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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么好,同那么多男人厮混,你过是其中之一。” 吴祖清抬腕看表,微微蹙眉。万霞此刻清楚了,这一点的波澜也只是因为急着出门。她希求道:“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那么我问你,明知我对你没有感情,为什么还和我结婚?”吴祖清道,“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一往情深、非我不嫁?” 万霞一时说不出话。 “怪你自己的选择罢。”吴祖清说着打开门,“或许你好奇她在我面前是怎么讲你的,她讲你门第高贵、知书达理。她从不会在背后非议谁,就是要学,也学优点。” 烛灯照一室凄凉。 起初确是不纯粹的,万霞来到上海后,最常去的是书局。她是预备党员,经人引荐见到了韩先生。韩先生作为领导,提拔她为正式党员,指示她去接触吴先生这位军统骨干。也就听从孙家的安排,与吴先生约会。 可是渐渐地,她对这位有风度、有学识的绅士产生了爱慕之情。明知不能,她还是陷进去了。于公于私,她都想与吴先生成为眷侣。终于等到新婚之日,他却对她这么残忍。 另一边,吴祖清对万霞的身份有所疑虑,但尚无线索。至于结婚的理由,的确出于各种利益考量,他没有说谎。 吴祖清驱车前往公共租界的四马路,在暗巷停泊,招了辆人力车来到赫德路。 三更半夜,红砖洋楼家家户户的窗皆无光亮。他心存幻想,走上楼道。 叩响二楼一户的门,等了许久也没应答。他倚在墙上,点燃一支烟。 忽地,脚步声传来。吴祖清匆匆下楼,与韩先生打了个正着。韩先生急切低语道:“新婚之夜,你来这儿作甚!” 吴祖清一顿,“你怎知我新婚。” “报上不都登了?”韩先生横眉,“莫暴露了身份,快回去!” “请组织放心。”吴先生颔首,从旁而过。 望着幽静的里弄小巷,韩先生摇头叹息。他的决策是正确的,祖清同志太过钟情那个军统分子了。 吴祖清把蒲郁送进军统,组织是默许的。毕竟将毫无斗争经验的女孩发展成党员再打入军统,风险太高。而单线控制军统的中坚力量,利大于弊。 组织必须作两手准备,第一种意料之外地顺利。但第二种,战时之所见蒲郁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或许本来就是冷血动物,组织深觉这人危险。唯恐吴祖清受蛊惑,走远了,难以掌控。只得在吴祖清身边安插一个不会令其警惕的眼线。 万霞是最合适的人选,吴祖清与孙家有利益牵扯,为了在商界的活动更自如,更得日本人信任,他会接受这门婚事的。 一切按照正计划发展,对万霞隐去吴祖清的真实身份,是防止万霞反被利用。若万霞能让吴祖清移情,结局皆大欢喜。 第六十一章(二更) 听闻吴祖清新婚之夜竟在四马路长三堂子里厮混,孙太太不顾习俗规矩,早晨便让司机接万霞回娘家省亲。 “是否有这么回事?” 比起新婚丈夫去狎妓,去情-妇那儿更让万霞难堪。万霞说不出口,闷闷道:“他是去谈生意的。” 孙太太扬眉道:“什么破生意要在这重要的日子谈?没道理可言!表姐表姐夫自会帮你讨回来!” “大表姐,就不要计较了罢……男人嘛……” 孙太太点了点万霞的额角,“你这个小囡不开窍的呀,嫁作人妇还是不开窍。男人就是要像顺狗毛那样,你顺服帖了,他才记得着家的。” “我晓得了。” 孙太太重重叹气,“这种事去说道,让你怪没颜面。放心好了,我不去说。但是你记着,你万霞是他吴祖清明媒正娶的,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来,你都是大婆,要有傲气。这个傲气呢,不是去同他闹,愈闹他愈不理睬你。” 万霞不解道:“那要怎么做?” “你先把家事打理周到了,然后撒手不管,自个儿玩乐去。他不习惯了呀,为了哄你顾家,自然事事顺着你心意。” 万霞愣愣点头,“多谢大表姐提点。” “自己小妹嘛,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同我说。” 话传到蒲郁这儿,蒲郁心下觉得好笑。把男人当狗养,这婚姻还有什么意思可言。但面上却附和着。 孙太太和别的太太有些微不同,比如早前的客人冯太太,就会把不好讲出去的苦水倒给蒲郁听。孙太太向来很少和蒲郁讲家事。 此番说起,是因考虑到蒲郁与吴祖清多少有些说不清的关系。想让蒲郁去吹吹耳旁风。娘家人不便说,妻子的话不听,别的女人说什么总有些分量。男人就是贱格。 孙太太说得委婉,蒲郁也只暗示会去劝一劝的。 这日蝉鸣肆意,吴祖清借口做夏装,来到张记。 “吴先生是老顾客,捎个口信就好了,何必亲自来。”蒲郁开口便呛人。 吴祖清轻哂,“我钟意。” 蒲郁扔给他一本面料小样簿,“个么新货都在这儿,你选罢。” “过去的衣服不大合身了,重新量量尺寸罢。” “你……!”蒲郁语噎。 吴祖清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张记就是这样待客的?” 蒲郁后挪半步,刷拉抽出皮尺,颇有些恨恨道:“请吴先生站着不动。” 吴祖清笑了起来,“我就爱看你这样子,多生动。” 蒲郁抬眸瞪他,“可我偏讨厌你这样子。”说着把皮尺套在他脖颈上,收紧了,她还咬牙切齿的。 吴祖清抬手去勾皮尺,“呼吸不过来了。” “勒死你算了。” 霎时,蒲郁向前倾,撞进吴祖清的怀抱。他分明揽着她的腰肢,却道:“蒲小姐投怀送抱,在下好荣幸。” “无耻。”她动手掐他臂膀。 “痛。”无赖语气,一点儿没有吃痛的样子。 蒲郁心下生出一股怨气,猛地推开吴祖清。她别过脸去,道:“你走,我不接待了。” “小郁。”吴祖清拉蒲郁的手,方露出万般无奈。 蒲郁大力甩开,又走开几步,“请你离开,往后不要再来了。” “我知你生我的气……” 蒲郁顿时转身,正视吴祖清,“我不生气。该生气的是你太太,洞房花烛夜竟去长三堂子。” 吴祖清微愣,随即蹙眉道:“谁告诉你的?傅淮铮在背后查我?” 蒲郁冷笑,“扯淮铮作甚。不想让人晓得就不要行鸡鸣狗盗之事。” “孙太太是么?”吴祖清道,“管这么宽,也不怕折寿。” 蒲郁讶异道:“你怎这样讲话!万小姐受此折辱,娘家人没当面怪罪你已是给足情面。本不想当说客,今天我还当定了。你既娶了人家,便好好对待