 环境略微昏暗,窗牖敞开着,有闷热的风拂入。 屋中尽是古香古色的摆设,黑檀木的柜台古韵十足布置别致,弯曲蜿蜒而上的红木楼梯往上都不见半盏吊灯和光管,只有房顶悬挂的琉璃灯悠悠晃动着。 方才的吵声已然落下,璇珠从楼梯探身试着唤了一声:“爹爹?” 声音空阔中回响,无人应答。 璇珠顺着曲折蜿蜒的楼梯下楼,咚咚咚的脚步声于这长夜中格外明晰。 掠过耳畔的风是燥热的,入耳是压抑的人声,簌簌虫鸣不绝于耳,夹伴着女人和男人的细碎不成句的低咽,像被人捂住口鼻发出来的。 心底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顺着声源找寻,才见到楼梯扶手之 下,她那便宜爹爹和便宜姑姑正被五花大绑地跪坐在地。 阮善添墨发束起,着一身墨绿暗纹长袍,瞧着模样像是三十来岁。 身旁的阮善雅也不过是二十上下的年纪,眉目如画肤如凝脂,着一袭淡色绣花襦裙,只是蹙着眉头眼中含着泪花,正望着她的方向用力地朝她摇着头。 脸色苍白,手腕和脖颈裸露的皮肤都被绳索勒出了淡淡的红痕,口中皆是堵着一团白布,正奋力地想要挣开身上的绳索。 可璇珠心头一跳,没能读懂他们的意思。 甚至来不及思忖就上前想要替他们松绑,忽然,一把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间。 第02章 例行检查 //02// “哟,原来还有人啊?” 嗤笑一声,粗犷的男声从后头飘来。 那高大的壮汉立在她身后,不等她开口,随即怒道:“转过来!” 璇珠心头一紧,蓦地恐慌如同滔天巨浪袭来。她眼睫眨了眨,颤颤巍巍地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做着投降的姿势缓缓转过身。 眼前的彪形大汉一身素黑夜行衣。 生得贼眉鼠眼,面巾包住口鼻瞧不见容貌,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虎目。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布巾遮挡下的额头蔓延到脸颊,眼神狠辣得好似要吃人。 他将匕首抵上璇珠白皙的脖颈,虎目冷冷往一旁瞟了瞟又回到了她身上,“小姑娘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你爹和你小姑都得死。” 这是……? 碰上了白天在街市听见的入室抢劫案? 璇珠不禁想起那个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年轻女人,脑子越发的清醒,心脏跳得飞快,身子就是抖的越厉害。 倘若激怒贼人,他们怕是也会像老林家那样吧? 璇珠脑中快速搜寻一切应对的方法。 可她十九年的光阴里所认知的自救方式无一能派上用场,试图讲道理叫他放人?开玩笑,这兄贵凶神恶煞一脸凶相,瞧就讲不通道理。 开口甚至可能会乘以二的倍数加快所有人的死亡速度。 璇珠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劝道:“大大大大哥,你不过是求财,没必要杀人……” “开门!西缉事厂例行检查!” 而于此时,一道洪亮有力的男声骤然而起。 同时响起的还有咚咚两下的敲门声。 力道极大,颇有要卸门之势。 壮汉越发愠怒,怒瞪璇珠咬牙切齿:“不是叫你们别报官吗?” 冰凉的刀刃紧贴皮肤,璇珠脖子一凉。 她还真怕死,如今腿脚哆嗦着,尽可能地去安抚壮汉的情绪忙道:“大哥,您先冷静一下,我们这些人都在这怎么报官呢?” 一旁被捆住的阮善添更加的焦躁。 他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却无奈半点动不得,身上的绳索紧紧将他手脚捆住,用力挣扎非但未有成效,还硬是勒出几道红痕来。 拼尽了力气,最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