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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一样缩手缩脚地坐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唐怀天再次以一种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白小花后,转身对墨麒道:“远道的任务,遇到了这种意外,按理来说一定是下这单的委托人隐瞒了信息。其实,在我们来到江山醉,与众位碰头之前,早已到了巴山。”“我们按照那个委托人的信息去找了他,却发现那个地址是错的,那个屋子早已人去楼空,据说那屋主人已经死了不少年头了。也就是说,那个下单的委托人,定有问题。”唐怀天皱着眉头:“先前下单的时候,那个委托人的说辞是无头镖师掠走了自己的亲人,他的亲人自上巴山山道后,足有半月未归,毫无音讯,定然是被那个无头镖师杀死了。不止他一人,还有许多在巴山山道过路的无辜人,都被那个无头镖师掠走了,再无人见过他们。故而,他想要雇我们唐门的人杀了那个无头镖师,好报仇雪恨。”宫九眯起眼睛:“我记得,唐门有一条规矩,非作jian犯科者不杀。你们收到了这个单子,难道就没有人来核实一下,这情况属不属实?倘若是假的,岂不是枉杀了好人?”“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唐怀天面色慎重地道:“而恰巧的是,当时来查这个委托真实与否的,就是那个后来到巴山来访友,而后失踪的元字子弟。”“我们按照委托人的线索去查时,不仅那房子是个无人空屋,就连‘李义’这个人,都没有在巴山存在过。这个地址,这个‘李义’,分明就是幕后之人伪造出来的骗局。”“这幕后的人藏得很深,也很狡猾,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就连委托人的身份、故事,都很有可能不是他自己的。甚至很有可能,就连这个委托人,都也只是他的一个棋子。李义的这条线索一断,我们就暂时没能再摸到幕后之人的马脚了。”唐门的弟子各个都坐的很端正,像是一个又一个没有气息的冰冷金属人偶,铁面具在烛光下反射着诡谲的光。“所以,你们是不是认为,那位元字弟子,是因调查‘李义’而死的?”墨麒问。唐怀天点头道:“至少可以肯定,他不会是因为无头镖师死的。那个无头镖师并不会武功,元和师弟不会死在不会武功的人手里。他的机关术和毒术在唐门里也是排的上号的,除非是遇上当真打不过的敌人,否则是不会轻易着了道的。”“我觉得,元和师弟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间段突然告假访友,还偏偏来的是巴山,应该是元和师弟后来发现了不对,又不确认自己的怀疑究竟是真是假,所以才决定先来巴山查探,再行汇报。没想到他却在此途中出了意外,与唐门断了联系,所以不知这个委托有异的堡主才将这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任务,交给了远道。”宫九眯了眯眼睛,凉凉地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倘若被派来此地的人不是唐远道,恐怕唐怀侠还不会这么关心这个任务,那被派来做这个任务的那名弟子,恐怕就也要步上唐元和的后尘,直到他死后,你们才能察觉到问题。”唐怀天顿了一下,倒是没对宫九的风凉话说什么。因为事实也确实如此。一直沉默着的阿飞摸了摸怀中熊猫的脑袋,心情有些沉郁。他原本在辽宋边境将墨麒、宫九拦下之时,心里想的还只是解决鬼荆无命,再超度李寻欢的。结果没想到路越往下走,就越不受控,等意识过来时,自己竟是又陷入了一场新的阴谋。而在这场阴谋之中,阿飞甚至看不清究竟有多少方势力卷入其中。无数个问题在他的心中不断地冒出来:李寻欢在哪?荆无命现在又在何处?为何影子人出现在巴山山道?影子人究竟有何目的?无头镖师是谁?他的行为背后又有什么阴谋?那个李义究竟是谁?他是谁派来的?他想要杀死无头镖师,为什么?他背后的人,究竟意欲如何?被他抱在怀里的熊猫崽,爪爪捧着自己脑壳晃了晃。刚刚吃的有点多,它脑壳子都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不过现在它还没回到自己的两脚兽身边,再困也不能睡。熊猫崽伸出爪在阿飞怀里慢吞吞掏了一阵,摸出一个果子来,一屁股坐回阿飞腿上,开始嗑起果子来,咔嚓咔嚓,无忧无虑,只等睡觉。七个唐门弟子齐齐一个猛转头,一张张铁面具朝向了阿飞。阿飞:“……!”坐在最右首的是一名女弟子:“远道的熊猫啷个在你这?”阿飞:“……”他默默抱紧了怀里的毛团子。然而唐门无情的冷面杀手仍然伸出了她的摧花毒手,残酷地将毛团子从他怀里揪了出来,然后送进了书房,回来以后才对阿飞道:“不回远道身边,阿飞困不着觉。”阿飞:“……”阿飞怀里一阵萧瑟的凉凉,痛失熊猫后,觉得自己今晚可能真的会睡不着觉了。“那个李义,会不会和荆无命有关系?或许这整个事情,都是影子人弄出来的?”东方不败懒洋洋地倚在椅子上,提了个想法。唐怀义看向东方不败:“为何这么说?”东方不败叹息了一声:“本座只是不想再多浪费自己的力气。最好那个李义和影子人就是一伙的,如果不是……我可没有闲心管你们的闲事。”他站起身,没什么兴致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对着波光粼粼的寒池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神色,顺眼瞄了一眼已经折叠起来,靠放在一边的艳色屏风,没太在意。“墨道仙好雅兴。”他随口说了句评价,就准备带着白小花离开了。白小花刚推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的一个正准备敲门的白衣暗卫。白小花和暗卫对视了一会,才反应慢半拍的惊吓地叫了一声:“啊!!”东方不败侧过脸来看着受惊的白小花,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小花把暗卫让了进来,眼巴巴看着暗卫一路走到宫九面前。暗卫单膝跪下,恭声禀报道:“主子,蜀州知府说,他并未受到县令给他上报的文书。”“没有?”墨麒拧起了眉头,“但老县令说他上报过了。”“那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阿飞的眉峰也跟着皱了起来。“也有可能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偷偷扣下来了呢?”宫九轻轻敲了敲茶案道。暗卫低声道:“属下查过,那封文书确实存在过,老县令与府衙内师爷一同写的,而且也有信使传信,一路跑了几个驿站,都有记录。那文书是到了蜀州知府那儿才消失的。”唐怀天挑眉道:“那就是蜀州知府,或者是知府衙里的人有问题了。”东方不败突然笑了一下,看向宫九。宫九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