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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难道……” “我和jiejie是一个地方来的。”艾贝冲她眨了眨眼,然后问,“jiejie现在,想走了吗?” 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深谭里了,如今却有一道亮光撕开了深谭,那光白得刺眼,令人想要流泪。 想! 她当然想! 她给新来的小婢女取名叫小溪,就是因为无法忽略心底掩埋最深的渴望。哪怕眼前只有一辆车,哪怕它并不能载着她去想去的那个地方,这都是她的救赎,是她能握住的唯一的机会。 苏安然从人群里跑出来,期间踢到了一个正跪着的人,她下意识地说了声抱歉,才发现那个人是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看着她的目光分外奇异。 她无暇顾及,只快速地来到了艾贝身边。 她刚要说话,猛然间却有身披银铠的士兵鱼贯而入,将院子里围了起来。紧跟着,太子和三皇子大步走进来。看见艾贝还在时,赵元琅眼里一松。 赵元瑛的视线在她和苏安然身上转了一圈,恍然大悟,“原来你要找的人是她。”联系到艾贝之前说的话,再想起曾经木小溪维护苏安然的样子,此时再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就显得理所当然。 赵元琅声音沉稳地问:“你想走去哪儿?” 艾贝:“当然是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你不能走。”赵元琅靠近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走。” 艾贝轻侧着头看他,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地方,直到日光刺得她眼前一晕,身体里的力气慢慢流失,在苏安然的惊声低叫里,她才明白了原因。 这人给她下药了。 在她即将倒下之前,赵元琅恰好接住了她,将她揽到怀中。 “原来神仙也会中毒。”赵元瑛话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们在哪里给我下的药?” 她知道古人敬畏神明,因此从未想过他们会干这种“渎神”的事,失了防备心。 “你喝的饮料里,用你那个叫针筒的东西打进去的,这东西还挺有意思。”赵元瑛全盘托出,年轻英气的脸庞有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眨眨眼道,“小仙人就留下来吧,你还没看过皇城呢,我带你逛。” 即使是最单纯的赵元瑛,也远没有表面上看见的那么无害。 苏安然愤怒地看向三皇子,“赵元瑛你别太过分了!” “怎么都怪我,这明明是哥指使的!” “jiejie扶我一下。” 艾贝退开两步,让苏安然支撑着她,蓦地抬手用力给了太子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在庭院上空响起时,士兵”唰“地举起了兵刃。赵元琅愣了片刻,对他们摆了摆手。 她舔了舔嘴唇,“这是当初你给我的见面礼。” 赵元琅一刹那似乎明白了她想说的话。其实那一下打的不重,她毕竟没了力气,打得不过是他身为太子的威严,和他的自尊心。 但原来难堪的情绪,都在一瞬间不翼而飞。因为木小溪。当这两人重叠到一起,他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留不下她。 他轻声低笑:“真记仇。”笑声中有着黯然之色。 “就当作是你付的车费了。” “我的呢?”赵元瑛在一干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主动倾身递脸。艾贝却看都不看他,他失落地垂了眼,“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哪怕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成功。 艾贝不理她,反倒从人群里挑出了姚西湖,问她:“要搭顺风车吗?” 姚西湖怒极反笑,翻了个白眼,“快滚。” 就算这场比赛她快输了,也绝对不可能替对手的剧本增添光彩。 “那我们走吧,jiejie。” 苏安然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车给你开。” 苏安然接住车钥匙,因为陌生感而懵了一下,却在下一刻自然地解锁了跑车。哪怕身体换了人,灵魂还记得她曾经的一切。 赵元琊一直在旁边看着,从艾贝到来,到苏安然和她对话,再到太子和三皇子到来,他都如一个旁观者,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苏安然按亮车钥匙的那一刻,他瞳孔骤缩,不等自己想明白,就已经越过众人,来到了她身后。 “安然。” 苏安然回过头,忽然笑了 ,“殿下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 “你留下来。”他开口,嗓音干涩沙哑。 “我要走了。”她顿了顿,“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现在只是回我该回的地方。” “你留下来。你和她不一样,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苏安然静静地看他一眼,“赵元琊,你还是不明白。”她不再留恋,转身坐进了车厢里,要关上门的刹那,却被赵元琊拉住了车门,“苏安然,你想让它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去你妈的!”苏安然猝然爆发,“现在你知道了,现在你知道孩子应该有父亲了,之前你干什么去了?!”猝不及防间,她推门狠狠地撞了他一下,然后用力甩上了车门! 赵元琊却还没松手,那一下门夹得他指骨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却不肯放手。 苏安然狠了狠心,依旧要关门。 他只死死地抓着车门不放,盯着她,“你没有心吗?我只是这几个月没有和你一起,从前我怎么待你,你都忘了?” 他曾经把她宠上了天,哪怕她和太子暧昧,和三皇子相处毫无避讳,他都一一忍了。 这段时间短暂的遗忘,在她眼中竟已罪无可赦。 “我没有忘,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你对我的好。”她忍住哽咽的声音,“但我——一秒都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 “赵元琊,我不想因为你变得面目可憎。” 在赵元琊闻言失神的刹那,她关上了车门。 车中,另一边的艾贝忽然道:“我们回去就做无痛人流。” 苏安然一愣,突然放声大笑,她抱着小肚子捶着方向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回去就做无痛人流!” 赵元琊已经被赵元琅命人拉开了,他面上的冷静不再,眼底是失去所有的疯狂,拼了命去挣脱束缚,为此杀红了眼睛,嘶吼着要让苏安然留下来。 苏安然笑中带泪地看着,喃喃:“这太可笑了。” 这太可笑了。 她该说他不爱她吗?也许是爱的。但他现在做的这些,都不过是一个赌徒输光了筹码的疯狂罢了。曾经他拥有太多,所以她的存在只是珍宝山里的一样奇珍异宝,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这件奇珍就显得尤为重要。 但她,不想再做被人捧在手心的珠宝。 她踩下油门,不留神车辆的方向不对,猛地往后一窜,差点撞到正妃。 艾贝疑惑:“你不会没开过车吧?” “我大二才拿的驾照,是没开过几次车。”她眼角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